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星开口之前,在一旁观摩长老们操控圆盘的长星率先起身给大家行了一礼,回答了木世初的话。
几位长老操控圆盘,明显已经有了力竭的征兆,这会儿恐怕也没心神再注意木世初这边,在槐星长老选择留下后,天星在推演,几位长老养精蓄锐准备操控圆盘,基本都是长星在安排这些人,木世初问的这些问题,他是最有资格回答的。
那些黑袍人,真的有那么难缠吗?
看着长星那悲愤决绝的面容,木世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话,但这些人偏偏又是为了逃命,为了活下去。
要说这些人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也没错,这些人的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自己作死?
得亏这繁界灵气稀薄,空间乱流的强度比修真界不知道降低了多少倍,不然这些普通人在进入空间乱流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给绞杀,别说尸骨无存,在被空间乱流绞杀之后,能找到一块破布衣裳,那都已经是幸运的。
这些人的行为,是真的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看着老老实实的,关键时刻却疯的厉害,一点儿也不像是在繁界这和平的大环境中长大的人!
“师道友,还请不要生气,听我一言,我们这些人从离开白镜城之后,就一直被那些黑跑人追杀着,原本庞大的队伍也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那些人若是单纯的被杀害就算了,关键是那些黑袍人做的太过分,竟然将死去的百姓和弟子都拼拼凑凑缝合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对尸体做了什么,控制了那些尸体,让那些尸体对我们这些幸存者喊打喊杀。”
“我们从白镜城离开时有八万多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但是走到现在,还没到回镜城,我们的弟子和队伍就死的死伤的伤,现如今,我星辰宫的弟子已经从一万余人锐减到三千,那些跟随我们而来的八万普通百姓,到如今只剩下了一万不到,如此的深仇大恨,我们宁愿在空间乱流的绞杀中死无全尸,也不愿让自己的尸身成为那些黑袍人作恶的手段。”
天星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道尽了多少他们这一路的艰辛,木世初听了沉默,其他守在一旁的弟子闻言,也不禁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眼底深处,是对那些黑袍人刻骨的仇恨。
“节哀,修为低的弟子长时间待在空间乱流中,对自己的身体和修为都有损耗,普通人也是肉体凡身,禁不住这空间乱流中无处不在的压力,现在紧要的还是先把大家都送出去,等大家都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天星长老再点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木世初的视线在周围环视着,语气有些无奈,却也代表着他的妥协。
“师道友的安排我没意见,只是这样真的不会耽误师道友去寻那些黑袍人吗?不是我们低估师道友的实力,而是那些黑袍人个个都实力强悍,修为基本都在元婴中期到化身初期,真的不需要再找一些帮手吗?”
“不需要,就在前段时间,剑宗也遭遇了黑袍人的袭击,现在剑宗宗主重伤闭关,几位长老也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那些黑袍人虽然有化神期的修为,却发挥不出化神期的实力,顶多也就用修为压制一番,要真的单打独斗,化神期的黑袍人还不如元婴期的剑修,我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找其他帮手。”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师道友了。”
天星被木世初这狂妄又自信的话语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带着希翼。
能活着,没人想去死,人活着,还有一线希望,万事皆有可能,人若是死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以往种种,将来种种,通通都会灰飞烟灭。
再者他们还有仇在身,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去呢?
天星发话,其他人习惯了遵守,没什么意见,木世初见状便没有再说话,辨认了一番方向之后,直接从这些人手中接过了对这圆盘法器的控制权,朝着回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
本以为还需要指点一番木世初怎么操纵这法器的其他长老顿时傻眼,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人就直接操纵着法器离开了,这像话吗?
他们星辰宫的法器,为什么一个外人使的这么溜?
“各位长老,操纵法器损耗不小,大家还是先打坐恢复一下灵气吧,这空间乱流中的灵气虽然有些狂暴,但胜在充裕,离开这里之后若是能将灵气炼化,修为定能再涨一涨,其他的,就不用纠结了。”
天星面露无奈,开口说了一句。
既然是剑宗推荐给他们的人,那他们也应该多一些信任才是,身为剑宗的好友,虽然在某些方面剑宗某些弟子的表现确实一言难尽,但在交友这方面他还是比较认可的,能跟剑宗合得来的人,品性应该都挺好。
而且,虽然他只跟木世初短短说了几句话,但他感觉跟木世初交流很舒服,在一起相处,哪怕彼此都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不适,身为星辰宫大长老,他不知道这种变化代表着什么,但他知道他愿意多给对方一些信任。
星辰宫弟子本来就是一群靠直觉生存的修士,既然没有在木世初身上感觉到恶意,那他们就能好好相处,而且木世初实力强大,贸然得罪并不是什么上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