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等他回话，问：“邹韵然回巴黎了吗？”
    提得突然，他先是回答：“嗯，项目没结束她就回了，只剩团队在。”随后警惕：“突然提她做什么，要吃过期醋？”
    “没有，总觉得挺愧疚。”姜今尧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扮演了绿茶角色，即便很多时候她是被动的。
    “你的想法很奇怪，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不是先遇到谁就会喜欢谁。再说，非说‘插足’，是我先认识你，她排老远去了。”苏岸扬轻抚她的头。
    姜今尧的情绪被未被他说服，搁下此有无数解的话题。
    苏岸扬问：“习惯些了吗？”
    她有些麻了，她调整姿势，“稍微好些。”
    苏岸扬不让她动，“再动，一会儿就不是只抱抱了。”
    姜今尧不动声色坐起来，拨头发，“时间不早了，早些睡。”
    苏岸扬没说什么，笑着起身送她，姜今尧吐槽，“就在对面，送什么。”
    “待客之道，起码送你到门口。”他的八百个心眼子，自然不是单纯送她到门口那么简单。
    门开，她临走前又被人拉住手臂，苏岸扬委屈说：“你惹事了，亲一口弥补我。”
    姜今尧很想送他一个称号——男绿茶，“什么？”
    苏岸扬垂头往下看一眼，姜今尧的目光追随，又立马弹开，耳垂见竿立影发红。她低骂：“你有病？”
    “是，我有病，要你的亲亲治愈。”
    苏岸扬知道她需要适应，也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挣扎，所以她有所动作前，苏岸扬长手一伸，揽入怀中，贪心抱了好一会儿，在她的额头啄了一下，松手让人回去。
    姜今尧点头，道晚安，转身回去，她缓步进去，砰一声关门，丝毫看不出她在掩饰慌乱。
    不带犹豫，不带回头。
    苏岸扬轻笑一声，随即关上房门。
    ——
    姜今尧起得早，上网搜妆教，现学现卖。她的化妆技术不差，但也不精湛，要充当他的门面，特意早起梳妆。
    她的衣服风格清一色新中式，姜今尧连试好几件，最后换回第一件。
    苏岸扬很重视，西装领带，打理发型，一副金色醒狮袖扣。特助早就等在客厅，问他：“要叫姜小姐吗？”
    她的门没开，以为人在睡。“让她睡。”
    刚说完，姜今尧推开门，和某人眼神撞上。苏岸扬含笑向她走去，“赚了。”
    他的玩笑，姜今尧认真答，“不能给你丢人。”
    他伸手牵着，特助忙向前一步开门，苏岸扬侧在人耳畔，“我们隆重打扮，像不像去领证。”最后三个字，他压得极低，用气音说。
    落在她耳畔略痒，“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苏岸扬和团队去的乙方公司，她被邀进会客室等着人。来时简单听苏岸扬介绍过，公司各国籍人员都有，不过三分之二是华人，在江淮有分公司，目前新组建的团队和君达深度接触，磨合，敲定今日签约。
    她对商业事务了解甚少，兴致缺缺，在会客室等着时，随手翻阅杂志，滑手机磨时间。
    会客室外面是办公区域，茶水间在会客室隔壁，姜今尧能清楚听见隔壁的闲谈声，咖啡机转动声。众人都是英文交谈，起先她没在意，直到听到自己名字，很正统的中文发音。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切换英文频道：“小声点，她在隔壁，听得到。”
    另一人：“ok，说英文行吗，她会不会听得懂？”
    “那说法语吧。”
    “好。”
    “快，和我说一下怎么回事，她真的是esay girl？”
    “我表姐知道我们公司在和su合作，就和我说了不少。她的老板和苏总关系好，所以知道内幕。”
    “比如？”
    “她背着老板勾引他，听说老板对她特别好，工资高，人美心善，她却背地里和人家男朋友搞在一起。据说不是第一次，换工作之前也是勾搭上司被人家老婆发现，所以才辞职的。而且还听说，她是整的，鼻子是垫的，双眼皮也是拉的，你刚刚看到没，她眼睛很肿，一看就不自然。”
    姜今尧调出前置摄像看眼睛，她涂的粉色眼影，很显肿？
    对话仍在继续。
    “真的吗？原来是高科技美女，一会儿去问问她在哪个医院做的。”
    “哈哈哈，你去打听一下。话说回来，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看就脑袋空空。”
    “至少飞上高枝不用上班了，哪像你和我。”
    “嘁，有什么用。哪天苏岸扬腻了直接就抛弃了，男人靠不住，像靠美色实现阶级上跃，没尊严没地位，一味看人脸色行事，哪有那么简单。所以说，无论男人女人，靠自己才是真。”
    姜今尧突然很好奇，能说这番话的女生长什么样。
    她用力推开玻璃门，故作不经意到茶水间。
    一人的略显慌乱，一人强装镇定。见人来后自动噤声，姜今尧倚在门口，幽幽看着两人。她不自知，她和苏岸扬待久了，有些神态竟和他有几分神似。
    姜今尧也切换法语频道，“你们好，刚刚在隔壁听你们说了好久，中国有句古话，听人墙角易短寿，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会被短命鬼缠身。我害怕，所以特意来澄清，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