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大人的人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啊,平日里野猪拱上门了,都会礼让三分,却对你们闭门不见。”
阎桓瞥了一眼那位被气到冒烟的中年人,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们想来硬的,我自不会让你们踏入宅院半步,你们可以试一试。”
中年人哈哈一笑,眯起眼,说道:“好一条看门狗!陛下可是交代过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沈半仙带到他面前!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冲入宅院,找到沈半仙!”
众人齐声:“是!”
……
过了许久,沈夜惟将算卦用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最近他没少算卦,家里的尴尬氛围也是原因之一。
外面好像早就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阎桓这孩子,怎么还不过来跟自己报信呢?刚刚看他的表情还挺正常的,不像是在跟自己闹别扭;而且应付那些人应该也不是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沈夜惟索性直奔前院,看个究竟。
一推开大门,他就看到外面街道上到处散落的血迹、残破兵器、部分破衣碎料,以及在大门门口席地而坐的阎桓。
沈夜惟错愕地瞪大了双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衣服怎么破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怎么一直坐在这里,为何不回家呢?”
第124章 回忆篇(七):王宫宴席
“师父,徒儿还是不要进屋的好。”阎桓默默道,“这些人来势汹汹,现在虽然被我撵走了,保不齐还会回来的。我担心他们会……”
“先别说这个了,”沈夜惟打断他,“你怎么不转过来?和我说正经事的时候要看着我,以前就教过你。”
“师父平日里就不爱看我这张脸。现在我脸上受了伤,变得更难看了,师父还是不要看了吧。”
阎桓依旧坐在那里,也没转头,语气十分别扭。
“谁说我不爱看你的脸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个生气的大蘑菇,沈夜惟觉得又气又好笑。
他快步绕到了阎桓面前,阎桓反应很快,腰一扭直接原地转了个圈,继续背对着沈夜惟。
“你这样转,别再把裤子磨破了。”
说到这里,一周前阎桓“裤子变紧”的事忽然又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沈夜惟赶紧干咳了一声,继续道:“我会替你疗伤,不会留下疤痕的。你赶紧转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势。接下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
见阎桓还是不为所动,沈夜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捏了个定身法的口诀。
阎桓惊呆了:“嗯?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让你不听话。”
沈夜惟在阎桓面前蹲下,手指轻轻扶着阎桓的侧脸,喃喃道:“唔,嘴角紫了一大片呢,脸颊这里还被利刃划了一道……血都干在脸上了,你不觉得难受吗?”
“……”
沈夜惟替他号了个脉。阎桓并无内伤,皮肉伤也不算严重。只是从脉象上来看来,他最近似乎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好好吃东西。
但沈夜惟什么都没问,只是解了阎桓身上的定身法,并把人带到了西院。
“来这里干嘛啊?”
知道师父一搭脉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阎桓有些心虚,就问道:“不是还有正事要做么?”
“我先给你的伤口消下毒,你过来,坐下。”
阎桓看到沈夜惟搬了个凳子,一下坐的离自己特别近,脸颊一阵发烫。
再加上,那双青绿色的竖瞳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阎桓感觉有些不适应,急忙道:“师父!我、我自己来就行!您……嘶!!”
“别动。”
沈夜惟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继续拿着白布擦拭着阎桓脸上的刀伤,“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阎桓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可又不舍得把眼睛闭上。
两个人的脸离得好近,比那一晚还要近,心跳的好像快从胸口里飞出来了。
沈夜惟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清洗完伤口又涂了些草药,最后在阎桓的脸颊上又施了道小法术,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痂。
“嗯,到了明晚估计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痕迹了。”
沈夜惟十分满意,说道:“你自己的恢复速度也很快。如果我不帮你疗伤,过几天它自己应该也会愈合。”
“好了,不要再闭着眼了。”
阎桓轻轻碰下自己脸上的伤,认真道:“嗯……谢谢师父!”
“你赶紧去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气,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我们就出门。”
犹豫了两秒,阎桓正思考着接下来师父要带他去哪里,忽然就听到,已经端着水盆走远了的沈夜惟说的一句话:
“你的样貌我很喜欢,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
沈夜惟在自己的眼睛上蒙上了白色布条,又去掉了笼罩在自己和阎桓身上的障眼法。
准备就绪后,他带着阎桓直接传送到了某个王城的第一道门内。
巡逻的士兵几乎立刻发现了他们,他们呵斥着拿着枪,迅速把两人包围了起来。
因为两人没有用障眼法,阎桓能看得出,单是自己和沈夜惟的模样就把这些守卫们吓得够呛,有几个人的腿都抖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