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脸上沾染中着血迹,朝着他笑,笑得一如从前温软明亮。
在他眼里便是这样的场面。
然后他更兴奋了。
阿姐,阿闻,你今天是不是想要保护我啊。他把可可爱爱刚刚暖和过来的小棉花糕又给拆开。
你就是要保护我对不对。
你好吵,啊!她有气无力的反驳,挥出去的手也轻飘飘的,让秦昭明脸上笑意更大了。
正如同形容薛闻会有淡妆浓抹总相宜来夸赞,如同羊脂白玉,不论用翡翠做衬,还是金镶玉都中和的颇有意味。
但秦昭明面容精致,没人比他更适合繁重的衣衫和昳丽的颜色。
连穿坊市上为了做活做结实的玄色劲装,都因宽肩窄腰,神色玩味,随处一站都显得心旷神怡,让人看着就欢喜。
更别说他现在这样含笑耳语,拉着手便不撒手,还伸手戳一戳薛闻脸上因说话而起的酒窝,像得了新鲜玩具的孩童。
像诗人恢宏壮丽的吟诵着自己伟大的诗篇,像画家用笔专心致志的细笔勾勒写意出窍,他的眼眸里豪情壮志和天真烂漫一并存在着。
一刻也不想撒手。
况且,没人教导皇太子需要如何珍惜,他想要的,必定会得到。
跟我回京城好不好?
跟他回去,那薛闻不仅可以得到梦中的太子殿下,还能永远拥有阿昭,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京城。
薛闻一听这话忍不住急促呼吸,而后发现自己眼前好黑,她急促的喘息着,呢喃着,抓住秦昭明玩闹时候探过来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拉住最后浮木:灯,灯,好黑。
秦昭明夜视极佳,还主导过许多夜袭,薛闻进房时不清醒,自己摸索着就躺在床榻上,并不知晓秦昭明只进门是点了一盏蜡烛。
手拉不开。
秦昭明更不会主动离开。
他想了想把薛闻单手抱了起来,一遍用他的嗓音安抚着。
好听的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和他压低声音诱哄的低沉,美好不止在音色中,而在他说话时的停顿,和秦昭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
或许是信任,或许半梦半醉间也知晓若她不松一松,秦昭明便动不了手。
很快就点燃了蜡烛,亮在眼前。
烛火微弱,伴随着风细微吹进来微微摇晃,但这却让薛闻瞬间安定下来,松开手上力道。
他再将人放下,发现睫羽濡湿。
恍然中想起,夜里总见她屋内烛火明亮,小小光点彻夜未熄。
粗糙的衣料即便被用力抓握也不会留下褶皱,可秦昭明的心脏像被狠狠揉捏了一把,软的不成样子。
怕黑,需要枕边一直有灯。
习惯还不止这些。
譬如她从来不坐马车、轿子这种拥有隐私的密闭空间。
好大的谜题。
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不成,一个家世算不上贫穷的小姐因为追寻太子殿下的影子,逃婚离开家中,自谋生路,见到酷似太子殿下的阿昭,心疼他在窄小避光的木箱中待了太久,此后就开始怕黑怕光,以身作则?
他被自己想法逗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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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阮阮没有怀疑过薛闻的病情究竟为何病的这么重。
毕竟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一个风寒救治不当便早早夭折也在常事。
即便她心知肚明薛闻当时归家之时健壮的能把整个曹国公府给掀翻,生病归家不过是当时撵她回去的借口罢了。
就算薛闻身体强健,身形高挑,从小到大没怎么生过病,力气大的连在厨房那种油污腌臜活儿什都信手拈来。
但借口就是借口,就是要给得了脸面便要张狂的九妹一些教训,免得她不知道这好处究竟来自哪里。
可薛阮阮等对着过府来看她的薛夫人三次两次的提起,薛夫人再怎么拐弯抹角连咒骂都使出来了,就是不肯说让她出来见人。
等她面对夫君对于她的关切越发上心,不忍心看夫君失望的薛阮阮硬撑着雪停后万籁俱寂的日子里,大张旗鼓的带着礼物归家。
小姐,何必这时日里出来,若要冻着了可怎么办?嘉庆子坐在马车里问上妆也难掩憔悴,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都很困乏的薛阮阮,脸上满是担忧。
含桃和嘉庆子跟在薛阮阮身边,她们比一般侍女好很多,出行能跟小姐坐一起好照顾,但即便如此也不想受这个罪。
大雪刚停,她掀起帘子往外一瞧,冰冷的寒风就迎面拍打在脸上,让整个肌肤都感受不到踪迹。
她收回落在后头八小姐那辆马车的眼神,合上了帘子。
含桃都如此,何况本就在病中的薛阮阮?
脸色苍白,迎面呛了一口风,忍不住轻咳起来。
我当然知晓,可九妹和八妹之时不解决,总哽我在心中难以下咽。
况且咳咳我需要安排好,才能把整个计策布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