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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此战必胜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不只是施元夕觉得意外,朝中更是如此。
    北越与大梁相邻,这么多年来,边疆一直都有些摩擦。
    但总体来说,还是较为平和的。
    大梁地大物博,水土肥沃,与之相比起来,北越的地理环境差了很多,百姓的生活条件也较为艰苦。
    正因为如此,近些年来,北越极为活跃。
    尤其是先帝登基以后,一年中,至少要在边疆挑衅几次。
    虽是如此,北越那边始终都拿捏着分寸,并没有将事情做得太过。
    显然也是对大梁有所畏惧。
    大梁如今虽说奸佞当道,可也曾有过极其强势的时期,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火铳这样跨时代的东西。
    是以在许多大梁朝臣的心中,直接越过了边疆防线这等事情,更像是某种信号。
    朝中如何争执暂不知晓,施元夕收到了王恒之的消息后,人直接清醒了,起身换了身衣服后,赶往了盛江楼。
    王恒之约他们在这边见面,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
    她抵达盛江楼时,这边尤其的热闹,酒楼里的小厮满脸笑容,领着她直接进了二楼的雅间中。
    李谓、王恒之都已入座,和往常不同的是,今日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恒之端着茶水遮掩住自己的表情,目光不住地往边上瞟。
    说来他才是今日请客之人,结果对方不请自来便罢了,偏还臭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
    路星奕静坐在了一旁,他神色难看,情绪不佳倒不是因为在场之人。
    就在前几日,母亲身边的人偷摸着给他写了一封信,说他母亲病得厉害。
    他父亲日日宿在了妾室房中,对他母亲不闻不问。
    他母亲分明是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嫁进了府里的正室夫人,在府中却没有半点地位,路家轻待她,她也是逆来顺受,什么都能忍。
    路星奕从前在家时,都是他为母亲出头。
    如今他被送到京城念书,对山西府中的事情,是鞭长莫及。
    他母亲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关系,才不告诉他这些事。
    她的世界里,似乎从来都只有隐忍和退让。
    路星奕长大成人后,对母亲的观感颇为复杂,他一方面极其心疼她在路家遭遇的一切,一方面却又怒其不争。
    如果。
    他是说如果,他母亲可以像是施元夕那般模样,不说踩到了别人的头顶上如何,而是被人伤害了以后,至少懂得反击的话。
    他也不会如此难受。
    收到家书当日,路星奕就直接发作了。
    他直接绕过了路府的人,送了一封信给他同样在山西的舅舅。
    路星奕母亲家里世代从商,他舅舅子承父业,莫说是在山西,都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但为了不让母亲难做,也避免他人说他们林家有心攀附,舅舅寻常若无事,几乎是不登巡抚大人的门的。
    路星奕这封信写出去,几乎就是跟他父亲撕破了脸皮。
    他让舅舅直接登门,将母亲接回林家休养。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其实他仍旧没有想好,要不要同意施元夕的提议。
    可当那封送给舅舅的家书传出去后,他当下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龟缩在了此地,可以短暂逃避得了一时。
    而按照路缙中的想法活着,他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人行事,某些时候是极其讲究运势的。
    路星奕刚做好了决定,边疆便有战事传出。
    这般变动下,只怕人人对战事避之不及。
    而他自有生以来,最想做的事,便是上战场,保家卫国!
    边疆有事,他更不会有半分退缩。
    所以今日清晨他联系了施元夕,没想到施元夕却让他来这盛江楼里赴约。
    他来得早,没看到施元夕,倒是先跟王恒之、李谓二人碰上了面。
    施元夕走进来,看着这三人就这么静坐着,大眼对小眼,当下轻笑道:“怎么都不说话?”
    王恒之轻咳了声,问道:“路同窗这是……”
    “他是我叫来的。”施元夕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恒之摇了摇头,路星奕父亲的官职,是他们父辈之中最大的。
    这些事情,路星奕还犯不着从他口中知晓。
    他清楚施元夕这么安排,必然是有她的用意,就没有多问,只轻声道:
    “……这次北越出兵,似乎是动了真格的。”他神色严肃,沉声道:“军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北越出兵十万。”
    “消息传递出来时,已经突破了边疆防线。”
    十万大军。
    在场之人心头皆是一沉。
    发动了这么大规模的将士,只怕北越当真有攻破边疆之意。
    边上的李谓脸色难看,道:“据目前传回的消息,北越集结十万大军之事,只怕在除夕之前就已经有所预兆。”
    “那严广海镇守边疆,也不知是压根没有察觉,还是察觉到了以后隐瞒不报,导致边疆军情延误,到如今北越正式出兵了,朝中才收到了消息!”
