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蝴蝶一族幻术的第二个破解之法,那就是食用迷蝴蝶一族族人的鲜血,而且还得是迷蝴蝶一族族人心甘情愿送出去的鲜血,不然的话你们就算喝了族民鲜血也没依然没有用处,老夫在被关进这山洞之前,是迷蝴蝶一族中最强大的一位族老,老夫可以将老夫的血自愿给你,如何?”
木世初听完就皱起了眉,抬头仔细打量着老者那瘦骨嶙峋的模样,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老先生你可拉倒吧,看在你还算明事理的份上,我尊称你一声老先生,但你也不能将这遭天谴的事情推给我来做啊,你可知你们迷蝴蝶一族现在的族人有多少,需要用血液去破解迷蝴蝶幻术的修士又有多少?若是真要用你的血液去救那些人,怕是十个你都不够用的。”
就算修士的造血系统强大,那也不是拿来这样子造的,再说了,他也不想背上这种人命因果。
“道友此言差矣,老夫口中的食用鲜血可不是跟凡人一样当饭吃的食用,而是老夫将血液交付于你,你将它不管是练成丹药也好,或是熬煮成药汁也罢,都是有效的,只是效果比不得用迷蝶花的效果,而且同样有时间限制。”
过了血液能维持的那个时间段之后,那些原本种了迷蝴蝶一族幻术的其他人也同样会继续陷入昏迷,只是幻术的效果会减少不少,能不能成功挣脱幻术,就得看那些人自身的本事了。
老者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开口说过话了,因此他说起话来有些慢吞吞的,有些时候说的也不是很清楚,知道木世初误会,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开口给他做着解释。
木世初闻言点点头,这样的话他还可以接受,于是又问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既然老先生你也看不惯迷途的所作所为,那为什么你宁愿在这里被关着,也不愿意出去制止迷途的作为呢?甚至还将迷蝴蝶一族最后的幼崽都交付到我这个外族小辈手中,你不担心我出尔反尔吗?毕竟这只是个口头约定,当面是一回事,背后又是另一回事,老先生你就不担心吗?”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于剑宗弟子是什么品行,老夫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能在剑宗担任客卿长老一职,那也证明了你的实力和人品,将幼崽们托付到你手中,也就相当于是托付给了剑宗,小道友所问的问题,老夫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没有不配合,这样你们也就没有借口不去善待我族幼崽,还是说道友非得与老夫各自立下一个天道誓盟,才肯相信老夫的话?”
“那倒不必,老先生的品行和坦率令我被佩服,既然如此,那老先生可否能再与我细细讲一讲,迷途从担任族长之后的所作所为呢?”
木世初对坦率的人向来都多了几分耐性,见这老先生回答坦诚,语气中的笑意更是真实了几分,也不再跟他兜圈子,直直问出了声。
“实不相瞒,迷途将蝴蝶谷封山几百年,外面的妖修和宗门势力也丧失了这期间对虫族几百年的了解,不然也不至于让迷途以有心算无心,差点让整个繁界都毁于一旦。”
听见木世初这番话,老者沉默了半响,才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原来外面的情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是我们低估了迷途的野心,也低估了它的能力,是我们对不住整个繁界大陆啊…可是以老夫一个人的能力又能做什么呢?同为族人,迷途对老夫的了解并不少,老夫被关押在这里这么久,一身的修为几乎全废,就算出去也帮不了诸位什么大事,道友若是想知道什么的话,尽管问吧。”
“老夫虽然是迷蝴蝶一族的族老,可也是这繁界大陆上的一员,总不能看着繁界眼睁睁的在迷途手下损毁,这样一来,我迷蝴蝶一族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若是早知道迷途会对整个繁界下手,它们当初就不该纵容迷途的所作所为,让它登上了迷蝴蝶的族长之位,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还让整个繁界都生灵涂炭,早知如此,它们当初就该直接将迷途除族!
还省得给族中背上了千古罪名!
老者垂眸,掩饰下了心中的懊恼和悔恨,当初若不是它们看迷途还小,纵容了它年轻气盛想要当族长的心思,如今繁界也不会有此一劫……他们的一念之差,竟是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了这些事情,仅在刹那间,那老者的身形好似都佝偻了几分,坐在稻草床上的身形越发的瘦弱,看着多了几分灰败的暮色。
“道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老夫一定知无不言,就当是为迷途的所作所为做出一些补偿吧,它终归还是迷蝴蝶一族的族人,是我们拖累了繁界。”
木世初看着那老者,面上无波无澜,对他这夹杂着浓浓懊恼的话语不为所动,事情都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再后悔再懊恼又有什么用?
“你们可知道迷途勾结的是谁?它的弱点又是什么?”
他们现在虽然对迷途有了些了解,但到底还是比不上这些与迷途生活了许久的族人,若是可以的话,能打听出迷途的弱点最好,打听不出来的话,就只能跟迷途硬碰硬了,反正迷途打不过他,硬碰硬也没什么,而且他还有天道的眷顾在身,就算迷途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提高了自己的实力,天道也是会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