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楼梯处越来越近的声音,再环视周围这毫无藏身之处的环境,白研良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
但白研良却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而这个举动的依旧,就是他刚才偷看到的,那只厉鬼的漏洞。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面对这只厉鬼的时候,只要呆在那个地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白研良是一个动作很快的人,下定了决心之后,他就立刻这样去做了。
而此时,那只倒立爬行的厉鬼,也终于从楼梯处,显露出了诡异的身形……
……
风袖雪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她把白研良这通电话记在了心里,不是感动,是记恨。
她很清楚,不管刚才打来电话的到底是不是白研良,对方都没安好心。
还好她反应快,在手机刚响起不到半秒她就挂断了电话,并迅速关闭了声音,不然的话,声音会招来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
白研良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打电话是一件既危险又没有必要的事,通话的双方都不可能信任彼此,因为谁都无法保证那个与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是不是鬼。
但白研良却这样做了。
风袖雪从不认为他是个蠢货,不然她也不会找白研良合作。
当然,最初她的打算是欺骗,能够用他哥哥的消息骗取钥匙当然更好,不过既然骗不来,合作也并不是一件不能考虑的事。
至少在今天,她并没有说太多谎,但白研良显然还是察觉到了她曾经的欺骗,他在报复!
他想逼着自己使出最后的手段!
风袖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虽然她对白研良的报复行为记恨在心,但奇怪的是,她对白研良这个人,反而更加欣赏了。
不愧也是上一轮游戏的胜利者,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和我合作呢……
风袖雪想到了白研良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她是一个明星,一名演员,她很清楚在表演当中,恰当好处的神情有多么重要。
但至今为止,她能确定自己在白研良的脸上看到的所有神情,都是虚假的。
虽然他也很有表演的天分,但这瞒不过她这位表演大师的眼睛。
那个男人,从未有过任何情绪。
虽然结论不可思议,但却毋庸置疑。
因此风袖雪对他很好奇,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关上了手机,不再去想白研良的事,风袖雪开始仔细寻找生路。
这个地方乍一看,就是雾集世界的翻版。
她很了解这种手段,因为她自己也会,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用,因为使用钥匙,打开“世界”的代价实在沉重得可怕……
其实她在咖啡厅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一个持有钥匙的人在飞速靠近,所以,她一直显得比较急切。
现在回头想来,果然是自己落了下风,白研良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过急切的态度。
风袖雪不知道的是,白研良根本感应不到那个人,又怎么会着急?
她争分夺秒地给拉拢着白研良,然而,在终于得到他愿意合作的意向时,另一个持有钥匙的陌生人,来了。
而且,让风袖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一来就使用了钥匙,将她和白研良困入此地。
这绝对不是一个友好的,能够商量的人。
使用钥匙发起攻击的态度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风袖雪虽然看似还比较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警惕和隐忧。
那个持有钥匙的神秘人,做派实在太像一个亡命之徒,风袖雪一直不屑与这类人交手,因为疯狗,是不惜命的。
但……事已至此。
风袖雪扭头看向四周。
身后的房门已经关上了,暗淡的光线从左右两侧的窗户照了进来,窗户上满是钢筋,风袖雪试了试,身后的门也打不开了。
如果二楼的窗户也被封死了的话,这栋房子……就成了一个密室。
它的内部空间空旷且单调,目前一楼除了一个破旧的衣柜,什么都没有。
地面,楼梯,衣柜……通通落满了灰尘。
房间内的墙壁上,也有一些古怪的,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划痕。
年代久远是因为划痕看上去肉眼可见的老旧,至于古怪,因为墙壁上的划痕……像极了人在绝望之下用手指甲,硬生生从墙上抠出来的。
风袖雪逐渐靠近墙壁,凝望着墙上的划痕。
这些划痕相当高,她举起手踮起脚才能堪堪够到。
但她没有去碰这些划痕,虽然它看上去老旧正常,但总让风袖雪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风袖雪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此刻,她身后的影子,忽然诡异地伸出了手。
那是她自己的影子!
“轰隆——”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阴暗的屋子这个瞬间被煞白的闪电照得一片清晰。
风袖雪也被吓得心脏慢了半拍。
她猛地回过头看向窗外,自己身后的影子却早已恢复了正常……
“哗啦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
黄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倾泻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地面。
溅起的水花反射向天空,矮矮的黑云,模糊的远山,窗外里世界逐渐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闪电消退,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风袖雪感觉有股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她想试着去寻找这股古怪的地方在哪儿,但却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现在为止,她根本就没有见到鬼的踪迹,就像,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鬼一样。
但风袖雪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窗外电闪雷鸣,时不时有白光划过。
照在风袖雪的身上,银子投射到了满是划痕的墙上。
看着窗外的她看不见,此刻她墙上的影子,裂开了一张恐怖的嘴,正冲着她笑……
……
“哧——哧——”
双掌撑地,双脚朝天倒立而行的鬼,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道可怕的血痕。
它已经爬上了白研良所在的二楼,四处环视。
按理说,空无一物的二楼根本没有任何藏身之处,白研良早就应该被鬼发现,死于非命了才是。
然而现在的情形是,白研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