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大动肝火地命她去为自己搜查,结果,欺骗自己的,就是她本人。
她岂能不气愤?!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陈氏指着她的脸,气愤说道,“玉簪固然重要,可打碎的时候你若是能够坦白告诉我,我兴许不会对你过多苛责,可你偏偏选了这种欺上瞒下的方式。你知道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平生最恨被人当猴戏耍,尤其是我信任的人。”
紫菱咬着下唇,惨白了脸。
自己何尝不是被人背叛被人耍了。
都是因为绿珠那个死丫头背叛了她!若不是她……
紫菱怨愤地想着,忽然想起还有一人。
没错,还有周绮元!
是周绮元与自己过不去,执意搜查自己的房间,若非如此,她何至于被查出错处,落得这个下场。
陈氏沉声道:“看在你是头一次犯错的份上,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吧。这件事便算是翻篇了,往后我也不会再提。”
紫菱正要磕头谢恩,就在这时,周绮元出声道:“且慢,我还有一事要说,不如听完之后,这惩罚一道算算。”
众人齐刷刷看向周绮元,无不感到诧异和好奇。
紫菱脸色成了猪肝,难看至极地盯着她。
不知道她还想要怎样。
陈氏正在气头上,此时面色不愠地问道:“还有何事?”
周绮元道:“回娘的话,紫菱自恃得宠,目无尊卑,出言不逊,毫无规矩可言。平日她作威作福我便不管了,可我二哥到底是一院之主,她竟当着下人们的面,一口一个‘野种’地叫,请问娘,按府里的规矩,这难道不该好好管教管教吗?否则传扬出去,我们永定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干净了。您说是不是?”
音落,紫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夫人!”
她求助地看向陈氏,当对上陈氏那张铁青的脸时,下一瞬,一张俏脸转眼竟流下泪来。
陈氏道:“其他不必解释。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紫菱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撑不下去了,呜呜咽咽道:“是奴婢嘴贱,不该当众说那种蠢话,求您开恩!”
周绮元冷眼看她泪涕横流,心里“啧”了一声,其他不说,演技确实不错。
“娘,”
周绮元也演了起来,“女儿只是提醒一嘴罢了,紫菱毕竟是您身边的人,惩罚与否,还是您说了算。”
陈氏心如明镜,自然看得出女儿有意针对紫菱这丫头。纵然她有心包庇紫菱,也
不喜欢周怀安这个庶子,可女儿的话却也不是完全不占理。
毕竟今日这事那么多人听到了,万一传扬出去,难免会败坏自家名声,惹人笑话。更遑论紫菱是自己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若是不加以惩戒,实在有损她的威严,以为她偏心。
权衡一番,她沉静的眼眸微凛,淡淡睨着紫菱:“既然错了,为了以儆效尤,再加十个板子吧。以后长点记性,不要目无尊卑,坏了府中规矩。”
紫菱埋头哭着应是。
紫菱施施然被人带出去后,陈氏屏退了众人,屋内只留下了女儿周绮元以及寅春一个丫鬟。
母女二人入座,陈氏拉过周绮元的手,询问道:“元元,紫菱这丫头可是哪里冒犯了你?今日怎的这般针对她?”
“娘,女儿不是针对她,只是觉得她品行不端,德不配位。”
陈氏轻轻一愣:“此话怎讲?”
周绮元懒得周旋,直言道:“娘,这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恃宠而骄,品性不好,您不要把她塞给大哥做通房好不好?她根本就配不上我兄长。”
陈氏一副了然地道:“女儿稍安毋躁,我自然知道她性子骄横,并非良配,”
周绮元不解地看着陈氏,只听陈氏继续道,“可她毕竟服侍我多年,对我忠心不二。也正因为她性格跋扈,这府里的下人无不忌惮她,对她言听计从。娘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她亦能帮我看清,替我摆平,令我省心。我将她送给你兄长,充其量就是个通房,上不得什么台面,你不用把她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原文里面,紫菱可是靠着不光彩的手段爬到了妾室之位,然后有了说话权的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里应外合帮着敌人做谋害周家的事情。
“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娘,您不要把她指配给大哥好不好?”
周绮元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对着陈氏撒起娇来。
陈氏无奈地看着她,却又不得不承认,最吃她这套。
思索了一番,陈氏弯唇一笑:“罢了,这事我原本也没有说死。兴许你大哥在赤峰,枕边早就有了暖床的人,是我多此一举了。既然你执意反对,那这件事便暂且作罢,一切等你大哥归家后,看他的意思吧。”
周绮元抿嘴一笑,笑得活泼可亲,抱住她的臂弯道:“多谢娘。”
紫菱挨了三十板子,被人抬回的卧房。
而被取消做大世子通房的事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得知此事时,紫菱指甲掐着自己的食指,直到凹陷发白,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眼神怨恨至极,心道:今日这笔账,我早晚会一一讨回来!
与此同时,敬安居这边,欢喜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掩上房门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