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蜜糖王子啦!”
“不对!他好漂亮,他应该是公主!香香公主!”
“……像大型的洋娃娃诶!”
“哇!哥哥你真的好漂亮呀!比我的布娃娃还好看!请问哥哥你可以给我当布娃娃吗,我爸爸妈妈可可可有钱啦!”
“甜甜的、香香的……”
“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哥哥哥哥,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哥哥你可以当我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像妈妈一样的哥哥你真的好香,像是蜂蜜糖!”
白发子嗣:又酸又嫉妒.jpg
……
阿舍尔因为虫母灵魂同化的进一步加深,在面对不同群体的人类时,身体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讯号也大有不同。
当他被单身的成年雄性注意到时,虫母特有的信息素讯号会变得甜腻诱人,会产生“他好美”、“他好吸引我”、“他好香”这样的想法,虽然人类无法理解虫母信息素中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想要靠近的冲动。
可当注视者变成一群孩子后,信息素讯号会因为接收对象的不同而发生奇妙的变化——
甜腻诱人变成温暖香甜,属于母性的光辉杂糅在青年柔和的体香里,引发了孩子们纯然的靠近与亲昵。
心灵纯洁的孩子总是比习惯成年人世界的大人更加敏锐,这一点可能表现在他们的感知,甚至是灵魂基因的趋向。
谁能会不喜欢母体带来的温暖和柔软呢?
而对于人类幼崽来说,此刻他们喜欢的“蜜糖公主”身上,正带着这样的气质和味道。
在游乐场这样的场地,从来都不会缺少孩子,没一会儿,阿舍尔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不少孩子为了他们的“蜜糖公主”,放弃了旋转木马的排队。
因天性而靠近的人类幼崽没有成年人的那些弯弯道道,他们只是很自然地走向自己喜欢的大哥哥,并试图把对方变成自己家的——
“妈妈,求你了,你把这个大哥哥带回家给我当哥哥吧!我期末已经考100分了!我拿了双百呢!”
“爸爸你快帮帮我!不然要被抢走啦!我可以不要明年的生日礼物!后年也不要!”
“……宝、宝贝这、这真不能带回家啊……”
家长欲哭无泪,没看见人家的五个同伴眼睛里都快冒火了吗!
……
在孩子们一声声甜呼呼的夸赞和来自父母的尴尬注视里,阿舍尔又是无措又是羞赧,从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的青年在半空中悬着自己的手,略有求助意味地望向不远处的子嗣们。
子嗣们也想帮忙,但他们却被一群没有大腿高的小屁孩挤在外围,对人类幼崽脆弱心知肚明的他们也半悬空着手,忍不住催促孩子们的家长——
“管管你家的孩子吧!那是我(我们)的妈妈!”
……
游乐场的体验算不得完美,当五个白发子嗣终于从孩子堆的层层包围里把阿舍尔救出来时,唇角略染无奈的青年则手里抱着一堆来自小朋友们的礼物。
棒棒糖、仙女棒、毛绒熊、小汽车……
当然,作为回礼,阿舍尔自掏腰包,在孩子父母不好意思的目光里,更加不好意思地给每个被虫母信息素吸引来的小朋友,送了新一场的游乐场门票。
毕竟这场“吸引”从源头来讲,问题在阿舍尔本身。
孩子们的过分热情有信息素大一半的作用,甚至还有个小男孩因为他的大胆直率主动,而得到了“蜜糖公主”的面颊吻。
家长牵着脸蛋红通通的小男孩走远,而挤开人群,为以防再被人类幼崽包围的阿舍尔则坐在耶梦加得的肩头。
虫母清瘦的身形对比下方高高壮壮的子嗣,体型差明显到惊人,以至于路过的人们时不时会抛来好奇又惊艳的目光。
哈提帮虫母抱着怀里的礼物,回头看了又看,拉长了语调慢吞吞道:“人类小朋友都能得到亲亲啊~”
