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姬未湫跟着姬溯一道去泡澡,许是两人都忙活了一天,都老老实实泡着, 姬未湫趴在池壁上侧脸看姬溯,见他眉目疏懒, 神情闲逸, 却仍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沉郁。
为什么呢?
姬未湫揽镜自照,仔细打量着自己, 知道在自己脸上发现了那种一模一样的阴郁味儿, 突然悟了——好浓重的班味儿。
姬溯无声地笑了起来,温泉涌动,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睡,等再醒时却发现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有一瞬间他以为他瞎了, 他眯了眯眼睛, 手掌胡乱摸索着,耳旁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传来, 温热的躯体隔着轻薄的衣物摩挲在他的脸颊上,他听见姬溯的声音:“别乱动。”
黑暗中出现了一抹柔和的烛光, 随之而来的还有微凉的空气, 是披风在走动间无意掀开了一条缝。姬未湫打了个呵欠,知道这是在回寝宫的路上。
姬溯的双手很稳定, 双手托着他的腿根,稳稳地背着他往回走。
天气太冷了, 宫人们在云池宫与寝宫的连廊上支起了天幕, 厚实的绒毯将寒风隔绝于外。
姬未湫彻底醒了,他在姬溯背上蹭了蹭, 他懒洋洋地说:“为什么要把云池宫建的这么远,干脆修在寝宫旁边不是很好吗?每次回来都要支天幕……”
“湿气太重。”姬溯的声音透着血肉传来,姬未湫甚至能感觉到胸腔轻微的震动,姬未湫也知道是这个原因,不过脑子的随便抓个问题说说话而已。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寝宫泡澡呢?”
“……”姬溯没有答话,只是在姬未湫臀上拍了一下——明明方才是姬未湫提议要去云池宫的。
姬未湫挨着他噗嗤噗嗤的笑。
三言两语之间寝宫已经到了,姬未湫日常一应所需早就归到了寝宫中,姬溯将他放在了罗汉床上,姬未湫从厚实的披风中钻出来,在罗汉床上翻了个身,四肢大敞的伸了个懒腰,宫人们将衣物送来,姬未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又侧过去脸去看姬溯。
烛光摇曳,柔和万方,姬溯的精悍的身形出现在姬未湫面前,紧实的肌肉贴着骨骼,又被如冷玉般的皮肤所包裹,沟壑并不清晰,却显示出一种流畅的弧度,姬未湫一眨不眨地看着,见雪白的里衣掩住了风景,他还颇有些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姬溯注意到他灼热的视线,他心道小孩儿仿佛很喜欢他这副皮囊,莫名就有些笑意,他侧首问道:“还不更衣?”
姬未湫从罗汉床上下来,拉着姬溯往床上走,“换什么换……对了,醒波今日与我说了一件事,想要问问皇兄。”
姬溯眉峰微动,醒波今日与姬未湫所说,他一字未问,故而也不知姬未湫要问他些什么,他顺着姬未湫的意思坐在了床沿上,姬未湫也不上来,就要屈膝。
姬溯下意识制止了姬未湫,他一手托着他的手肘,不许他跪下,皱眉道:“无须如此。”
若是众目睽睽,他便也不提,在寝宫中哪里还要他跪下来问?
小孩儿嘴上不把门,许是说了什么话,知道他听了会不悦?
却听姬未湫说:“不是,和那个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
看什么?
姬溯轻而易举就想起了白日里姬未湫所说的话,道:“亦不必。”
并非是将他视作可以随意亵玩的脔宠,所以无须行此低贱之事。
姬未湫才不关注这些,他道:“可是我想看……皇兄,我就看看。”
姬溯轻轻将他往一旁带了带,道:“不许。”
姬未湫不动,笑盈盈地反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姬溯定定地看着他,嘴唇微动,有些无奈地道:“……不累?”
方才回清宁殿时他是哀嚎着进来的,说是看折子看得腰疼手疼眼睛疼。
男人怎么能说累!
姬未湫瞪大了眼睛:“我好着呢!”
——主要是刚刚睡着了一会儿,现在精神不错。
要不然他也只想蒙头睡觉。
他说罢,不怀好意地看向姬溯,姬溯一哂,姬未湫对着他扬眉一笑,正要跪下,却见姬溯自一旁将锦被扯下,锦被早已被碳火烘过,触及膝盖也是暖融融的一片,没有半点凉意。
姬未湫就跟拆礼物一样,将姬溯里衣的系带抽了开来,轻薄柔滑的丝织物向两侧滑开,方才掩去的美景又重现在姬未湫眼前,距离太近,他甚至可以看见姬溯皮肤上上几不可见的毛孔,姬溯微微向后仰去,因着他的动作,皮肤发生细微的绷张,勾勒出底下精悍的肌肉的轮廓。
姬未湫眼馋的摸了一下,微烫的皮肤紧紧贴在他的掌心,他问道:“皇兄没问?”
