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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

    四时春 作者:吴轻言

    分卷阅读180

    要护住想要保护的人不再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交战,是不是因为女儿的自私而导致的?”

    “傻丫头。”路景修轻轻一笑,语气温柔宠溺,若是叫路子闵知晓,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不是告诉爹爹了吗?有些事让爹爹来做就好了,你小小年纪,又正是伶俐好玩闹的时候,谁说就必须要心系苍生了?记住,咱们为人臣子,有君在上,上苍还轮不着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你一个姑娘家,便是爹爹或者咱们路家也不敢的,你呀,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几句话说的路子昕破涕为笑起来。

    “女儿听明白了,爹爹这是取笑人家呢!女儿可不依!”

    路景修却神色一整,“有些事,你梦见了不一定就会发生,同样,有的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须知即便是上天怜我路家而示警,也不是整日就靠着这些过日子了,更不能因此而患得患失。”

    “知道了。”路子昕颇有些不好意思,“那、四殿下是不是真的打不过那个阿古占?我们大関、会不会……”

    路景修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路子瑅曾说过,赵居为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场,加之他前段时间与郝家的商队去了一趟草原腹地,不久就又被庆华帝派去了西北,种种细节都表明,这不是一场无准备之战。

    以他对庆华帝的了解,若非必要,他是绝不会在这个关节上动盛国公府的。

    上次庆华帝搞出这么大阵仗来,还是撸去皇后娘娘母族根基之时。

    他既为天子,想必是做好了应对之策,务必一击即中……

    “那……韩均呢?”路子昕小小声地问道。

    “他啊……”路景修停顿了片刻。

    他也做过与女儿一样的梦,但既然身为男子,心性自然更加坚毅,也不会有事的。

    “哎,女儿大了不由爹,他身在甘肃,更加不会有事的。”

    路子昕提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露出一抹娇俏的笑来,殷殷地倒了一壶茶过去,“爹爹,吃口茶。”

    “夜深了不吃了,回头睡不着你娘亲又要念叨,走罢,回去睡觉去。”

    父女二人便说笑着出了屋子。

    而在那宫墙深重的皇廷内院,唯有常年安静地待在凝香殿中那一人,真心实意地担心着这一场战争。

    庆华帝在玉福的问安声中走进了许久不曾踏足的凝香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如她十多年前搬进来的时候。

    空旷,安然,寂寥。

    偌大的庭院之中,只有几株梅树上有零星几朵白梅开在枝头,在夜色中带着清冷的姿态绽放。

    玉福与高怀并肩走在后头,想着当年庆华帝知道郝贵人爱梅,他便特意为她挑了这处凝香殿,以为既远离是非,又合她心意,是个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可是她却知道,小姐自来嫌弃那红梅太过爱俏,性虽高洁颜色却太过热烈,唯有那不染尘埃的白梅才是她的心头好。

    小姐曾经说过,“犹那落雪之时,天地一色,唯闻其香,不识其影……”

    玉福虽听的迷迷糊糊地,可大约是小姐说话的时候太过伤感,她都一字不落地全记了下来。

    后来到了这凝香殿,主仆二人偶然在角落里看到几株瘦弱的梅树,冬夜天寒,一夕之间倒开出了几朵白梅,玉福当即就挽袖子准备施肥好生打理一番,却被郝贵人制止了。

    “昨夜寒风起,有梅寂寂生。随风一来去,借此暂安身。玉福,随它去罢!”(摘抄整合自《白梅五首》,作者未知,出处未知)

    这话,好似在她脑中隐隐有个温和的声音说过。

    玉福想不起来,也便随它去了。

    这么些年一晃而过,那几株梅花却年年都是如此,既不繁盛,倒也自有其真。

    庆华帝还是第一次在冬天的夜里来着凝香院,接着微弱的光亮瞧去,说道:“这几株梅花是什么时候栽的?也太冷清了些,你家主子既欢喜,明儿朕便叫人多移些过来。”

    ☆、194 都在等待

    玉福正要说话,殿内却传来一个极清淡的女声,“妾身多谢圣上惦记,只是这凝香殿甚好,实在不用添置什么。”

    “就是太冷清了些,不若趁着机会……”

    “如今正是要紧关头,妾身这里都不要紧,何必为此落人口舌,亭儿还在外头吃苦呢。”庆华帝的话被打断,只见屋子里出来一位披着大毛披风的宫装美人,峨眉轻蹙,略有轻愁,正是郝贵人,庆华帝便收了声。

    高怀见状,便识趣地拉着玉福去准备茶水等物了。

    庆华帝将郝贵人轻轻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放心吧,亭儿不会有事的,用不了多久,你也不用再住在这地方了。”

    这是一句帝王的承诺,却听得郝贵人心下一惊。

    她任由这个害她此生不得安宁的男人搂着自己,心中毫无波澜,唯有在听到赵居为无事这句话时眉头才稍稍放了下来。

    “亭儿,真的会平安回来的,对吗?”她试探地问道。

    “嗯。”庆华帝略带着胡须的下巴蹭她头顶,语气中有些帝王的强大气势,“阿古占野心勃勃,欲联合其他部族进犯我大関,亭儿和你父亲此前去草原为的就是这桩事,必须要在他们形成气候之前打散打溃,让所以觊觎大関的人都从此一蹶不振!”

    “是你让亭儿去的吗?”

    “不是我,是咱们儿子自己要去的,我劝过了,他非要以身犯险,诱阿古占入局……你也知道,如今那几个越发跳脱起来,亭儿必须要有所作为,否则我再疼他,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庆华帝苦笑着摇摇头,如同平凡的百姓之家说起令自己自豪又头疼的儿子来。

    郝贵人的心这才真正落在了实处,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细微的表情动作,却让庆华帝心中一暖。

    他的皇后与贵妃成日里只想着利用自己的孩子得到他的宠爱,或是为了他屁股底下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谁又真正关心过她孩子的安危吗?

    每每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心神的放松,与皇家难得一见的温情。

    庆华帝长期保养得当的的大掌覆在郝贵人的眉心处,面上浮起向往的神色,“清儿,我还记得你说过,想要过寻常百姓家的生活,再过不了多久,便可以了,你……你再等等我。”

    郝贵人闺名单一个“清”字。

    “你……”郝贵人浑身一震,这是今夜庆华帝第二次说起此事了。

    她曾经确实那样说过,因为郝清心知,这是庆华帝所给不了的生活,她不过是借此拒绝他的靠近。

    他是帝王,是天子,可他却不得不把自己放在这凝香殿中,一年不过只敢来一两次罢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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