斯库尔也瞅了眼奔奔跳跳跑远的人类幼崽,配合道:“真羡慕啊~~”
芬里尔酸酸道:“我也想要~”
赫尔:“想要,妈妈。”
耶梦加得也抬头,巴巴地仰视着虫母。
五个子嗣,五种各不相同的委屈神情,要不是种族对不上,阿舍尔毫不怀疑,他们必然会耷拉着耳朵垂下尾巴,一副受了可怜无人诉苦的模样。
哪怕他知道这不过是子嗣们的小手段。
但偶尔姓名人也甘愿被骗。
阿舍尔无言,晕染在耳廓上的红才散去不久,他无奈道,“……好吧,等会儿从芬里尔开始——还有,去个没人的地方。”
阿舍尔的脸皮还不够他在路人的围观下,换着眼前的五个“帅哥”亲。
闻言,几个白发子嗣立马“唰唰”亮了眼睛,亲自将虫母拐带到了游乐场后侧的一座小花园里。
或许是正值玩闹的好时间,人群聚集在各种娱乐设施前排队、等待、拍照,反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内冷冷清清,大半天也只有阿舍尔和子嗣们。
花枝摇摆,自然不缺蝴蝶。
虫母身上总飘飘忽忽的淡香引着蝴蝶靠近,在阿舍尔坐在耶梦加得肩头,俯身亲吻芬里尔的额头时,一只翅膀米白的蝴蝶正巧落在了青年的鬓角之上。
——咔。
是联络器捕捉图像的拍照模式,赫尔同时愣愣地看着现实和屏幕里的照片,似乎是害怕惊扰到那幅静谧又美好的双重画面。
只是下一秒,哈提兴奋,“我也要和妈妈的合照!”
蝴蝶被吓跑了,阿舍尔疑惑抬头,同样看到了那幅意境十足的双人合照——赫尔锁定的角度刁钻且优秀,正好完完全全遮去了耶梦加得的存在,使之成为一份独有阿舍尔和芬里尔的照片。
应着子嗣们的火热要求,最后阿舍尔给了每一个子嗣一个吻,还附送一张赫尔抓拍角度极好的照片,这才“缓和”了子嗣们目睹阿舍尔被人类幼崽叫妈妈的小嫉妒。
五张照片,在事后都被子嗣们洗了出来,一个个夸张地洗了十几份——床头摆一张,书桌摆一张,浴室摆一张,口袋里揣一张,客厅餐厅摆一排……
白发子嗣们略痴汉的行为阿舍尔早已经司空见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着别墅里大大小小几十张照片都是无视的态度。
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追着虫母而来的始初虫种得寸进尺,拥有了进入别墅的权利。
祂看见了一张张虫母和白发子嗣们的亲近照片,嫉妒勃发却什么都不敢说、不敢问,只能在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贪婪地窥视着虫母的生活痕迹,等待着数场“死亡”阴影的褪去……
当然,这些和始初虫种有关的事情都还在未来,此刻的阿舍尔并不知道,不久后会被子嗣们摆在别墅里的照片,到底会引起多大的乌龙。
……
从游乐场离开,心有不甘的子嗣们又带着虫母去了另一个他们在论坛中取过经的地方——动物园。
但现实是依旧和他们的想象相差甚远,这次站在动物园开放式投喂区的阿舍尔不再吸引小朋友,而是吸引来了一众动物,还是雄性的。
平常不怎理人的孔雀几乎是对着阿舍尔一个人开屏,乖巧懂事的金丝猴攥着大把鲜花往他怀里塞,隔壁的雄狮炸着鬃毛吼叫声一次比一次大……
短时间内走到哪里都会变成“万人迷”的阿舍尔无奈,他替换了沾染有子嗣气息的外套,才稍微杜绝了这种略显疯狂的现象。
“走吧,”看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子嗣,阿舍尔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出来吧。”
时时刻刻汹涌在周身的甜香,和夜里如洪水一般的蜜露无法被解决,那么阿舍尔就始终不能摆脱虫母身份带来的另一层束缚。
已经享受过好处(精神力)的他倒也算是能自然接受,但长此以往却是弊端更多,阿舍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缓和这种现象的办法……
