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妈的混蛋!”卢令令顾自己骂,他是不肯吃亏的,吃了亏也要嘴上讨回便宜,就是天塌了也有嘴顶着。
卢小鱼向来说不过他,一时间有些着急,一下子没克制住力道,只听得咔嚓一声,竟将人的一条手臂折断,吓得他慌忙把人扶起,半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卢令令痛得闷哼一声,后来直接哭得像个傻逼,眼泪鼻涕全都擦在卢小鱼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卢小鱼连连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卢令令不依不饶,用他没断的手挠卢小鱼。
卢小鱼这次哪里还敢还手,人类的脆弱远比他想象中的更甚,稍微碰一下,就会坏掉。
突然,卢令令转动手腕,不动声色地将暗藏在手表中的麻醉针射了出去,麻醉针扎进卢小鱼的颈部,人立即昏死过去。
“王八蛋,叫你骗我!”卢令令不轻不重地捏住卢小鱼的脸颊,“还敢打我!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卢小鱼睡得死沉,看似中了卢令令的暗算,实则他清醒得不得了,区区一根麻醉针,与他在实验所暴走时所承受的剂量,简直小巫见大巫。
方蕲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和卢令令汇合,他预料到这个结局,只是没料想到卢小鱼会伤到卢令令。
“你的手……”
卢令令委屈地吸着鼻子,“没事。”
白诗南淡淡地道:“要我打断他的手吗?”
“不要。”卢令令忙不迭地拦住白诗南,“你们要问什么快点问他,问完后把他还给我。”
“啧,看不出来呀。”方蕲忽地掐住卢令令的脸颊,在他脸上摁出了两颗酒窝,“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施安娜忍不住掩嘴笑。
卢令令自然听出了方蕲话里的意思,合计着是吐槽他恋爱脑呗,他拍开方蕲的手,“你少五十步笑百步。”
方蕲贱兮兮地挑眉,“我承认我被小白吃得死死的,但是小白没有背叛我,也没让我沦为笑柄。”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方蕲话里的讽刺和挑衅。
周寻轻声道:“方蕲,这句话过分了。”
方蕲哂笑道:“就事论事而已,恋爱脑僵尸都不吃,我现在不骂醒他,等以后哪天他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替人家数钱呢。”
唯有这次,素来牙尖嘴利的卢令令无法为自己申辩半句。
白诗南不动声色地巡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包括躺在地上陷入昏睡的卢小鱼。
“你说的对。”卢令令的情绪骤然崩溃,“我害了向哥,还成了天大的笑话,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方蕲的火气也如炸药包似地被点燃,他失去往常的冷静,反而疾言厉色地刺激对方,“是啊是啊,求你去死吧,从顶楼跳下去,一死百了,免得日后在缅北园区打你的诈骗电话。”
周寻气得一把拽过方蕲,“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施安娜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她不理解方蕲的反常行为,却在看到卢令令纵身从顶楼跳下去的瞬间,还是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扑过去挽救——结果落了个空。
同时一道黑影风驰电掣地掠过她猛扑下楼。
“方蕲!”施安娜惊魂未定,转头怒视方蕲。
方蕲无动于衷。
施安娜刚想骂人,白诗南眼神提示她看地上。
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卢小鱼已不见身影,早化作一道闪电追赶向坠落的卢令令。
此时施安娜和周寻才茅塞顿开。
周寻自嘲地轻笑,施安娜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给方蕲敲上一闷棍,揍死算了。
直到卢小鱼单手抱着卢令令回到顶楼天台,方蕲才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
“小白,成了。”方蕲的掌心全是汗,甚至在卢令令跳楼的一霎那,他脑中反复确认了自由落体的速度,以确保后续白诗南能够在半空接住卢令令,不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前是他高估了卢小鱼对卢令令的爱。
幸好,有惊无险。
卢令令得意地从卢小鱼怀里跳下来,红润的眼眶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卢小鱼表情严肃地走向方蕲,语气带着命令和威胁,“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白诗南眯眼,冷冷地警告:“你在和谁说话。”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施安娜看戏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可方蕲和卢令令却一人一个拉开。
方蕲哄道:“小白,我们以后还要和他合作呢。”
卢令令生气地说:“是我的主意,他们只是配合我演戏。”
“这样做很危险。”卢小鱼柔声道,“你真想试探我,可以换个法子,別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卢令令道:“以生命为代价的教训,才能起到真正的警示作用,不是吗?”
“卢令令。”卢小鱼还是第一次斥责卢令令,“你不应该漠视自己的生命,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卢令令理直气壮地说:“这件事怪谁?归根结底怪谁?嗯?”
这下换做卢小鱼没了底气,“我,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说来听听。”方蕲自来熟地勾搭上卢小鱼的肩膀,“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互帮互助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