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姲乖,等我回来,带你去水月亭玩儿,好不好?”
“哥哥你又要去哪儿......”温姲揉着眼睛委屈道。
“哥哥得去应付那些老胡子,温姲乖,和阮姐姐先玩好不好?”
温姲撇嘴:“阮姐姐只会睡觉。”
这丫头又偏头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好奇道:“咦?这个漂亮哥哥怎么会在哥哥房里?”
我心里一跳,有些没来由的心虚:“他......”
温姲还小,这该怎么说?
“回禀公主,陛下昨日召臣前来商议国事,天色太晚,陛下体恤臣子,便让臣歇在了殿里。”
“哦,这样啊,”温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老脸一红,避开了温姲的视线。
什么国事要商量到龙床上去?!
“漂亮哥哥,你的眼睛好好看啊!”温姲突然上前扯着顾行秋的袖子,“好像哥哥给我的那颗漂亮石头。”
我从边关回来时,给她带了那边特有的黑钻石。
顾行秋也笑了:“那公主去把皇后娘娘叫醒,一起看漂亮石头好不好?”
“好!”
温姲眼睛一亮,随即一溜烟跑了出去。
“你当心阳君杀了你。”我笑看他,“她可不是好惹的。”
顾行秋挑眉,突然上前一步,直把我一步步逼到了案前,再也不能退。
便把手撑在我身后的案上:“说起这个,我还没问陛下,您和阮阳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微微朝我压过来,呼吸近乎喷洒在我的脸上,身上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
与紧绷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我突然有些无与伦次:“我,我和她......自然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他重复着我的话,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执拗,“恕臣孤陋寡闻,天子和皇后,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无奈抬头,目光与他相碰,“她父亲有恩于我,我和她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娶她是为了保护她,来日若她看上谁了,我还得风风火火把人嫁出去。”
“真的?”顾行秋眉头紧蹙。
我颇有些无言:“你以为我对美人,真的没有半点要求么?”
阮阳君自己都说过,如今她那个样子,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我也逼着她减肥,可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午夜梦回,我还担心他爹找我彻夜长谈。
我和阮阳君在一起的画面,就算是她身材还没变态那会儿,我都不敢去想。
顾行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收回手,退后一步。
“如果有一天,”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些难以抑制的情绪,蹙眉道,“皇后娘娘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呢?”
我微微一笑,揪住他的衣领,有几分强硬地吻上他的薄唇。
轻触即分,我舔了舔唇瓣,轻轻地推开顾行秋:“摄政王多虑了,”我轻佻地看他,“若有那一日,我当着她面亲你。”
他眼神突然慌乱,撇过脸去,绯色到了耳根:
“说起来,温姲这孩子倒是心思纯善,难怪陛下喜欢。”
“嗯,”我煞有其事的点头,欣赏着他耳后那抹春色,心觉终于扳回一成,只当没看出他的掩饰,应道:
“倒是和他父亲不同。”
......
“启奏陛下,如今闽南之乱已除,前朝余孽尽数连根拔起,此战牵涉良多,民心不安,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段曾琪头戴朝冠,手执笏板,微微上前一步。
“礼部尚书此言在理。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严惩李玉山等人,以平民愤。”
“陛下......”
我久久不言。
“李玉山主监察百官,今自己知法犯法,自当严惩。只是李大人平日清正廉洁,在闽南之乱中亦有所建树,且其部下多为忠诚之士。若贸然严惩,恐怕会动摇民心。” 祝岳俯首道。
“祝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和我等冤枉了李玉山不成?”
“各地官员都称受御史大夫亲谕,李玉山谕中明言此乃陛下旨意,开城放人,致使徐建元挥兵汴京,如入无人之境。”
“假传圣旨,其罪当诛,又勾结前朝叛党余孽,条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况且李玉山谋反,乃陛下亲口所言,祝大人此言,是何居心!”
“你......” 祝岳闻言,眉头紧蹙,当下却不敢再多言。
我轻轻敲击手下的龙椅,看向满朝文武,被他们吵得头疼,道:
“传朕旨意,李玉山暂交刑部,待朕亲审。”
“陛下英明。” 段曾琪微微颔首,退后一步,不再多说。
“陛下英明!” 众官齐声应诺,声音震天。
“陛下,眼下永州水患初歇,边关战患又起,百姓不安,臣奏请,减免天下三年赋税。”
我寻声望去,是惠阳朔。
薛刚出列,面色不悦,反驳:“惠大人何出此言?这些年陛下务农桑体恤百姓,赋税本就一减再减,国库空虚,若再减免赋税,朝廷何以维持运作?况且边疆不稳,军费开支已是巨大,怎可再减!不可!”
这兵部尚书炸了毛,声音里带了一丝尖锐,吼得脸红脖子粗,险些破了音。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没错。
这些年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总归入不敷出,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