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手指划过江行的胸膛, 继而向上摸到他唇边。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无妨的。若他发现了,我便偷偷溜走,留你一个清白。”
江行捉住他作乱的手, 强势地吻上他的唇。
直至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江行才肯放开他,干脆利落地将他打横抱起: “我没让你走。我们一对野鸳鸯,合该在一起。”
时鸣猝然被抱起,不但不惊,反而要抬头悄悄亲他。亲完了,他把自己埋在江行脖颈间, 嗅着江行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闷闷地笑。
灯被吹熄。气味纠缠在一起, 江行嗅了满怀的兰花香。时鸣方恢复视力不久,听力依然如从前一样灵敏。
江行这会儿不似方才那般急色,动作轻柔地吻上他的唇。混乱间,不多的布料被扫在旁边。
时鸣这种时候也舍不得闭眼。被江行发现,呼吸相闻,江行问: “怎么不闭眼?”
时鸣咬他: “我想看你。”
江行于是笑: “黑灯瞎火的,看见什么。我把灯点上?”
说完,他真的要伸手去点。时鸣连忙按住他,道: “不用点。万一被你家的河东狮发现了,我岂不是要遭殃?”
江行捂他的嘴: “又胡说。哪有什么河东狮?只有你一个。”
时鸣似乎沉浸在这种扮演的乐趣中,不肯脱身: “我才不信。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苦了我。我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好。”
江行莞尔,顺势缩回了要点灯的手,转而向下移去。
江行觉得自己触到了一片海棠花。
花瓣是极细腻的。江行从前只觉得花美,很多次都想摘下把玩一番。
可折枝非君子所为。如今海棠主动送到他手中,他再难自禁,只好将花揉醉了。
细腻的花瓣似有晨露,又或是撒上的水?江行不清楚。他将自己慢慢送入那片细腻中,花瓣迎风而动,抖得更厉害了。
江行嘴唇发干: “你来之前……”
时鸣难得羞赧,拉下他的脖子封住那两片唇瓣。
末了,时鸣还恼道: “知道就好,不许说话。”
江行又应声“好”,不说话了。
虽有晨露,江行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依然小心再小心。他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时鸣,慢得有些磨人。
时鸣咬了口他的肩膀,明明眼尾已经有了泪花,还要使坏道: “……继续。”
江行吻他的眼角: “好。”
他今夜已经说了许多“好”字。
海棠花本是玉色,纯洁又无瑕。但越揉,海棠竟红得滴血。不像海棠,像三月里的桃花。
桃花也好。桃花如面柳如腰,细得一把便能握住。再用力一些,海棠发出一声轻响,柳枝就像要折了。
然而柳枝柔软,并不会折。
江行从前不知生活意趣,也不爱侍弄花草。只有这株海棠令他上了心。
花瓣背面也是极好的。江行自作主张,想给花瓣翻个面。岂料对方并不依,风飘飘悠悠,又给吹回去了。
江行叹气。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海棠,只好顺了他的心意。
江行凑在他耳边,轻轻问: “还好吗?”
时鸣眼睛一刻也没有止住泪水。被这么一问,他又落下泪来,不再说话。
江行咬了咬他的耳尖,哼笑道: “那就是还可以。”
花瓣似乎是被揉得狠了,起初还能克制一番,越到后面,风雨声愈大。花枝可怜兮兮地被拍出声音来,连带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泪水滴在枕上。
江行耳边传入一阵哼声,撩得他心动不已,俯身把这阵哼声全部吃下。
风雨迅疾,一直都不肯离开。江行翻来覆去将花瓣揉了好几遍,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玉色的影子来。
偏生时鸣睁着朦胧的眼睛,眨也不眨。
这道眼光如影随形。江行有点经不住,道: “……别看我了。”
时鸣笑他: “你若见不得我看你,不然把你自己的眼睛蒙上?”
江行觉得他说得很对,果然拿了布条,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于黑暗中照料海棠,风雨声愈发清晰。江行怜惜,但又实在忍不住,只好动作轻缓一些,再轻缓一些。
岂料海棠并不乐意,翻身将他压下。动作太大,花瓣似乎有些遭不住,在风中飘零许久。
清润的嗓音落在江行耳边,他索性放手,让海棠主导着这份烟雨。
雨声愈大。
直至三更天,云销雨霁。
时鸣累极了,手指颤着,抬不起来,还要说: “河东狮不过如此,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发现?”
江行伺候他清理,顺着他的意: “那看来是我们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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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江行起得早,时鸣还在睡着。昨晚一时失控,将人欺负得狠了。
仔细看去,他身上星星点点,竟然遮也难遮住。特别是肩膀上的红梅边,更是凄惨,红印一个摞一个。
江行记得昨晚自己尤爱这片红梅印记。
再看看,自家阿鸣的嘴巴也有点破皮了,真是好不可怜。
江行脸上烧了起来,心说罪过罪过,下次不能这样。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在时鸣额上落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殿试设在上午。江行神清气爽,脸上笑容遮也遮不住,冲淡了殿试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