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不能硬刚。
降谷零:“长谷社长都对你做什么了?”
摸鱼哥:“提供食宿、生活用品,还有娱乐设备……啊,他真是个好人。”
降谷零:“他为什么关着你?”
摸鱼哥:“没有关,这是工作。”
降谷零:“他有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摸鱼哥:“什么是人身自由,对不起,小室听不懂。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工作。我能有这份工作,是我的福气。”
降谷零:“……只让你在这个房间内活动,不让你外出、离开,这就叫限制人身自由。”
摸鱼哥:“是这样吗?谢谢你,我学到了新知识。被限制人身自由,这的确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但能被他限制人身自由,我很幸福。”
降谷零:???
降谷零怒道:“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你知道给你灌输的思想,都是扭曲的吗?你知道他有多可恶吗?!”
一连串问题如狂风骤雨,直接把摸鱼哥的cpu干烧。
摸鱼哥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平静地回答道:“对不起,你说的太快了,我没有听清,请问可以再说一次吗?”
降谷零:“…………”
他真的是在跟真人对话,而不是在跟siri对话,没错吧?
降谷零放弃了,他闭了闭眼,决定做最后一次挣扎。
要是再说不通,他就先把组织应付过去,再偷偷过来一趟,把人打晕救出去,让公安教育他。
“我调查过,社长来找你的次数并不多。而且,保安多次偷偷给你暗示,询问你要不要报警,你都视而不见。”
降谷零问:“你是有什么把柄在社长手上么……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或物,被社长拿捏着,或是有求于他。”
话音刚落,降谷零看见面前的黑发青年,不安地动了一下。
原来突破口在这里。
降谷零眯了眯眼:“是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青年慢吞吞地说,似有抱怨:“他拿走前说好第二天就还给我,一周过去了,都没有还回来。”
一周么。
降谷零的心里有了底,他问:“具体是什么?我帮你拿到手,交回给你,这样你就能安心离开了。”
摸鱼哥摇摇头:“谢谢你帮我,但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降谷零:“……”
“到时候……哼。”降谷零冷笑了一声,问:“你知道他把重要的物品都放在哪里么?”
摸鱼哥:“在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如果你找到,麻烦送过来给我。他应该是太忙,不小心忘了这回事。”
——怎么还在替那个人渣说话。
降谷零有些头疼,知道一时半会纠正不过来,果断转移话题。
“我可以进去房间看看吗?”
摸鱼哥无比迅速:“不可以。”
“……里面是研究室吗?”
降谷零的声音逐渐放轻,带着几分诱导,目光紧紧锁定着青年的表情。
“研究资料,在你的房间里放着么?你得说实话,不然我怎么帮你。”
摸鱼哥二度犹豫,最后竟是咬牙说:“算了,你走吧。那个东西,我也不要了。”
降谷零大吃一惊。
摸鱼哥强忍悲痛,认真道:“他是我灵魂的另一部分,我是不会背叛主控的。”
降谷零:?!
他听到了什么。
主控……这是主人的意思吗?
垃圾人渣长谷社长的下作主仆play,实锤了!
摸鱼哥:“你快走,不然我真的报警抓你了!”
说完,维持着正脸朝向降谷零的警惕姿势,迅速反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降谷零凭借优秀的视力,窥见了房间一角。
米色的地毯、落地台灯、宽宽大大的沙发和随意摆放的暖色调抱枕。
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不能硬闯。
降谷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个空房间里,利用墙壁的阴影遮挡身形,随后给苏格兰和龙舌兰发去信息。
诸伏景光迅速下楼,推着一车零零碎碎的生活物资(提前准备好的),借口送货,上了33层。
随后又穿上了保安的衣服,伪装成第二位值班的保安。
几分钟后,呼叫机响起,小室友江被诸伏景光以“有一批物资需要您确认签收”为理由,叫了出去。
为了拖延时间,诸伏景光一边让小室友江挨个开箱清点物资,一边不着痕迹地套话。
龙舌兰一边帮倒忙——借此拖延更多时间,一边旁听苏格兰套话。
降谷零则趁此机会,偷偷溜进了小室友江的房间。
他手脚麻利地把屋子内外翻了个遍,果然没有找到研究资料,想来或许在那个手提箱里。
而这间大的不像话的套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降谷零甚至品出了几分温馨。
房间里最多的是游戏卡带和漫画书,电脑没有重要资料,且可以正常联网。抽屉、柜子里没有奇奇怪怪的装备,连一个安全套都找不到。
床上虽然有很多个枕头,但只有一边是睡过的痕迹。
客厅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不过是单向可视玻璃。
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可龙舌兰发暗号催他了,他只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