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你！”徐清眉头扬起。
    “这么干脆的承认，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他们三个一个是第七境人间绝顶，两个是大神通第六境。
    还是非同一般的大神通第六境。
    三人联手，这天下没有人能够在他们身上讨得了好。
    “怕，当然怕。但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嘛。”假扮永寂大师的家伙笑着道。
    “我相信静笃道长不会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徐清沉吟了一下。
    反正人已经在他们手里，谅这家伙也翻不出他们的手掌心里。
    而且这家伙表现得十分淡定，看来对于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
    “你叫什么？当初又逃到哪里去了？为何在这里假扮永寂大师。”
    “我呢.名字叫作庄彦。”
    “至于其他的问题，我觉得我们该找个地方再好好详谈。”
    说着，庄彦的身影消失在了雷音寺中。
    徐清立即追了过去。
    庄彦用的是因果的手段，这种手段在拥有“上清三洞混一成真演成圣仙降外魔真箓”的他眼中。
    一切尽收眼底！
    徐清循着庄彦离去的因果线追了过去。
    结果发现庄彦去的地方竟然是万佛窟。
    徐清目光一凝。
    猜测庄彦莫非在万佛窟有某些布置。
    但他艺高人胆大，还是选择了追过去。
    万佛窟中。
    徐清三人显出身形，看向引他们过来的
    “你带着我们过来万佛窟是有什么目的。”
    他不相信对方只是打算换个地方进行谈论。
    庄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环视起四周。
    “这里埋葬着自第一代雷音佛国大佛主到上一任大佛主的尸骸。”
    “从某种角度来说，挺像你们元符观的宗坛。”
    “玄真便是借助这里因果构建因果之路，去往过去。”
    原来从第一任大佛主开始，就把圆寂后的肉身埋葬在这里。
    徐清没有打断庄彦的话，而是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静清和韦皓然同样如此。
    他们不傻，知道庄彦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只是这样，玄真不会选择他们的因果构建那条因果之路。”
    徐清目光闪烁：“上古雷音寺？”
    “你果然知道。”庄彦并不意外。
    “没错，这里其实还隐藏着些秘密，有关于上古雷音寺。”
    “这一点是你们元符观比不了的。”
    “你清楚这里面有关上古雷音寺的秘密？”徐清追问道。
    “这是自然。玄真会知道这一点，还是我主动告诉他。”庄彦笑着道。
    “你告诉他的？”徐清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不用浪费那点脑力去想了。”庄彦摆摆手。
    “接下来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们。”
    “包括我为何要假扮永寂大师，让这里尽量保持原样。”
    “那还等什么，你快说。”静清喝了一声。
    “不用着急。”庄彦不紧不慢道。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因果怪物是怎么产生的吗？”
    徐清眉头微皱。
    虽不明白庄彦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他。
    “是这样，也不是这样。”庄彦听完后给出了一个让徐清感到诧异的点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说的没错，但不够细节。”
    庄彦沉声开口：“你知道诸世苦海最初是怎么来的吗？”
    “又问问题，现在你是给我们解锁，不是让我们的疑惑增加。”韦皓然表情无语。
    庄彦抿了抿唇，没把韦皓然的话当回事。
    只直勾勾盯着徐清。
    徐清沉吟了下道道：“按照正常的说法，是众生的怨念所创造出来的。”
    “凡是有情生灵，一生难免遭遇种种苦难，由此产生出的怨念一点点汇聚，最终形成了诸世苦海。”
    “而一旦无量量劫到来，诸世苦海便会淹没所有世界。”
    “并从因果层面一路崩坏。”
    “是这样。”庄彦无声吐了口气。
    “但有一点没有说清楚，这个有情生灵，包不包括神灵”
    当“神灵”这个词从庄彦口中吐出的时候。
    徐清三人莫名的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庄彦肯定不会胡乱提出这一点。
    那么是否意味着，神灵同样是诸世苦海壮大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
    神灵与凡人，哪怕是凡人中的修行者，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一个神灵和一整个小世界的有情生灵放在天平的两端，倾斜的只会是神灵那个方向。
    庄彦目光凝凝：“那些神灵上封神榜，大多数可不是自愿上。”
    “我们这些修行者辛辛苦苦修炼一生，想的是飞升成仙，做那逍遥自在，不受约束的长生仙。”
    “但若是飞升成为仙人后，结果却是让你去矿山挖矿。”
    “并且这个过程可能没有尽头。”
    “毕竟仙人寿与天齐，只有整个诸天世界的毁灭才会带给他们死亡。”
    “例子可能说得有点极端了。”
    “但是那些真灵落入封神榜中，接任神位的神灵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本可以逍遥于三界，却不得不被封神榜、被天规所束缚。”
    “直至世界的时候。”
    “一些神灵因此产生怨念不过份吧。”
    “更何况，神灵本身就是众生之一。”
    “你说这些是想说，因果怪物的出现跟神灵怨念有关？”徐清沉声问道。
    神灵怨念是诸世苦海形成的因素之一。
    他知道确实同样很震惊。
    但他很清楚这不是庄彦想要说明的内容。
    “我相信你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因果怪物出现的偶然性。”
    “而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说，神灵怨念就是那个巧合出现的关键。”
    “神灵的怨念不比凡人，祂们的怨念在诸世苦海不断积累，最终在巧合下与那些无序的结合，形成了因果怪物诞生的‘因’。”
    “因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果的出现。”
    “果便是一头头因果怪物。”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种信息，就算是由玄真祖师开启的，研究因果怪物的那群人。
    也不该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庄彦拒绝了回答。
    徐清深深看了眼庄彦：
