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繁山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机智,一下子解决了两边人的难处,一边又觉得,自己这是卖给了云琛一个人情,也吸引了裴世子的注意。
果然,他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裴卓原。
胡繁山甚至激动得手心冒汗。
“说的有几分道理。”裴卓原极为认可地说道,然后又问,“本世子不缺银钱,也不要名利,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拿什么当赌注?”
这个难题,瞬间抛给了胡繁山。其实他也大致能猜到世子为何会拉着云琛要他参加这场必输的赌.博,之前世子输给云琛五百匹良驹的事情,整个京城无人不知,世子想必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向云琛讨债的。
一想到这,胡繁山瞬间明白世子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世子不说,却要借他的口说,还真是叫他为难了,如果他此刻说了,就是忘恩负义,云琛定是会记恨他的,可他如果不说,那自己就是得罪了世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白白失去。
权衡利弊,胡繁山很轻易就做出了向权贵低头的决定,他还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云琛,然后才开口:“不如,输掉的人,打断一只手,以示惩戒。”
他话音刚落,裴卓原就发出一声大笑,道:“胡公子还是心软了,我还以为你要说留下一只手呢,手断了还能接上,这样与他而言就没什么损失了。”
“那、那砍一只手吗?”胡繁山甚至被吓得嘴唇都在哆嗦。
如果说方才他是感觉荣幸,那么此刻,他是觉得害怕,断骨之痛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了,何况是,断手。
第68章
胡繁山的冷汗,顷刻间就淌了下来。
“还是,世子和云公子商议吧,繁山做不了主。”
见他退缩害怕了,裴卓原反而来了精神了,嗤笑一声,脚都松快地抖了起来:“这是你提出来的,自然是你做决定了,本世子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做决定,免得你待会输掉了,说我逼迫你。”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落在胡繁山耳中,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裴卓原的清晰地看见,他肥胖的脸颊上狠狠抖动了一下,随后,胡繁山便连滚带爬上前,想巴拉着裴卓原的腿。却被裴卓原身边跟着的护卫给拦截了,拖得离裴卓原远远的。
“世子,世子我不会呀世子,我不擅长晚这些东西啊世子。”胡繁山都不明白,事情好好的怎么就落在他的头上了,这断一只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本来也只是想帮着出出主意,让人注意一下自己,可一点也没想过要上场啊。
他平日里本就生性懦弱,此刻一听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已经吓得鬼哭狼嚎了。
而裴卓原却不为所动,甚至因为胡繁山的哀嚎,他的脸上还隐隐浮现一点兴奋,随后忽然起身,一脚狠狠踢在了胡繁山的肩膀上。
“废物,你看看人家云公子,多淡定,就你要死不活的。”
此刻,胡繁山的脸上,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模样着实狼狈。
而云琛,犹如看猴一般看着他们,眼眸的笑意都没下去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甚至开口:“看来胡公子是不愿意为世子出这一份力了,既然如此,世子换个人吧。”
胡繁山摸着额头的冷汗,点点头。
哪知裴卓原居然说:“不和云琛赌也行,你留下一只手,我就放你走。”
森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再次将胡繁山拖入深渊。
云琛风轻云淡的声音忽然自他们身后传了过来,声音甚至还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笑意:“世子这样玩,会没朋友的。”
裴卓原抬起那双狠厉的眼,宛若想要撕碎猎物的狼,凶狠又带着对猎物无可奈何的愤怒:“那你说说,应该如何玩?”
云琛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长长的眼睫扫动两下,似在沉思,片刻后他开口:“不如这样吧,手就不断了,断两根手指,各退一步,如何?”
裴卓原又将目光扫向胡繁山,那眼神似乎在说:本世子够仁慈了吧。
此刻的胡繁山已经没了退路,本是出来攀权贵的,没曾想居然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只是此刻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他似乎到此刻仍然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卷入这场纷争里面去了。
最后,胡繁山还是被推着上了赌桌,只不过,上去之前,裴卓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好好赌,本世子保你赢,哪怕是输了,本世子也许你高官俸禄。”
最后那句话,才算得是裴卓原真正的“仁慈”了。
云琛说他不擅长赌这些,于是裴卓原就给他选了一种最简单的,赌大小。
熟悉的规则以后,云琛和胡繁山便各坐在桌子的一头,赛制为三局两胜制。
裴卓原说这场赌,他会稳让胡繁山胜,这也让胡繁山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第一局,摇骰子的人刚放下骰盅,胡繁山的眼睛慌忙抖动了一下,忙开口:“大!”
声音之大,场内所有人都听到了。好一招先发制人啊。
云琛无奈笑了笑,只能投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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