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曾坐着冯纶书的马车上往,明显能感觉到,他身边的三个人身体绷直明显非常紧张。
“你们两个要习惯,王爷既然要我时时刻刻带着你们,那么这些事就是免不了的。”蒋曾说着,又转头看向冯纶书:“冯公子,不管看见什么一定要淡定淡定。”
以冯纶书的性子,待会看见他与众人相处的画面,直接一蹦三米高的爆粗口,虽然那些大人当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件事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饭后笑谈。
“想想大公子,如果你殿前失宜的话,咱俩就惨了。”蒋曾面带威胁的嘱咐他。
吕元青与冯纶书交好,自然少不了认识那位对弟弟宠爱有加的冯大公子,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悉。
冯大公子冯纶旗比他们都要年长,再加上知道吕元青二人是无依无靠的,与他们相处时常以他们的兄长自居,对于吕元青还好点,毕竟身份在哪再怎么说也是王爷,但对他们两个可就要管的多些。
“知道了知道了,可不能让他知道。”说着冯纶书缩了缩脖子。
“大公子也没有那么可怕吧。”蒋曾无奈的看着他,这人有时候真的单纯无忧的让人羡慕。
“不可怕?你是忘了你们刚搬到三王府的时候我哥天天去三王府抓你们俩识字了是吗?”
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吕元青和蒋曾的文字启蒙课都是冯纶旗教的,在他们出了皇宫之后,二人才开始学习。
“你还说,咱们两个那次挨罚不是因为你带我出去玩没写大字被抓住?”那时候蒋曾还小玩心也大,经常被冯纶书拐的不知道去哪玩了,一般是三王爷替他完成的课业。
然后当然是被抓了,就只能两个人一起乖乖的把没写的课业写上,想想那时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对了,我哥是不是要回来了?”冯纶书眼睛紧紧的看着蒋曾。
“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不出意外今年除夕可以一起过。”蒋曾点点头,三王爷请回的三天后时间,自己就借口北疆事了把大公子从北疆调回来了。
冯纶书没有说话,转过身出神的看着车外,三年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走到宫门口,蒋曾淡淡朝外面吩咐:“不必停,直接进宫。”
宫门口的侍卫一听见是他的声音,哪里还敢阻拦,赶紧是一群人出来推开宫门让他进去。
“我去,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冯纶书指了指外面,他...他他他看见了什么?
中门大开,一般只有皇帝能走,剩下的也就只是皇后一生可以走两次,一是皇帝大婚当日,二是皇后殡天之时。
这这这,随意开正门会被朝中大臣骂死吧。
“冯公子,不要一惊一乍的。”蒋曾再一次提醒,扶了扶额头,他可不想一会在金銮殿上这位主大吵大闹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金銮殿门外才停下,外面的小太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马面前:“公公,各位大臣与陛下都在里面候着了。”
蒋曾点点头,轻车熟路的走上台阶,三个人在后面走的像三只鹌鹑一样低着头。
蒋曾走到门口便有太监高声喊着:“蒋公公到。”
大殿里变得针落可闻。
然后大臣们便对着门口抱拳,躬身九十度:“问蒋公公安。”
皇帝也从椅子上站起,冲着蒋曾抱拳低头。
蒋曾在这样的氛围里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都免礼吧”说着蒋曾有把手心向下按了按,示意皇帝可以坐下了。
“公公,您今天召集外面是?”皇帝坐下后试探开口,他看蒋曾面色严肃,可别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今日王爷不用咱家贴身伺候,难得得闲咱家有些事要问你们。”蒋曾淡淡开口,目光在皇帝身上扫来扫去。
冯纶书石化了,他想过蒋曾可能是什么权势滔天的角色,甚至是朝廷默认的一字并肩王,但从未想过这小子跟皇帝说话的态度简直就是把其当成了自己的家奴
“公公...”果然与他所猜测的半点不差,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皇上现在有什么要说的?”蒋曾看着他,一副审问的态度。
“锦州贡布之事是我不查,请蒋公公恕罪。”
这种事还不如自己提到时候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这要是让公公点名问罪,迎接他的就会是勃然大怒。
“陛下日理万机,照顾不到这些小事我能理解”蒋曾说着满脸的戏谑。
“青儿的事应该是第一要紧的事,实在是……”
皇帝的话刚说到一半,蒋曾便插嘴说下去。
“陛下,你猜如果因为这件事三王爷起了疑心,怀疑到我头上我会怎么办”
这皇帝哪敢接话,只能支支吾吾的在原地踌躇着,额头上的冷汗顺流而下。
“也是咱家的错,送到主子面前的东西每一件都要仔细查验,这是进宫时教我的第一条规矩咱家居然给忘了。”蒋曾说着摇了摇头。
冯纶书想笑,这人还怪会装模作样的,元青什么时候让他守过规矩。
没人敢说话,在这位公公身边有一个重要的生存法则,没点到你头上就老老实实待着,多说只会多错。
“罢了,都给我听好了,如果因为你们的纰漏真的让三王爷与咱家的关系发生变化,我敢肯定会让你们不敢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