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人口密集,尤其是早晚高峰,地铁站更是人山人海。
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最后一个下班小高峰,晚上八点半到十点,且这班车直通终点,中途不停,历时一小时。
车上,不少加完班的上班族和游玩一天的人,倦容惆怅地萎靡在座位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享受一段回程的舒心。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方蕲让白诗南戴了口罩和墨镜,
“有点闷。”白诗南扒拉下口罩,露出鼻孔。
方蕲说:“没办法,你长得太帅,像大明星,经过别人身边,很难不引起瞩目。”
白诗南扶好口罩,张开嘴巴猛吸一口气,口罩凹陷出了嘴形,像喜剧片里张大嘴巴搞怪的幽灵。
“小白,炼命术第一课,练手速。”方蕲向上抛着硬币,“从这节车厢开始,到最后一节车厢,你去把车上人的钱包全部偷过来,记住,要快,神不知鬼不觉得块。”
白诗南举手提问:“要是有人没带钱包呢?”
方蕲接住硬币,捻在指尖打转,“没带钱包就其他物品,比如女生的口红,男生的钥匙,反正一个都不能落下,若是有缺,我会知道,第一不能被抓到,第二不能存在侥幸哟。”
“不能被抓到啊……”白诗南,“我尽力。”
方蕲抱胸靠在地铁的扶手栏杆上,“再强调一点,不能使用你的能力,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做到,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会揍哭你。”方蕲扬扬拳头,给白诗南背好小书包,“加油。”
白诗南掂了掂背包,朝着第一节车厢走去。
方蕲百无聊赖地抛着硬币,十五分钟后,白诗南兴高采烈地回来,满载而归。
一共两节车厢,人数二百三十五个,收来物件二百三十五件。
“我成功啦。”白诗南炫耀着战利品。
方蕲摩挲着硬币,压根没瞧白诗南和他背包里的东西,“把东西全部还回去。”
“什么!”白诗南擦擦汗,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人,我……”
方蕲皱眉,“做不到吗?”
白诗南整理好背包,“方蕲有点强人所难,你一开始说清楚的话,我肯定会花心思去记他们的脸或是身上的味道。”
“从开始到结束,你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还记不住那些人的脸?”方蕲像位严厉的老师。
白诗南低头,整理好书包,沮丧地执行命令。
方蕲看着表,大约过了半小时,白诗南兴冲冲地回来,“呶,没了。”
方蕲并不表态,但是对于初学者而言,白诗南的表现还算可以,只是还不够,比起方蕲对他的期待,远远不够。
“炼命师的第二课,敏锐度和记忆力,以及你所做的任何猎命动作,都有其目的和含义,而不是机械的,无意识的行为。”方蕲解释,“好啦,我们换下班车,继续训练。”
白诗南重振士气,这一次,他跑了三节车厢,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收集了四百零八件物品,又费了二十三分钟,全部清还。
第三次,白诗南走完六节车厢,共历时九分钟,神采飞扬地把鼓得拉不上拉链的背包抖给方蕲看。
“九百七十六件,一个不少。”
方蕲依然没正眼看背包,淡淡地说:“老规矩,还回去,这次带上八两。”
八两从方蕲的兜帽衫里耸动脑袋,钻出来,跳进了白诗南的怀里,“炼命师第三课,巧妙合理默契地利用灵猫。”
方蕲用了三个修饰词做强调。
白诗南本想说他的鼻子比猫灵,可他太享受方蕲认真施教的过程,更不好驳了方蕲的好意,于是带着猫儿离开。
八两从白诗南的下衣摆钻进,最后从他的前襟口露出半个小脑袋,炯炯有神地举目四望。
十八分钟后,白诗南气喘吁吁地回来,满头大汗,“我的手速快到自己都要看不清了。”
八两嗷了一声,相当认可。
背包全空,白诗南进步神速,方蕲心情大好,他果然没有看错白诗南,身为顶级实验体,他天赋异禀,或许将来能成长为比他,比纪向薄,甚至比长老院更牛逼的存在。
“小白,你很有潜力。”方蕲夸赞,“只要解决你血咒的问题,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我无法封印命格,但我可以吃掉他们。”白诗南诚意满满地说,“我之前吃过一个,味道不错。”
方蕲灵光乍现,“或许值得一试,还有……”
他猝然停下脚步,白诗南跟得紧,没刹住步伐,和方蕲撞了个满怀。
“我试过在你体内封印命格,成功了。”方蕲张开手臂,把白诗南圈在墙壁和他之间,“一只灵猫能蓄九条命,不知道你的体内能容纳多少命格?”
白诗南感受着来自上方的压迫感,方蕲身材高大,黑压压的笼罩着他,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心如擂鼓,再次拉紧了情绪控制皮筋,“方蕲,你想探索下,我体内的容纳量吗?”
方蕲探究地眯起眼,然后从白诗南的眼中读取到旖旎的非分之想,“死孩子,你改名叫黄诗南算了。”
白诗南弹下皮筋,“方诗南吗?”
“你……”方蕲佯嗔,“方黄不分,回去重学拼音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