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野才碰了水,骤然就难受得更了厉害,红着眼拉着季观砚的领口,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砚,砚哥,我难受。”
季观砚心脏疼得好似被撕开一般,他沉着脸,半跪下来,捧住了裴野的脸,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渍,“阿野,看着我。”
裴野看起来还有些迟钝,却下意识碰着他的掌心,烫得季观砚眸色翻滚得厉害。
他皱着眉,像是在克制什么,“我是谁?”
裴野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不帮自己,越发焦虑,“你是砚哥,帮帮我。”
说着,就仰起头,要来亲季观砚。
但因为浑身发软,双眼发懵,压根就对不上,只能亲到季观砚的下巴。
季观砚觉得内心深处的野兽快要压制不住,叫他止不住颤着手,却能耐心地哄着,“我让医生给你开药,好不好?”
裴野摇着头,委屈极了,“可我就要你。”
心底无比不爽,枉费他前头对季观砚说那么多次喜欢,这人还跟木头一样,铁定是不行。
他腹诽,偏头咬住了季观砚的手指。
季观砚瞬时捏住他的下颚,力气有些大,下巴顿时就红了,“告诉我,你要谁?”
“砚哥,我只要砚哥。”裴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要别人。”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离地。
季观砚抱起他,疾步走到外头房间,将他扔在床上。
裴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缓过神时,身上就被一片阴影笼罩。
他仰着头,看着男人扯了扯领带,强大的气势逼近,让裴野不自觉地抖着。
季观砚眸色阴沉深邃,他俯身,将吻落在少年的唇上,“这是你说的,后悔也没用了。”
裴野莫名吞了吞口水,有种局部不得保的危机感。
可药性已经开始上头,而季观砚也彻底断了他的退路,将他纳入了自己的世界。
金风飘菊蕊,玉露泫萸枝。
宴会结束得匆忙,宴会主人苦哈哈地致歉,把客人都送走后,就带着私人医生在客房外等着。
下药的男生也被关了起来,生怕对方闹事,还给他堵了嘴,但得罪了季观砚,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概是两个小时后,客房的门才开了。
季观砚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人,只是对方被床单包裹得紧实,半点也看不到。
但在场的人都低着头,不敢乱看,“季总,您还需要医生吗?”
季观砚还没开口,怀里的人似是不舒服地轻哼着,声音哑得厉害。
“不用了。”
季观砚收紧了力度,面色冷清,脚步却不停地往外走。
他将裴野抱上了车,温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少年睡得舒服些。
而后才透过车窗,淡漠道,“查出来了?”
宴会主人连忙点头,“是关家的。”
季观砚眼中染上些许戾气,“既然他们不会管教,那季家就替他们管,把人看好,别让他死得太容易。”
宴会主人已经浑身冷汗,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季观砚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司机离开。
车子刚开出去,裴野就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季观砚敢给他拉下被子,就听到他哑着声音,无力地摇头,“疼,砚哥不要了。”
季观砚骤然顿住了呼吸,脑海中想起了不久前的画面,喉结涌动,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他低下头,入目的便是裴野满是痕迹的脖颈。
“阿野。”
季观砚叫了一声,声音深沉,却又溢满极尽的谷欠望。
而裴野累得很,压根没力气回应,只能乖乖地靠在他肩膀睡着。
季观砚眼底满是笑意,他低下头,亲了亲裴野的嘴角,这才抱紧了人。
如获珍宝。
第25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25
季观砚将裴野带回了季家。
想起那时在房中,分明不理智的不是他,但到后头,失控的却是季观砚。
怕少年受了伤,也怕那药物身体不利,季观砚找来了医生,替裴野坐了一番检查。
最后结果并无大碍,季观砚才松下心来。
他坐在床边,望着裴野乖巧的睡颜,只觉得心脏无比满足。
哪怕这次是趁人之势,但他与裴野已有了婚约,若真论起,也不过是先履行义务。
更何况,自答应与裴野结婚,季观砚便已然接受了这个人,而如今,少年也是他的了。
也只能是他的。
季观砚伸手抚摸着裴野的脸,就听到那人软糯着声音,“砚哥……”
“嗯。”
季观砚柔声应着,眼中好似有化不开的深情。
裴野蹭了蹭他的指尖,有些委屈,“我错了。”
季观砚心下软了许多,正想哄着他,却又听到少年说道,“你别生阿起的气。”
“……”
季观砚手指顿时僵住,紧紧地盯着裴野,可他只呢喃这句,就熟睡了过去。
仿佛刚刚只是幻听。
但季观砚却听得一清二楚。
早在先前,季观砚就让人调查过裴野学校的情况,自然也听到了谣言。
几乎不少人都知道裴野跟一个男生无比亲密暧昧,甚至两人同住一间宿舍。
如裴野这般娇生惯养的人,从前自是不会与别人挤在一间,如今却为了那人,破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