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常翎捂住眼睛,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他嘶哑着嗓子,大喊:“你!!你竟敢!!我杀了你!!”
阎桓失血过多,原地晃了两下便倒了下去。
由于常翎的分心,沈夜惟身上的蛊带来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他起身对着常翎的头部就是一个飞踹,常翎的动作迟钝了不少,但并不是完全不能招架,只能凭着感觉和沈夜惟打斗了几个回合。
……
另一边,颜逸和池复在酒店一楼大堂集结了所有的弟兄。
“颜逸兄,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但我知道首领大概是出事了。”颜逸表情凝重,“我和池复的感觉都很不好。”
池复点点头:“之前出现这种感觉,是六十年前一个妖僧试图夺取首领的肉身那次,你们应该都有印象。”
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兄们纷纷变得十分着急:“那次首领伤的特别重!我们当时都以为他要没命了……”
“上次首领和沈夜惟去那个村子,我们也有过一些不好的预感。”
颜逸默默道,“后来才知道,那天首领确实是受了内伤,但这次……”
这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糟糕,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明显感觉到,首领现在离他们特别远。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白忆和白婉坐着电梯从楼上下来,看到酒店大堂的这一幕,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白姑娘,首领应该是出事了。”
颜逸直接道,“沈大师也跟他在一起。我们得赶过去看一看。地方有点远,你们要一块么?”
“当然。”白忆坚定道,“但是,你们都走了,这酒店里的客人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派人保护?”
小诗和小朝也赶到了一楼。
颜逸就说:“我们会留下几个兄弟看家,还请小诗和小朝也留在这里帮帮忙。毕竟酒店里现在还有其他客人,我们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万一……”
小朝点点头:“交给我们吧。师父那边,我们去了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拖师父后腿。”
简单交代完,颜逸和池复以及一大帮兄弟全部化身成狼,带着白忆和白婉,以障眼法和夜色作掩护,朝着阎桓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
常翎一只手掐着沈夜惟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沈夜惟看着常翎的那双被血浸泡的眼睛,挣扎着说了句:“哈哈……完全……看不见了吧?”
“是看不见了。”
常翎脸上已经没了表情,语气冷淡:“但我能感觉到,你在发抖。”
沈夜惟紧抿着嘴,双手死死地抠着那只钳着自己脖子的手。
那股灼烧般的疼痛又来了,而且比刚才发作的更加厉害;从头蔓延到脚,宛如在火海里浸泡一般,疼痛难忍。
可即使再痛苦,痛苦到几乎昏厥,不在常翎面前发出哀嚎是沈夜惟最后的底线。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能认输。
阎桓还活着呢……生死簿上已经没有他的名字了……他不会死的。
沈夜惟这样想着,艰难地转了下脑袋,侧目看着倒在不远处的阎桓。
阎桓就那样安静地倒在血泊之中,白色的长发沾了不少红,那根黑色的尖刺由腹部刺入,从背后穿出……
“看够了吗?”常翎不耐烦地问。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沈夜惟的小动作:“看够了就跟我走吧。”
沈夜惟听着阎桓渐弱的呼吸,艰难地问:“你想……干什么……”
“带你去见见老朋友,他们都在等你了。”
常翎说完,念了一段口诀,带着沈夜惟消失在了原地。
阎桓依旧倒在那里,在意识极度模糊的状态下,他感觉沈夜惟的气息正在渐渐消失。
他动了动手指,企图用手撑着地直起身子;可是试了几次,他都没能成功,甚至连脖子都动不了一下。
鲜血顺着收费站的天花板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附近的光影在阎桓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点点,模糊又虚幻。
“沈夜惟……”
……
常翎眼睛看不见,带着不能行动的沈夜惟,一下子也没跑出去多远。
沈夜惟全身都被他用法术给束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也没办法切换形态;常翎只好把他扛在肩上,带着他不停地瞬移。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多钟,前方的几声狼嚎,挡住了常翎的去路。
常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嘁,都快到地方了……真是难缠。”
正前方站了九匹狼,其他几个方向也有起伏的低吼声在缓缓地朝他靠近;二十几双眼睛在这漆黑的田野上,发着幽幽的绿光。
为首的是一批深棕色的狼,“把人留下,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是池复的声音。
“你们快跑!”
沈夜惟急的大喊,“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常翎站着没动,语气异常平静:“这里已是我的地界,不要跟我玩包围那一套,没看到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吗?你们这是欺负人。”
在他身后不远处,白忆和白婉已经悄无声息地举起了剑,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不过,你们这些小角色,来几个都一样。”常翎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