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
寥老夸了一句,随后启动了阵法。
木世初在这里修炼,虽然身边还有或和廖老在这里,但邬长淮就是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剑无极三番四次给他发了消息过来,他才依依不舍的跟几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前,他还不忘把他的龟壳给留在了木世初身边,这是从他真身上褪下来的龟壳,一旦木世初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也可以得到消息,尽快赶过来。
他拿那些混沌之气没办法,但那些混沌怪物他却是可以对付的。
木世初与邬长淮分开,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或,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你去找春,保护好她。”
寥老看出了或神思不属,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面上却一脸嫌弃的踹了或一脚,开口赶人。
或幽幽看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修炼的事情急不来,木世初在这里入定之后就一直没有挪动过位置,他就算担心外面的情况,也还是没有停止修炼,知道外面还有几个上仙顶着,加上还有邬长淮也在,他稍微放下了些担忧,专心致志的修炼。
在木世初入定的第五日,原本蔚蓝的天空已经被乌云占满,彻底遮挡住了骄阳的光辉,漫天洋洋洒洒的大雪一点一点落下,为这千疮百孔的世界平添了一层雪白,死寂又平静。
然而在那些城池所在的地方,却是这些雪白唯一融入不了的地方,刚一落地,便被鲜血染红,血腥又妖艳,看着跟其他地方宛如两个世界。
“大师兄,宗主命令,撤退!”
“不行,我们若是退了,那些已经撤退的百姓们怎么办?他们会成为这些怪物的口粮!”
“可是师兄,再不走,大家都会没命的,那些百姓们的命是命,我们这些师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走吧,我们抵挡不住!”
“不退!我们跟着敬师兄,就算我们退,又能退到哪里去?繁界如今早已千疮百孔,哪个地方都不安全,我宁愿跟师兄战死,也绝不后退!”
“对!我剑宗弟子,遇到困难从来都不曾退缩过,这一劫能过,我们道途坦荡,若是不能,那就以身殉道!”
“凡人性命不过匆匆百年,我等却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年,这多来的寿命都是我们赚的,如今我能把这怪物带走一只够本,两只是我赚了!”
“杀!绝不能让这些怪物越过我们的防线!”
剑宗旧址处,敬亭山带着一群人,正在抵挡着那铺天盖地的老鼠们,他们的身边有不少已经阵亡的弟子,雪白的长衫染上了鲜血,也染上了地上的泥污,却始终都没有让他们放弃手里的长剑,哪怕长眠。
敬亭山已经杀红了眼,他在这里已经战斗了不少的时间,体内灵气已经耗尽,如今还能维持住招式动作,没让那些老鼠们近身,靠的也只是这已经趋于麻木的直觉和下意识动作。
他身边跟着他一直在战斗的其他师弟们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群人背对背靠成一团,吸引着这些老鼠们不停的靠近,他们的手上、脸上、衣服上,都已经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还有若隐若现的混沌之气萦绕在他们身边,最后随着他们的伤口处,悄无声息的融入他们的血肉中。
他们背后离开的那些百姓,是他们这几天在其他城池中搜救而来的百姓,同样也是在这些老鼠口中狼狈逃生的普通人,剑宗旧址的结界已经放开,邬长淮强势清理了剑宗的老鼠们,在剑宗开辟了一块地方出来,暂时安置那些百姓。
邬长淮出手,总归不会让他们留下什么安全隐患的,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把这些老百姓们都送到邬长淮开辟出来的那块地方。
“敬师兄,不用担心,若是还有余力的诸位道友们也大可放心,我已经为我们这一行算过了,咱们这一程有惊无险,会否极泰来的,大家放开了手脚杀就是。”
一直跟着敬亭山一行人行动的,还有几个星辰宫的弟子,星辰宫的弟子擅推演卜算,在众多宗门当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再者,有星辰宫的弟子在,他们也能更迅速找到那些普通人,从而展开救援。
他们这次救下来的那些普通人已经被另外的师弟们护送离开,却有两个星辰宫弟子主动跟他们一起留了下来。
在场这些剑宗弟子们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这弟子的话,还是想要最后拼一把,杀起那些老鼠来倒是更起劲了,就连那两个主动跟他们一起断后的星辰宫弟子,也在力所能及的帮着杀敌。
星辰宫弟子除了擅推演卜算之外,对阵法结界符箓也都各有辅修,虽说比不上推演,但在战场上总归是有点用处的。
也正是这两个星辰宫弟子的阵法,才让敬亭山他们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邬长淮赶来时,看见的就是底下这些白衣弟子们被一圈又一圈老鼠们包围的场景。
他最近在繁界四处奔走,这样的场景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他心里一丝波动也无,将灵力汇聚指尖,一条湛蓝的水河从他的指尖蔓延而去,绕着那些老鼠们流动了一圈又一圈,水河离开时,那些老鼠们也瞬间倒地。
他是仙界的气运之子,也是仙界唯一一只玄武,天生擅水,血液也是水的一种表达方式,只要他想,想要取这些混沌怪物的性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从来都懒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