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白诗南想,猜测这应该是r级感染者的能力,那么如何破解却成了问题。
因为白诗南无法确定,他们此时的处境,究竟全是幻觉还是幻觉和现实结合,冒然出手,很可能会误伤友军。
可是,裸着的方蕲秀色可餐,异常撩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勾魂摄魄的妩媚劲,这是现实中的方蕲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可人模样。
“小白,过来。”方蕲侧躺在床上,单手撑住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诗南舔舔嘴唇,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方蕲满脸坏笑,没等白诗南坐下,他就一个虎扑扑倒白诗南,这令措手不及的白诗南骤然亮出獠牙,尖牙浅浅刺入方蕲的脖子。
鲜血流出,顺着方蕲白皙的脖颈淌过微凸的喉结,性感到无与伦比。
“小白,你是不是还想咬?”方蕲扯下领口,露出一大截脖子和肩膀,他的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锁骨分明,他半咬住下嘴唇,引诱道:“咬这,用你的牙齿狠狠地贯穿它,进入它,标记它……”
白诗南的瞳色如陈年烈酒般红浊而浓烈,他一下抓住方蕲的头发,强悍逼视,炙热的眼神似要把人拆卸入腹,“你自找的,别后悔。”
方蕲却像猫似的拿脸蹭白诗南的手臂,一下一下勾得白诗南欲壑难填。
尖牙咬落,方蕲爽得嘤咛出声,不自觉地圈住白诗南的脖子,一只手挠上他的背,一只手抓乱他的头发,胡言乱语道:“再深点……再痛一点……”
这个幻境是白诗南梦牵魂绕无数遍的场景……
“嘶!”方蕲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他猝然睁眼,眼前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种久违的宿醉感直冲天灵感。
他应该在八号楼的r-3层,然后中了r级感染者的埋伏——他们集体进入了幻境,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方蕲默念咒语,令他心惊的是,他的咒语无法生效,他匆忙下床,拿起床头柜的原子笔朝着手掌发狠扎了下去……但是就在笔尖即将扎穿手掌的刹那,方蕲遽然停下,匪夷所思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地查看。
掌纹,他竟然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了掌纹。
方蕲怔怔地盯着属于自己的掌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回应此刻复杂的心情。
“你醒了?”白诗南端着面条进来,语气温柔地责备,“昨晚把你能耐的,把楚楚姐和小奕灌得大醉,自己也喝得气晕八素,下手没个轻重。”
“楚楚?小奕?”方蕲此时满脑子浆糊,无法及时消化这些字眼,“他们?还有你?”
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幻境里。
白诗南顿了顿,放下面条,“你酒还没醒吗?”
方蕲忽然瞥见白诗南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满是暧昧欢愉后的痕迹,哪怕是稍高的毛衣领子都遮盖不住,而且印记很新鲜,像是昨晚刚留的,“你的脖子……”
白诗南立马羞赧地提高领子捂住,“下次再做得这么过分,我就抓花你的背。”
方蕲隐约感觉到了背部火辣辣得疼,猛地冲进内卫,看着镜子里满背的红色抓痕,他只感觉一道天雷落下来,劈得他外焦里嫩。
白诗南环抱双臂,眉开眼笑地倚靠在门口,“要不改天让我试试?”
“试什么?”方蕲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白诗南坏笑着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方蕲,眼神惹火而不轻佻,“我上,你下。”
“啊!”方蕲尖叫一声,额头冒了冷汗,“你你你你你……”
方蕲看着浪荡,实则母胎单身二十六年,那方面的事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他对白诗南的感情尊重多过热烈,克制多过冲动,虽想霸占,但又理智,问题是这里开局就直接省略了前戏加高潮,叫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全盘接受?
“你什么你?”白诗南面露不悦。
方蕲顾左右而言他,“我,我先去看个动物世界。”
“看个屁。”白诗南气呼呼地离开。
方蕲愣忪了数秒,提起裤子追出去。
白诗南正在客厅看电视,显然心不在焉,频道频繁地切换,一会儿是新闻一台播放着假期新规,联合组织决定把周一到周五改为休息日,一周只需要工作两天,每天工作不超过六小时,一会儿是新闻二台讲解着和平共荣的国际局势,日本政府就排放核废水事件,首相分分钟切腹自尽,一会儿又是新闻三台的主持人高谈论阔着未来十年,人类社会将大道为公,天下大同……
频道再次切回新闻二台,会场上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自杀未遂的首相送上急救车,然后画面切成了幼儿动画,一排小人在开心地跳舞,唱玛卡巴卡。
切回新闻三台,主持人和一群专家讨论起crispr技术,在医疗卫生和医疗研究范畴,从行为能力,信息披露,理解能力等进行大胆的预期和构想,断定未来十年没有任何疾病能够威胁人类。
新闻一台,哈士奇担任了牧狼犬,在狼群疯狂造谣说山上的羊会把他们骗进羊村豢养起来。
“噗……哈哈哈哈。”方蕲忍俊不禁,“好好笑哦,这些新闻。”
新闻内容何止乱七八糟,简直匪夷所思,颠三倒四。
白诗南却不以为然,反而有些不理解地看着方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