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洗衣房。
这个时候,危飞白才有闲情打量起屋内装恒。
是经典的西欧款式。
地上是光亮的似乎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板,走廊的中间还铺设了绒布红毯。
右边是有四五个人横宽的巨大拱形飘窗,垂坠的窗帘左右系起,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
地板把阳光折射到每一处,包括头顶高高吊起的穹顶。
危飞白被穹顶上的壁画所吸引,但是看不太清。
他眯眼仔细观察,似乎是许多动物朝拜着一个背上长着翅膀的神明。
“阿白!”沈鸿雪轻声唤他。
他抽回思绪,望向对方。
沈鸿雪举着扇子挡住侧脸,小声说道:“来人了。”
走廊边上出现了一群仆人与女仆。
他们穿着统一,端着或推着各种东西,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头顶abcd,以及脸上的动物面具。
危飞白给沈鸿雪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进入状态。
二人站在仆人们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熟视无睹地擦肩而过。
这不符合他们的预期。
危飞白又故意地大声咳嗽了一下,但是他们丝毫反应都没有,仿佛是聋了一般。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于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仆人们呆滞地排着队,走进了一间屋内。
这间屋子飘香四溢,从门缝中还飘出一股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轻烟。
是厨房的味道。
他们小心地拉开一条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看见里面有个带着猪头面具,穿着白衣服带着白色高帽的厨师,指挥着手下的双腿直立,两手拿着东西的小猪干活。
在各种小猪的鞭笞下,一个又一个的呆滞仆人排着队,跳进巨大的汤锅里。
与此同时,锅内还不停的冒出那股令人口水泛滥的香味。
这个画面简直荒唐得不得了,令人作呕。
沈鸿雪有些不适的捂住嘴。
“是谁?”屋内的猪头厨师敏锐的察觉到外面有异样,不由分说的指挥着小猪们去打开大门。
外面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
猪头厨师挠挠耳朵,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算了,不管了,准备晚餐要紧。”
另一边,沈鸿雪刚被发现的时候,危飞白迅速抱起对方,快马加鞭的逃离原处。
在沈鸿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危飞白打横抱起。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他这个被誉为“史上最强的s级哨兵”会被人公主抱。
而且还是毫不费力地百米狂奔。
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当危飞白把他放下来时,他依然沉浸在自己被公主抱这件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危飞白在沈鸿雪呆滞的眼前拍了一个巴掌。
“回神啦。”
沈鸿雪飘散的神志被渐渐拉回,他看着眼前危飞白自然的表情,又气又恼。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对方。
说他错吧,人家又是帮助自己,他知道自己高跟鞋不好跑。
说他对吧,自己是不要面子吗!
他左思右想,看着危飞白,嘴唇张张合合。
最后浓缩成一句话,从牙缝中挤出,“下次不要公主抱。”
公主抱其实是危飞白故意的。
但是他装作无辜的样子,乖巧的点点头。
危飞白查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六点钟了,现在必须要赶往餐厅。
可是宅子真的太大了,他们的时间预估稍微有些失误,目前还来得及。
卡在最后一秒到场了。
餐厅的场地硕大无比,都够在这里踢足球比赛。
窗外天色渐沉,屋内依旧光亮如同白日,不知道哪里的光源,把人照的除了脚下那小块,根本就没大的阴影。
整间餐厅是由六根埋在墙中的罗马柱作为支撑,墙上不知道是贴的墙纸还是雕刻的暗纹,穷奢极华。
高高吊起的穹顶,绘制着长着翅膀的神明带领动物信徒们共享晚餐的壁画。
而他们的眼前,摆放着一张巨长的桌子,只有桌子的两端摆放着漆皮长靠背,镂空雕花的座椅。
他们踩点抵达,餐厅已经充斥着“人”群,主坐上坐着一个头戴狮子面具,穿着白色蕾丝衬布,衣领镶嵌金边的黑色礼服的男人。
男人的身边围满了仆人、侍女,就连对着沈鸿雪不屑一顾的山羊管家也在其中。
就在他们踏进门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眼神直勾勾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们两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自然是极其淡定的行礼,然后在都有人的目光下,危飞白优雅的拉开另一端的座位,扶着沈鸿雪坐下。
就像是真正的执事一样,尽职尽责。
当、当、当——
就在沈鸿雪坐下的那一刻,六点的钟声响起。
等待钟声的余韵消失殆尽,主座上的狮子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似乎唤醒了所有“人”的神志。
他们停下了注视危飞白他们的目光,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主座上的“人”似乎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