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染血的子弹掉落在金属盘里,少年疼得咬紧嘴唇。弗克兹立刻给他止血包扎——与真正的天然人鱼不同,艾涅卡的自我修复力只比人类强上一点,而且每次受伤后都会比前一次更差更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失去这种被后天强行加诸在他身上的能力。那时,或许就是他……
“别咬自己啊……”弗克兹再次捏住少年的下巴,把拇指抵在他唇间,抵开他细白的贝齿,少年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咬得狠劲,弗克兹疼极了,却也爽极了,他低下头吻住了少年的唇,将他提起来整个搂到了怀里。少年立刻奋力挣扎起来,被他按倒在手术台上。头发上的皮筋被少年抓扯掉了,他青亚麻色的发丝散落下来,眼镜也歪了。他索性摘下眼镜扔到一边,从医学院里的弗克兹博士摇身一变成了个斯文败类,就这么按着这受伤的少年深吻了好一会,直到嘴唇被咬出血,才意犹未尽的挪开。
“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有?”盯着身下嘴唇被他吻得殷红如血的漂亮少年,他微微喘息着,坏笑着。
“你的吻技……还是跟以前一样烂。”艾涅卡擦了擦嘴唇,面无表情,眼神却挑衅而讥讽,“甚至还比不上尼厄……唔!”
“那床上功夫呢?”弗克兹盯着他问,眼神有些危险。艾涅卡的眼神依然挑衅——尽管弗克兹并不知道,尼厄那个家伙虽然保持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的容貌,身体某个部位却已经提前衰败,尽管他尝试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占有他……他至始至终都只被弗克兹拥有过。可他又何必说出来?反正在这家伙的心目中,他脏污不堪,只是个随意使用的泄欲工具。
这只狐狸又怎么会知道,他这么,这么喜欢他。
不能说……说出来,就输了。
他讥诮地笑着,一字一句地说:“也比他差多……”
弗克兹扣着他细软的后颈,封住了他后面的话,另一手扯开了自己的医生制服扣子,将领带抽出来缠住了少年的双手。
“放开!弗克兹你这个衣冠禽兽!!呜……”
隔离室内发出一阵混乱的撕扯声,然后是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最后只剩下了少年混杂着怒骂的喘息与呜咽。
听见隐隐约约的奇怪动静,刚走进走廊的梅杜沙不由脚步一顿,看向了身旁刚经过的隔离室的门。
“怎么了,梅杜沙大尉?”负责接引他回医学院内的一名医研员也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他。
“嘘……好像……有奇怪的动静?”梅杜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声音不知是到底从哪儿传来的,嗯嗯啊啊的,断断续续,像某种小动物的哀鸣。变异者会发出这种声音吗?起码他没有听到过。
就在这时,他身侧的门不期然开了,与那双烟灰色的狐狸眼甫一撞上,弗克兹像是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出来关上了门。他的脸颊脖颈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像是刚刚宿醉醒来,长发散着,连制服衣领都是微微敞开的,领带也没系,露出潮湿而白皙的胸膛,看上去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梅杜沙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扬起眉梢:“你在里面干什么,弗克兹博士?”
“我的工作。不关你的事。”弗克兹努力把思绪从刚才那番迷人的滋味里抽出来,朝眼前对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浑然不知的银发美人扯开了嘴角:“您快点回观测站吧,否则院长的考核,你恐怕是要通不过了,还剩两天就一个月……”他压低声音,“您快点把人鱼孢子取到手吧。”
回想着弗克兹刚才的话,梅杜沙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要取到人鱼孢子谈何容易?又得对塞琉古斯做那种事,真是棘手得很。至少,得让他缓上一天吧。
他走到桌边,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皇帝赐给他的白兰地倒进干净的烧杯里。独处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自己用酒精蒸馏一点伏特加,来上一口,但从不敢贪杯。而自酿酒自然是比不上天然酒的,葡萄的清香涌入口鼻,他实在忍不住多喝了两口。醇香的烈酒穿喉而过,才令一直紧绷的神经麻痹了一点儿,他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将遮光帘拉了上去。
塞琉古斯又不在玻璃门外的池子里。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又生他的气了?
梅杜沙推开门,走到玻璃栈桥上,环顾四周。水面上不见塞琉古斯的踪影,他低唤了几声,一直走进人造森林之中,浓密的树影间水雾弥漫,笼罩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这种味道,他似乎昨天在塞琉古斯身上嗅到过。
第35章 禁果之香
“塞琉古斯?”梅杜沙四下搜寻着金色鱼尾的踪迹,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克制地淡淡道,“出来,我数123。”
塞琉古斯伏在树枝上,俯视着下方背对他的人影。银发下男人苍白的脖颈泛着淡淡红晕,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混杂着他身上原本的冷冽气息,变成一种诱人的芬芳。
“1——”
“2——”
他忍不住压低身子,凑近他的颈后,深嗅了一下。
该是恨入骨髓的味道,可他每次闻到,都觉得……很渴。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立刻反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从树上拽了下来。“砰”,塞琉古斯重重摔在他的足边。
“每次都藏在上面,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了。”梅杜沙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眼神玩味,“下次要我玩捉迷藏的话,能不能有点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