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川恼羞成怒,压低声音咒骂道:“陆延,你他妈的不要脸,就是图我的钱!”
陆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喜欢你才图你的钱,蒋博云也有钱,我怎么不图他的?”
喻泽川冷笑:“你图没图自己心里清楚!”
他语罢掀开被子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径直朝外间走去。
陆延挑眉:“你干嘛?”
喻泽川头也不回扔下两个字:“洗澡。”
鬼知道陆延一个病秧子在床上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喻泽川昨天腿差点被掰折了,腰也快断了,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走路直打晃。
喻泽川反手关上门,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白色的雾气很快模糊了视线。他躺进浴缸,潺潺的热水包裹住全身,终于让酸疼的肌肉得到了几分缓解。
喻泽川昨天累得直接睡过去了,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陆延清理过了,没有太难受。
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闭目靠在浴池边缘养神,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低低倒抽了一口冷气——
喻泽川这下是真的相信陆延是第一次了,毕竟对方初夜的战斗力和后面几天的战斗力明显不一样。
怎么说呢,又高兴又想骂人。
浴室被占,陆延也不可能强行挤进去,他只好趁着喻泽川洗澡的间隙把床单换下来,铺了套新的,然而事情还没忙完,外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叮咚——”
“叮咚——”
喻泽川在浴室洗澡,水声盖过了铃声,没有听见。陆延只好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隙:“谁啊?”
第40章 受骗
房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名容貌斯文的男子,鼻梁上戴着一副薄薄的无框眼镜,赫然是薛晋。
陆延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原来是你?”
薛晋站在走廊外间,看见开门的人是陆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错愕,语气难掩震惊:“陆延?你居然还活着?”
陆延就猜到是薛晋这货,他双手抱臂靠着门框,饶有兴趣问道:“请问薛总,我什么时候死了吗?”
“哇!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吧!!”
一道不合时宜的甜美女声响起,把陆延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只见薛晋身后忽然冒出一对兔子耳朵,一名头戴发箍的女生蹦了出来,她试探性抬手对陆延打了个招呼:“嗨~你还记得我吗?”
陆延一愣,居然是那天在游乐园碰见的女生。
其实早在半小时前薛晋和林安妮就已经到了门外,只是迫于某种原因一直没有进去。
林安妮站在走廊,用胳膊捣了捣薛晋,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你敲门。”
薛晋偏头移开视线,看起来并不想掺和这件事,他低头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划来划去:“谁想进去谁敲门,是你自己非要过来的,我可不想进去。”
林安妮急得跺脚,头上的兔耳朵发箍一颤一颤的,她压低声音道:“万一泽川哥把他杀了怎么办?万一泽川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怎么办?!薛晋,你答应过我不做犯法的事!”
薛晋纠正道:“我没做。”
林安妮重重踩了他一脚,脸颊都气红了:“泽川哥做也不行!你个马后炮,这么大的事昨天才和我说,你早说还会出事吗?!真讨厌!”
那天从游乐园回去之后,林安妮一直没搞明白状况,死缠烂打逼问了薛晋好几天,这才得知真相:原来在游乐园帮过自己的那个帅哥居然是蒋博云的小情人陆延,而且对方不仅隐瞒身份,还悄悄搬到泽川哥家隔壁和他谈起了恋爱??!
林安妮当时听闻消息,整个人差点四分五裂,好家伙,她编小说都不敢这么编,这么狗血的故事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震惊过后,紧随其后的就是担忧。
林安妮从小和喻泽川一起长大,太了解对方是什么性格了,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她自我代入了一下,发现陆延活着的希望相当渺茫。
林安妮平常就喜欢看悬疑片,昨天晚上她脑补了属于陆延的一百种死法,包括但不限于在浴室里溺死、被刀刺死、被绳子勒死,最后在公寓里被分尸,把自己都吓到了。
尤其这几天喻泽川基本处于断联状态,很难不让人多想。
林安妮怕喻泽川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今天早上说什么也要来公寓看看,薛晋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开车和她一起过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醋坛子一起玩的人也是醋坛子,薛晋总觉得林安妮不是单纯担心喻泽川,而是贪图陆延那小子的美色,所以对这件事并没有太高的积极性,语气酸溜溜的:“他是蒋博云的小情人,死了也白死,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林安妮瞪眼:“那我还是蒋博云的未婚妻呢,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死?!”
薛晋一噎:“你和他不一样。”
林安妮义正辞严道:“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就算他是个坏人,你们也不能杀他,泽川哥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你应该盯着他别走歪路,而不是助纣为虐。”
林安妮末了催促道:“快点敲门,我腿都站麻了。”
薛晋闻言这才站直身形,不情不愿按响了门铃,他几天都没联系上喻泽川,心里不是不担心,否则今天也不会过来了,只是这件事他确实不方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