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从拨出到忙音的时间刚好是铃声的一个半循环。
在那一个半的循环里,我犹豫了。铃声再一次想起的时候,屏幕上的名字已经换成了许尼亚。
我们聊了一会儿,越洋电话,许大款一点儿都不在乎钱,又要弹新写的歌给我听,乐声悠扬。大款就是大款,出国度假都不忘带把吉他。我跟他吐槽春晚毫无新意,他拿夏威夷的阳光海滩和我炫耀。
这通电话大概打了半个小时,互道了晚安,刚挂断就又响了,我没看屏幕,直接接了。
“怎么又……”
我话没说完就被陈识打断了。
“和司辰打电话呢?”
一个月不见,陈识的声音让我感觉有点陌生了,但能听出来,那声音的情绪不高。
陈识说,“下楼来。”
“啊?”
“我在你楼下呢。”他又催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从窗子往外看了看,下面没人啊。刚躺回床上电话又来了。
“磨蹭什么呢?”
“我没看见你。”
陈识问,“你没在家?”
我说,“我在啊。”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在我自己家呢,过年就回来了。”
“那算了。”
“哦。”
我以为这事儿就作罢,正打算挂电话,陈识又说,“你家地址给我。”
“你干嘛啊。”
陈识说,“我一个人过年。”
“那关我什么事?”
“我说找你了?我要dong陪我,它是我的,地址给我我去接它。”
陈识那么说着,dong就摇摇尾巴凑了过来,还很配合的叫了几声。
“你不是在北京吗?”
他轻笑,“想我了?到处打听?我也可以顺便见见你。”
地址还是给了他,从五大道到我家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晚上不堵车会更快一点。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抱着dong下楼了,头发还是前一天凌乱的样子,脸上也显得有点儿憔悴。
陈识一见到我就随口问了句,“病了?”
我说没有,他就不再理我,把dong接过去,笑眯眯的样子,“小dong,有没有想爸爸?姐姐有没有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
我急了,“陈识你几个意思啊。”
陈识笑笑,“上楼。”
“家里有人。”
“你妈在陪着我奶奶呢,快点儿,我感冒了。”
我仔细看看陈识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实话,一爱撒娇的病人真的挺让人头疼,我带着陈识上楼,又去找感冒药给他。
回到客厅里,那大爷竟然从他自己带过来的塑料袋里拿出了好几听啤酒。
陈识招呼我,“过来陪我喝。”
我没搭理他,谁知道陈识竟然把dong抱过去,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人要给狗灌酒,他真病的不轻。
“你今天怎么了?”
陈识笑笑,落落大方的对着我伸出右手,“你过来,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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