    “我其实也不太关心。”
    “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因果怪物出现在这个世上，对于我们未来的情况没有多大都没有多大的帮助。”
    他知道了因果怪物诞生的脉络又如何？
    涉及到众神和天庭存在的根基。他又能如何？
    难道能够让天帝放过那些上榜的神明。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知道不可能，徐清才会将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我从你刚才所说的话听出来。”
    “我们未来面对的就是诞生因果的‘因’。”
    “只要解决这个‘因’，就算消灭所有因果怪物。”
    “是。”庄彦点点头，“答案很简单，做起来却棘手到要死。”
    “我也没觉得会很简单。”
    徐清从不觉想要达成这一点会很简单。
    等待他们的，绝对是超乎想象的难题。
    而且他没有忘记。
    这个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很可能存在意识。
    “好了。”徐清不想跟庄彦继续兜圈子兜下去。
    “这万佛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够跟上古雷音寺联系到一起。”
    庄彦没想到徐清是个这么务实的人。
    既然对方提了，他只能到：
    “这里名为万佛窟，实际更像一座坟茔。”
    “埋葬了一代代雷音佛国大佛主的尸骸和舍利子。”
    “你们觉得这种做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静清实在受不了这厮一次次发问。
    “娘们唧唧的，就不能爽利点，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问了一次又一次，当你自己是先生，我们是弟子啊？”
    庄彦只当听不见。
    与其说，他们是四人进行交谈。
    实际庄彦从始至终，都只想和徐清说话。
    静清真的有点忍不住想要拔剑砍了这个家伙。
    但徐清没有发话，她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徐清没有跟静清一样怒起来。
    他斟酌着庄彦的问题。
    庄彦刚才说过，第一代雷音佛国的大佛主就埋葬在这里。
    他还没有傻到刚说过的话就忘记的地步。
    所以第一个埋在这里的人必定比第一任雷音佛国大佛主更很快。
    而传说中，第一任雷音佛国大佛主传承于上古雷音寺某位僧人。
    因此立于雷音佛国最中央的雷音寺才敢继承于这上古的佛寺的面子。
    “比第一任雷音佛国大佛主更早”徐清目光闪烁异样。
    “上古雷音寺的人？”
    如果是上古雷音寺在大难中逃脱的僧人话。
    那他便能理解这一切了。
    “是。”庄彦点点头，“但只是其中一部分。”
    “只是其中一部分？”徐清微微一愣。
    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其中一部分是僧人的一部分尸骸？
    还是说埋葬的不止那个僧人？
    徐清将自己的疑问述之于口。
    庄彦轻声道：“后者。”
    徐清眸光猛地一缩，“除了那上古雷音寺的僧人，还有谁？”
    “去看看便知了。”聊下这句话，庄彦直接掠了出去。
    徐清三人连忙追了过去。
    庄彦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尊玉佛面前。
    相比其他或站或坐或谁的佛陀像。
    这尊玉佛只有巴掌大，并且浑身如同皴裂的陶瓷一样遍布道道裂痕。
    但徐清三人都能感觉到。
    四周的佛像.似乎在礼拜这尊玉佛。
    感知到这一点，由不得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就是第一个埋葬的人，或者不能说是人。”
    “而是某尊真佛的化身。”
    “你说什么？”韦皓然和静清听到这话，面色都有些一变、
    真佛化身，即便只是化身，都具备无穷伟力。
    而且化身不是本体，是力量的显化。
    化身死去的话，那边会消散在世界上，或者回归到真佛本体处。
    等等
    想到这里，徐清三人猛地相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尊佛陀化身还没有死？！
    似乎想猜到了徐清三人的想法，或者他曾经也是如此。
    庄彦直截了当开口：“祂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已经死了？”韦皓然犹然不相信。
    “他的本体都陨落，你觉得一具化身还能存在?”庄彦解释道。
    这个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既然这个化身已经死了，为何祂没有消散，反而变成了这个样子？”韦皓然连声急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估计那些将祂带出来的那些上古雷音寺的僧人也弄不懂。”
    “不过弄不懂，不妨碍我们利用祂。”
    利用？
    徐清三人表情都有所疑惑。
    利用这真佛化身做什么？
    如果是玄真祖师的话，当然是借这玉佛身上的因果去到跟久远的过去。
    “不对！”徐清目光忽然一动。
    “如果这玉佛之前在这里的话，那头因果怪物没理由会发现不了。”
    “这么好的养分，它为何没有见玉佛身上的因果吞掉。”
    在新箓的加持下，徐清能够明显感应到这真佛化身的因果。
    庄彦没有隐瞒，只是答案再次让徐清他们感到震惊。
    “因为这玉佛化身早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是玄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两条时间线进行交换。”
    “所以这玉佛才会还保留在这里。”
    时间线交换？
    徐清脑海中骤然一片通明。
    前些时候雷音佛国的时间线与众佛灭度，人人毁佛谤佛的时间线？
    按照后面那条时间线，确实很有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众佛灭度，一小部分上古雷音寺的僧人带着佛法传承狼狈逃离。
    其中可能有一支来到这里躲藏。
    同时他们身上还带着这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真佛化身。
    后来或许是时机到了，这群僧人寻找到佛缘深厚之人传承下去佛法。
    那人便是雷音佛国的第一任大佛主。
    他创立了雷音佛国，继承了上古雷音寺的一部分传承。
    然后那群从上古雷音寺逃离的僧人，带着真佛化身在万佛窟中了却残生。
    后来雷音佛国便形成这样的习俗。
    每一任大佛主圆寂时，尸体都会埋葬在万佛窟中。
    第七境人间绝顶的尸体应该算是天材地宝的一种。
    上古雷音寺僧人、真佛化身还有代代雷音佛国大佛主，这么多大能尸体埋葬在这里。
    由此改变了这里，形成了一方特殊的洞天空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