    路星奕闻言,倒是开口说了他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他皱眉道:“延误军情这般大的罪责,他严广海如何担得起?”
    “自是担不起。”李谓讥笑:“所以此事,必然是有人授意为之。”
    至于是谁授意的,那便不言而喻了。
    施元夕却在此时,想到了许多的事情。
    她没有急于开口,反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喝了两口,待理清楚了思绪后,才道:
    “如此一来,那许多事情便都能说得通了。”施元夕放下茶盏,神色冷沉地道:“咱们这位魏大人,只怕是早就已经知晓了边疆之事。”
    “是以,他在除夕夜让翰林院颁布了一道圣旨,便是打算先将自己拥上了那太师之位,再行动兵。”
    魏昌宏想做的,是以监国太师之名,动兵讨伐野心勃勃的北越。
    一旦北越遭到了镇压,他非但会青史留名,且还会进一步削弱皇室的影响力。
    所以,自她进入国子监后,魏家瞧着接连受挫,魏昌宏实际上都没有给出过多的反击,本身也是因为他主要谋划的事,已不在朝堂。
    朝中那点微小的影响,一个春闱,很明显已经无法满足魏昌宏的胃口了。
    他要的,是实际上的兵权,以及真正坐实的万人之上的权力。
    这中间,还出现了她手握改制火铳之事。
    这个东西一出,魏昌宏只怕更加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所以魏家对这件事情才会如此看重,甚至到了如今,仍旧没有放弃寻找那猎户。
    她的话,让这雅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格外压抑了起来。
    王恒之道:“……边疆大军,近些年来都由严广海所统率,便是朝中想要处置他隐瞒军情不报,也必须得要等到击退北越以后。”
    此时拿下主将,便是在给北越可趁之机。
    尽管朝中无数人想要他严广海的命,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魏家行事已这般猖獗,尤其危害到了国家和百姓安危的地步,他们读过书,明事理,家中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自然对其所为愤恨不已。
    这也是为什么,施元夕能把路星奕直接叫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的根本原因。
    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有自己的立场。
    可有一点,他们是完全一致的。
    那就是他们都是大梁人。
    她抬眸,直接看向了路星奕:“你的答案呢?”
    这句话,似乎和他们今日所说之事,都没有任何的联系。
    但莫名的,李谓和王恒之对视了眼,察觉到了什么,同时将目光落在了路星奕的身上。
    路星奕静坐着,闻言抬眸:“护卫边疆安全。”
    “路星奕。”他起身,忽而转头朝着施元夕长长一揖:“义不容辞。”
    等的就是这番话。
    施元夕微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看错人。
    这般紧要的关头,便是寻常将保家卫国放在了口中的人,也未必会毫不犹豫地做下这般决定。
    她今日叫路星奕来此处,并且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煽动他的话,就是想要让他清楚地了解到,此行危险。
    北越已决心动兵下,他的凌云壮志不一定能够实现,还有可能年纪轻轻,便黄沙埋了骨。
    此前她会跟他说从军之事,是因为并不清楚战事已经开始了。
    如今明知危险,她便不会再行劝阻,所以即便是他今日拒绝了,施元夕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因为这是他的命,她便是有着再多的谋划,再多的设想,也不能平白拿旁人的性命,来立自己的功勋。
    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只讲客观事实。
    这般情况下,路星奕仍旧愿意奔赴前线,光凭这一点,施元夕便能相信,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会有自己明确的分辨力。
    她遂起身,端起了面前的茶盏,抬眸,用那双漆黑如深夜的眼眸,与他对视:“这一杯,该我敬你。”
    他们外出谈事,不便饮酒,施元夕却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看着他,轻声道:“此杯,敬英雄。”
    春日里的暖阳,穿透了盛江楼的窗户,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整个人站在了光里,在路星奕一无所有,什么名堂都没闯出来的时候,她便以无比笃定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这一幕,叫路星奕牢牢地刻画在了心底。
    往后余生,再不能忘。
    朝中对于此事的反应极大,早朝争执不休,绝大部分的人,都对严广海此番延误军情的事,颇有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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