“到底是你身边人。”姬溯解释了一句:“你自行处置便是。”
再坦然的人也有不欲为人所知之事,张醒波跟在姬未湫身边数年,上至礼数往来下至衣食住行,皆由张醒波打理,张醒波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这样的事情落在谁的身上都是颜面尽失,故而张醒波临死之前所言,他便也不听不问,为小孩儿留下几分体面。
姬未湫奇异地领会到了姬溯这句话的含义,他低眉浅笑,偏偏又要问:“只是因为是我身边人?皇兄以前可不是这么做的。”
姬溯心中忽地一动,他将手搁在了姬未湫的发顶,轻轻揉了揉:“贼心不死之人,左不过说些挑拨离间一流的诛心之言,有何可问?”
这几天明里暗里点姬溯是不是哑巴了总算是有了点成效。
姬未湫的手掌顺着肌肉的线条向下滑去,姬溯的呼吸乱了一瞬,肌肉紧实的腹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不由凑上去亲了亲,感受到下方的肌肉骤然紧绷,笑得特别可恶:“那万一是我和醒波密谋呢?”
姬溯垂眸看着他,“随你。”
不让他抓住,也是他的本事。
姬未湫与姬溯贴得极近,温热潮湿的呼吸拂在那片皮肤上,皮肤敏感地泛起了一片小颗粒,姬未湫的颈项压在他两膝中,滚烫的抵着他的喉结。
姬溯握住了姬未湫的后颈,轻描淡写地摩挲着。
姬未湫闷笑了一声,颈项用力蹭了蹭,才退开了些许,扯开了姬溯的裤带。或许是方才洗过的原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姬未湫不由有些认真起来,以前是没兴趣看,后来是不敢看,再后来是没机会看,严格算起来,还真没认认真真看过。
一片阴影出现在了亵裤的边缘,姬未湫舔了舔嘴唇,将单薄的丝料扯下了半幅,另半幅还挂在胯骨上,显露出的风景却足够姬未湫领略。
姬未湫目不转睛地看着,姬溯长得就是一副出尘绝世仿佛立刻羽化登仙的模样,这地方却和这八个字截然相反。
——上面长得有多上流,下面就长得就有多下流。
姬未湫的大脑陡然冒出了这句话。
怪不得能把他艹的爬不起来。
姬溯握着他后颈的手微微收了收,姬未湫抬首望去,见他眼中写着不赞同,道:“我真的就只看看……”
反正他自己不信,姬溯爱信不信。
他垂首在饱满的顶端亲了亲,一触即分,虽然只有一瞬,他却感觉到了上面的热意,甚至还颤了一颤,他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如今却莫名有些目眩神迷之感。
姬溯要将他拉起来,姬未湫却不起,他抱着他的腿,唇瓣上带着淡淡的水光,他道:“今天我总得亲着一个,皇兄你挑?”
姬溯的指腹抵在姬未湫后颈的穴位上揉了两下,姬未湫只觉得脖子酸痛难言,抱着姬溯的腿的力道都快被这两下抽走了,他干脆把下巴抵在了姬溯腿上:“你别弄我……你快选一个!”
要么少管他亲哪里,要么他现在用亲过他**的嘴去亲他。
姬溯的语气中有些罕见的无奈:“不要胡闹……起来。”
姬未湫已经握住了那里,是一种饱满滚烫的肉感,凸起的青筋在手心的嫩肉上滑过,触感尤为清晰。
要是搁半年前,有人跟姬未湫说早晚有一天他会给他皇兄口,他能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如今就在眼前,姬未湫却觉得口干舌燥。
姬未湫又低头舔了舔,他的理智在哀嚎,其实他没有想进展这么快,中间他还应该问问其他事情,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什么事情值得现在问?睡醒了不能问吗?明天早朝后不能问吗?做完了不能问吗?
……哦,这个确实不行,做完了他应该只想睡觉。
重物压着了他的舌尖。
轻微的水声在寝宫中响起,姬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五指没入了姬未湫发间,细细地摩挲着,淡淡的麝香味在他口中弥漫,姬未湫耳根都是红的,却不肯放,姬溯容他胡闹了一会儿,声音沙哑,低声与他说:“好了……起来。”
“……唔!”姬未湫从喉中发出了一个音节,示意拒绝。
“听话。”姬溯用了些力,强行将姬未湫扯离了自己,牙齿轻微地磕碰到了一处,在分离的一瞬间,姬未湫骤然闭上了眼睛,点点白星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
姬未湫睁开了眼睛,眼尾都是红的,姬溯捏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他脸上重重地抚过,他还在喘息,只是有些显而易见的恼怒,冷玉似地皮肤上也泛出了一点红晕。
姬未湫怔怔地看着他,忽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含住了他的拇指,含糊地说:“……明天还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