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歌飞快点点头，经此一遭也再不敢乱搞，好歹算是知道了红雀燕除攻击外的其他作用，赶忙又从荷包里取出来放在怀里。
    至于原因，大抵火能克水，红雀燕的火属性正好可以克制长乐水境中大部分身为水属性的妖兽们吧。
    唔，只是猜测，毫不负责。
    他们来长乐水境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找到一个适合给淮序用的水系法宝，其他不管是历练还是找虐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能够轻松又简单的找到目标法宝才是正途。
    瞥一眼聚星镯上显示的灵力光点，属于水鸟的光点已是走远，颜月歌判断了一下方向，推着淮序寻向最近一处区别于修士之外的光点。
    树木遮挡，影影绰绰间难以打远看清光点处的情况，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有规律的撞击声，沉闷也令人无端生寒。
    咚——咚——咚——
    颜月歌听的心里发怵，不由得放缓脚步谨慎起来。
    然而随着距离声源愈近，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颜月歌不觉捂了捂鼻子，刚想开口询问淮序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余光中的鲜红就瞬间扼住了他的声音。
    撞击声不知何时停止，恐怖的视线穿过树木的空隙，死死盯来。
    颜月歌下意识看了回去，登时骇得汗毛倒竖。
    小山一眼的似牛妖兽皮肉外翻满身是血，尖锐的牛角上赫然挂着一具已经撞烂的新鲜尸体，那紧盯而来的猩红杀意，便是源自尸体之后的眼睛。
    颜月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一眼便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他连恐惧都抛之脑后，瞬间扭转了轮椅的方向挡了淮序视线，捂住口鼻转向了一边。
    好、好残酷。
    哒。
    只一瞬的犹豫，牛蹄踏地的声音就已是传到耳边，似是扬起尘，掀起了浓重的血腥。
    颜月歌瞬间意识到什么，强忍恶心转身，果不其然那边妖兽已是杀红了眼，丝毫不顾自己也正伤痕累累，扫蹄向他们冲来。
    红雀燕失效了。
    或者本来就对这种处于狂暴状态的妖兽不起作用。
    不管怎么样，他们此刻的位置都很是尴尬，这是一处窄道，两侧皆是陡峭的山石，如果那妖兽直接冲过来，他们避无可避，就算转身原路返回也大有可能跑不过妖兽。
    几乎就是活靶子。
    咔——
    碗口粗的树木瞬间被撞断，饶是强弩之末，妖兽的肉身依然强悍，转眼冲来一大截。
    说时迟那时快，颜月歌唤出赤竹剑，俯身硬是扛起整个轮椅跳了上去，妖兽已是近在眼前。
    浑浊的吐息与血腥气结结实实拍在面上，颜月歌不由干呕一声，转瞬升空，勉强躲了过去。
    既然已经升空，这处光点也并非他们所寻，颜月歌这就打算直接离开，不再与这妖兽过多纠缠。
    可还不等他继续升高到足够的高度，下方就传来巨大一声“轰”，瞬间震碎了无数山石。
    颜月歌犹豫一瞬还是忍着恶心向下看去，却见那妖兽已经狠狠撞进了旁侧的山石中去，灰尘与山石掩埋了血肉，只留妖兽埋在其中间或抽搐，显然没有了活路。
    “哈，我们安全了，它把自己撞死了！”
    颜月歌惊呼一声，语气都带着莫名的轻快。
    不过看位置的话，这妖兽撞死的地方实在奇怪，只能是在撞到他们的前一瞬猛地拐弯撞到旁侧去的，也就是颜月歌升空的那一刻。
    体型如此庞大的妖兽，真的有可能做到这种事吗？
    还是说红雀燕到底发挥了作用，却是只在最后一刻呢？
    颜月歌倒是没想那么多，心中只对他们逃过一劫感到庆幸，也对这妖兽莫名其妙的自杀行为感到感慨。
    修仙界到底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管是那被挂在妖兽角上失了性命的修士，还是那气数将尽奋力一击无法得逞就选择了死亡了妖兽。
    只是颜月歌不知道，在他扛起轮椅升空的前一刻，在他无法看到的地方，淮序赤色的眼瞳中杀意顿现，直视了那妖兽猩红的眼，当即骇得其扭身撞入山石。
    尽管那般举动会是死路一条。
    而现在，那双美丽的眼眸已是恢复了往日的慵懒与平静，与凛然的杀意毫不相干，静静听着颜月歌的庆幸与感慨。
    颜月歌到底没有多做停留，就算山石浮尘已将血肉掩埋，气味也不会一下子消失，甚至他们距离地面已经十米有余，血腥气也丝毫没有减淡。
    如果、如果他慢了一步没能躲过的话，会不会死在那具尸体之后，跟那具尸体一起被撞成肉泥呢？
    啊不，不不不不不，他老婆还跟他在一起呢，他决不能死在这里才对。
    颜月歌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急急闭眼念一声“安息”。
    说完，便扭头看向了被他扛在肩头的轮椅。
    淮序安安静静坐在其中，虽背对着他看不到神情，但大抵是对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颜月歌瞬间感觉血腥气引起的不适散去许多，催动灵力御剑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下一处光点距离这里很近，希望是他们需要的法宝。
    ——
    因着红雀燕与聚星镯的作用，他们之后没再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远远看到有属于修士的灵力光点也都提前避开，可以说是相当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