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拘礼。”方蕲摆手,“外头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基地。”
“喔吼,炼命师在东京也有根据地。”卢令令大惊小怪后,很快捂住了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我闭嘴。”
一路上,卢小鱼对卢令令的照顾可谓是鞍前马后,细致入微,看得方蕲不免怀疑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当然,在卢令令眼里,方蕲对白诗南的照顾也无微不至,如出一辙。
“哎呦,方蕲兄弟,你真人不露相啊。”卢令令拿手肘戳方蕲,满脸坏笑。
他们坐在一辆商务车内,车厢前面是酒柜,中间是餐桌,左右两边是座椅,方蕲和卢令令是坐一排,他和白诗南是面对面。
“嗯?”方蕲不明白,因为距离近,他抬眼看到卢令令脖子上的吻痕,在衣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哦!彼此彼此。”方蕲顿时了然,与卢令令有种心照不宣的惺惺相惜。
两个人都爱上了实验体,奈何,受方的卢令令以为方蕲是下边的,而攻方的方蕲以为卢令令是上边的。
同样,白诗南高傲地扬起下巴,冷冷地瞥着卢小鱼,若有所思。
卢小鱼咽下口水,避开白诗南的目光。
就在他往后靠的时候,白诗南猛地捏住了他的后颈,一把提到眼下,卢小鱼吓得一激灵,猫耳朵应激出现,毛茸茸地耸动。
“啊喂!”卢令令见到卢小鱼被欺负,起身要去帮忙,却被方蕲一把拽回了座位上。
“小白有分寸。”
“b-1077,你的能力是什么?”白诗南问,“叠加伤害?回血?隐身?还是其他辅助技能?”
卢小鱼哆嗦了下,战战兢兢地回答:“血厚,抗……抗伤害。”
白诗南依然抓着不放,冰凉的指尖抚过卢小鱼耳后的序列号,眼眸深邃地注视着烙印上的疤痕增生。
卢小鱼突兀地抽泣起来,小珍珠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白诗南不松手,他不敢动。
倒是急得卢令令差点和方蕲动手,“方蕲,小白再欺负小鱼儿,我们兄弟没得做!”
“好啦好啦,我替我家小白道歉。”方蕲真挚地道歉,心里却十分在意白诗南对卢小鱼的试探和推敲。
只是没想到,几人刚入住基地,卢令令就向两人说明了全部情况。
“其实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小鱼早就和我坦白了。”卢令令道,“他的真实身份不是b-1077,而是b-1097,他之所以隐瞒,是怕我们害怕他,抗拒他。”
白诗南听到1097,脑海中闪回一段记忆,忖掌道:“是你拆了乐连城的翅膀。”
卢小鱼愧疚地道:“在实战场,你知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下狠手,他会杀我。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
为了活下去,别无选择。
这何尝不是白诗南的过去呢?
卢令令信誓旦旦地补充:“小鱼爱好和平,他是好的实验体。”
“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们保证!”卢令令拍着胸脯喊道,“一个人可以装一时,但细节见人品,他真的很温柔,很善良,看到小动物受伤都会抱回家照顾,会喂流浪猫狗,会扶老人过马路……总之他没伤害过任何人。”
慷慨激昂的发言,让卢小鱼意外又震惊地看向卢令令,他的眼底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宛如云雾之下的月光,澄澈而朦胧,露骨而内敛。
白诗南意外地拍拍卢小鱼的肩膀,以示认可,“我能理解你,好好干。”
卢小鱼的视线终于在顷刻间模糊,泪眼婆娑,哽咽难语。
一夜无眠,白诗南抱着方蕲轻声说道:“方蕲。”
“嗯?”方蕲的手搭在白诗南的腰侧,慢慢地收拢
两人的距离再次缩小,将近零。
白诗南换了个姿势,蜷缩进方蕲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我过去的记忆全在实验所,眼中的色彩除了白就是红,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只知道训练,战斗和杀戮……”
方蕲心疼地嗯了声。
白诗南继续说道:“可现在,方蕲,现在的我开始期待明天,幻想未来,我想跟着你去看看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我害怕的不再是死亡,而是离开你,失去你。”
“傻瓜,我何尝不是呢?”方蕲的唇亲吻白诗南的额头,从鼻梁到唇峰,“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除了复仇就是拼命的活着,遇见你之后,我突然贪心地想,我想活得灿烂,我预定的结局不是腐烂在地下皇城,而是带你去看看盛大的世界。”
白诗南一口咬住了方蕲的唇瓣,占有欲极强地啃噬,撕扯,“不准离开我,方蕲。”
方蕲强势而温柔地回应,直到两人的嘴唇都被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白诗南舔舐唇上的伤口,意犹未尽,呼吸急促,“不准伤我的心,你让我难受的话,我会狠狠地报复回来,报复完你,再报复世界。”
方蕲的手伸到了下边,“这么小心眼?”
白诗南眼眶瞬间濡湿,咬住了方蕲的肩膀,“是的。”
很快,干柴烈火,灯摇影晃,两人的距离缩小到负23厘米。
次日,几人进行了伏击踩点。
第三日,皇城警卫队的特别行动组,枭将纪向薄用强化钢锁在特制的担架上,纪向薄被重重的铁链铐进了一辆重型装甲车的后座,两只手分别被套上了定时注射的针剂仪器,左手是足够令一头成年雄狮昏睡的麻醉剂,右手是国际驰名商标的肌肉松弛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