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扬才不承认,深陷进沙发里,仰头闭眼,“我就不能是忙事业,每天那么多会要开,业务繁多,手下那么多人等着发工资,哪像你们,一个二个纨绔子弟,就知道游戏人间,花天酒地。”
自打与姜今尧重逢,他开始频繁泡在未休纪,鲜少去君达创投。甚至将在君达的各项工作带来未休纪,线上会议,各种投资项目的企划书,又或者两边跑。看似他无所事事,实际每日分身乏术。
这话一出,全场扫射。
李筠明不留面子地抨击他,直戳他伤口,“莫不是在姜小姐那儿受挫了,这才想起我们。是不是第一次做舔狗,没经验,处处碰壁?”
这话一出,当事人猛抬眼皮,随手丢弃抱枕砸过去。“左一个姜小姐,右一个大美女,脑子里没事多装点东西,水都晃不出来。”
李筠明侧身躲开,抱枕砸在他身后的墙上,滑落。“苏少爷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顾远生带笑:“一会儿费商周来了,让他证实一下。”
话音落,大家笑作一团。
苏岸扬深知自己一张嘴难辩百口,又没骨头似地陷进沙发,顺手抄起桌上的烟。刚夹在嘴边,想起赌约一事。他的动作放缓。
凝了半晌,他低咒一声,将嘴里的烟取下抛掷垃圾桶。
一直没参与他们话题的成科坐在他右侧的沙发上,注意他的动作,“怎么的,戒烟做什么,准备要孩子了?”他话少,但句句是梗。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一团。
“..............”
八字没一撇,越扯越远。他向来是调侃人的那个,风水轮流转,行,都等着!
余沉烟想起一事,声音混杂洗麻将的闷声,“我想起那天看到孟臻颜,她说你带着姜小姐去了灼应堂吃饭。整个护犊子的样子,生怕孟臻颜欺负她。就这么上头?孟臻颜可失落了,又一个被你伤心的可怜失恋人。”
他们不知两人过往,以为苏岸扬单纯的一时上头。整个房间,就只有成科知道详情。
苏岸扬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成舔狗了,他们嘴里也找不出更难听的词。“对,就上头,喜欢得不行,怎么的?”
这八卦信息含量很大,余沉烟全然忘了出牌,扭头:“意思是.......还没追到?”
“对,追不到!”
李筠明也感叹:“这位姜小姐这么难搞?”
苏岸扬眉头紧皱,“注意措辞,什么叫‘搞’。即便没当人面,也不要说诋毁她的话。”兄弟之间,平日说话不谨慎,用词随意。
他没别的意思,但苏岸扬听不得一点污言秽语沾染她。
“行行行,我的错。你女神说不得。”
很明显他的上头程度已然超乎他们所想,余沉烟惊叹:“果然男人都是颜狗,一眼万年是不是?不过要我是男的,我也喜欢。但我是没想到啊,身边从不缺美女,众星拱月的苏岸扬也有碰壁的时候。我缓缓,缓缓...........”余沉烟不忘看牌:“诶,慢着!胡了!”
门被推开,费商周来了。刚好一圈结束,李筠明推了麻将,“吃饭吃饭。”
他们的麻将只是为等费商周,只是没想到苏岸扬先一步来。
沈温盈和苏岸扬不熟,在牌桌上没搭话,默默听着。
上了饭桌,苏岸扬半敛眼眸,有一搭没一搭滑手机,不搭理桌上其他人。费商周递烟时,烟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人没反应。费商周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拢过神来:“不抽。”
费商周早上在未休舍见人都好好的,下午他回了趟中医馆,再见人就这幅模样,他知道人在戒烟,但缘由没问出来,说:“行,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苏岸扬看他们烟雾缭绕,火星子一明一灭像摁在他的嗓子上,灼烫又干涩。他从皮衣里掏出喉糖,仰头吃了两颗。
顾远生敛了玩笑意,认真问他:“怎么突然开始戒烟了?”彼此都了解,苏岸扬冷不丁的行为确实惹人好奇缘由。
“没什么,就突然悟了。”
费商周不明深意地看他一眼,将吐槽之话咽回去。
李筠明则将目光对准费商周:“你说说,他戒烟是不是因为姜小姐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姜小姐是哪一点给他迷得五迷三道,我太好奇了。”
比起在座,他知道的内情最多,但得不到当事人同意,他不敢乱泄露。“谁知道他因为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苏岸扬不理他们,兀自拾起汤匙,瞬间只剩下瓷器相碰的清脆。
成科抿笑不说话,“好事儿,起码有人挫挫他的傲气。”
余沉烟赞同,“也是,以前多少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因他伤心。他也是,像个中央空调似的,对哪个女孩子都笑,都温柔绅士,故意让人家误会。要我觉得,处处留情还不如像顾远生这样,对谁都板着脸,不搭理,又怎会让人误会生情。”
“我猜啊,姜小姐就是觉得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拒绝你。”
他是真觉无辜,“对普通朋友笑一笑,释放友好,幽默开开玩笑,在需要帮助时搭把手,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乱抛媚眼,乱留情?”
他的家庭教育教会他,社交很重要,随和,幽默,热心可以让他在社会上更顺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