当晚,结束一天娱乐项目的虫母在洗澡之后,检查了一遍紧闭的房门和窗户,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这才延伸精神力做屏蔽,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被清洁消毒过的玩具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犹豫片刻,指腹晕染薄红的青年随手捡了个椭圆形的小家伙,便蹬开拖鞋钻进了被窝里。
房间内的大灯早已经被关闭,只剩下床头的壁灯晕影着最昏暗的光。
高级虫母的精神力屏蔽足以挡去白发子嗣们的敏锐感官,他们知道是妈妈有意在避开自己,便也驯服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只当不曾察觉分毫。
在子嗣们酝酿睡意的同时,另一个不曾被察觉的隐秘空间里,俯身半趴的阿舍尔的心脏正一跳一跳地抽动着。
腿心的凉意转瞬即逝,很快便变成了贴合体温的热度。
他苍白且被薄红晕染的眼皮不停颤抖,铅灰色的眼珠微微转动,很快便汇聚了一层涣散的光影。
阿舍尔在药剂学上确实天才,但偶尔天才也遇见不那么熟练的事情,哪怕在此之前说明书他已经熟记于心,可实际操作到底与文字理论存在差距,比起倒背如流的好记性,大概此刻的阿舍尔更需要亲手操作过的“烂笔头”。
绵密的战栗拯救了阿舍尔近日每一个深夜里,备受折磨的神经,窗外走遍郊区旷野的风,似乎也与玻璃、窗帘内秘密响起的震颤有了偶尔的同频。
他舔着湿漉漉的唇,余光瞥见被蹭到了下巴处的猩红吊坠。
压抑的喃语无处可躲,便在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被阿舍尔咬着吊坠呜咽至潮热的口腔深处。
某个瞬间,指腹紧绷到泛白的青年并不曾发现,蹭在被褥间的睡袍敞开了半截口子,起伏细微的蜜桃尖正缀着半粒露珠。
迷蒙的空气里,难以入睡的不仅仅有阿舍尔,更有猛然从藤蔓之间惊坐起来的旦尔塔。
祂捂着胸膛左侧剧烈喘息,那种寸寸皮肉仿佛被叼着轻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大幅度缓和了旦尔塔连续两次捏碎心脏后的剧痛。
偿还的债务在寻找虫母的途中还剩下六次,本来上一秒旦尔塔正准备进行第三次自我惩罚,却不想隔着数颗星球与星系的心脏碎片,竟然能为祂带来罕见又稀少的感知。
——祂知道妈妈想要了。
但祂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被虫母含咬在唇舌间的心脏碎片,此刻正一股一股单方面地传递着来自对方身体深处的战栗。
卷动起伏的潮水一次又一次地上涌,而呆滞靠坐在墙角的旦尔塔则双目无神,祂既能感知到虫母的渴望、自己神经上的快感共振,也能感受到另一种虫母被填满、却不是自己的痛苦。
极致的欢愉和极致的痛苦,在这一刻于旦尔塔的体内作用到矛盾的顶点。
是爽也是痛苦,更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自我折磨。
当祂默数几十秒后的短暂空白里,遥远宇宙深处的另一人咬着猩红吊坠,痉挛至潮头顶峰;而祂则在虫母带来的欢愉里,第三次捏碎了自己心脏。
长久的寂静后——
郊区别墅内,一只苍白的手扯着床头的杀菌湿巾,把东西重新归位于抽屉的深处,随后关了壁灯,转身在热度退去后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吊坠安静地躺在他的锁骨之间,于无声中荡开微弱的细芒。
光年之外的创始者号内,破碎的心脏又一次被苟延残喘的触须拢回怪物的身躯,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痛中重新生长、愈合。
妈妈,还有五次。
第83章 警告!警告!
阿舍尔从不小看人类欲望的力量, 当然经过前一晚的纾解,他发现虫母的欲望也同样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