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山,通知所有剑宗弟子到广场集合,今日我就将这逆子逐出宗门,以后凡是剑宗弟子,在外遇见他时,不准给予他任何帮助,今日我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就当剑宗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师尊,师尊,先别急着做定论啊,您冷静冷静,眼下正逢乱世,若是让小师弟孤身在外,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可怎么是好…师尊…”
见候苍浪转身就走,敬亭山连忙追了出去,临走之前看了候观陶一眼,有心想跟他说些什么,只是在他那无差别仇恨的目光下,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在心中叹气,心中有些后悔,他不该在小师弟情绪激动的时候说这些的,眼下师尊跟小师弟闹成这样子,两人还是亲父子,师尊得多难受……
跟在候苍浪身边的两位化神期长老将这场家庭闹剧从头看到尾,见当事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没说什么,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消失在了原地,在候观陶再次回过神时,整个大堂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候观陶在原地沉默的站了许久,门外的剑童小心翼翼的从门边探出头,有心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只是都被他周身无意识萦绕着的暴动灵力吓了回去,随后又很快探出头,似是在观察他的情绪什么时候能平静。
“都给我滚!”
候观陶察觉到了剑童那时不时窥探的视线,一直被他抱在手里的利剑出鞘,在他的灵力护持下,直接一剑将他所在的待客厅从中劈成了两半,之前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小剑童被他这一剑吓的跌坐在地,眼中顿时就蓄满了泪花,只是想起跟他的小伙伴经常跟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话,就硬生生将眼泪又憋了回去,可怜兮兮的自己抱着自己,还会小声安慰着自己:
“童童不怕,童童不哭…”
“小师弟!”
“小师弟!”
“小师弟,你在干什么?怎么突然对孩子下手?你疯了吗?”
被建筑倒塌的动静惊扰,在附近练剑的弟子都纷纷赶了过来,有先到的人一把将地上还在泪眼朦胧的安慰着自己的小童一把抱在怀里,远离了那倒塌的待客厅,一众弟子们看向候观陶的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这些弟子的眼神似乎能灼伤候观陶般,惹的他垂下了眸,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对视,只拿起了自己的剑,发泄似的朝着他们劈了一剑。
剑宗规矩第一条,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剑对准同门。
候观陶这一剑直接惹了众怒,加上他是宗主之子,这些人里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之心,猝不及防之下,剑身附带的灵力掀飞了好几个人,好在候观陶的修为跟他们所差不多,他们只是有些气血翻涌,倒是没受什么重伤。
“小师弟住手,你这是犯了门规,你知道吗!停下!”
见候观陶开始无差别的攻击人,陆陆续续赶来的弟子看得心惊肉跳,几个修为高出候观陶的弟子在到达地方后直接拿着剑上前,配合默契的挑飞了候观陶手里的剑,将人制服。
“滚啊,我已经不再是剑宗弟子,你们凭什么来管我,都给我滚开!”
候观陶的武器不在,两手一左一右被人压着,这跟关押犯人的动作更是直接刺激到了他,周身的灵力控制不住的暴动,在他身边掀起一阵灵力气流,差点把抓着他的两位师兄给冲飞出去,好在两位师兄修为高,勉强将他压了下来,只是多少有些吃力。
天生剑骨,果然不同凡响,哪怕手中没剑,这一身的气势也足够惊人的。
候观陶闹出的动静太大,原本已经离开的候苍浪几人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刚刚才离开待客厅范围,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然后一回来就看见了候观陶被两个弟子压着准备离开的场景。
这场面深深刺痛了候苍浪的双眼,原本心中还为他的一时之气有些懊恼的情绪在看见此情此景之后顿时消失不见,只余下了对候观陶的满心失望。
“逆子,我看你是在这里一刻都安静不下来是吧,那行,正好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出剑宗,以后在外不要以再以剑宗的名义做事,我剑宗就当从没收过你这个人!
把你的身份玉牌交出来,然后自己走吧,我管不了你,以后在外也别说我是你爹,是我不配。”
“宗主,这…”
“宗主,冷静,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小师弟一直很尊敬您的,您这么说,他多伤心啊…”
“是啊宗主,小师弟只是一时冲动,您别跟他生气,他还小,等以后懂事了就知道您的一番苦心了…”
“宗主,您别跟小师弟生气,小师弟会改的,您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小师弟还小,您这跟他断绝了关系又把人赶出剑宗,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怎么办…”
“是啊宗主,您先冷静,外面正逢乱世,小师弟孤身一人在外不安全…”
“都给我住嘴,谁若是再给他求情,就跟着他一起走!”
一群弟子本来还在因为候观陶的突然攻击生气,一听见侯苍浪这话,皆是面上一惊,七嘴八舌的跟候苍浪求着情。
只是他们的求情似乎起了反效果,不仅没让候苍浪冷静下来收回对候观陶的处罚,反而让他怒火更胜,连带其他人也受到了迁怒。
只有候观陶一言不发的挣脱了两个弟子的钳制,从身上摘下了他的储物项链,用力扔到了候苍浪身上,拂袖抹掉了眼角一直掉个不停的眼泪,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