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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苟王的雏形

    这座山的悬崖之下,被称之为“奈落底”。
    枫之村位于不远处,前不久,桔梗被一伙山贼袭击,轻而易举击败了领头者拙劣的箭术,她没有杀生,而是放走了同为人类的罗刹鬼。
    一饮一啄,她的善念使得幕后凶手跳崖身亡。
    见鬼蜘蛛跳崖,罗刹鬼消了气,扭头就走,回去的路上不时想到鬼蜘蛛濒死之时的癫狂。
    “妖怪?我看你是成为鬼还差不多。”
    罗刹鬼不屑一顾。
    下午,桔梗照常来采药,一身白色襦袢和绯袴的巫女服,清丽出尘,俨然是鬼蜘蛛的梦中情人。
    她的美眸望向前面,平静地停下脚步,双手握住一串念珠,轻声说出安抚亡者的祷告语。在她的正前方,有一个摔得面目全非的男性尸体,双腿对折,头颅砸在了坚硬的岩石上面。
    “奈落底”又增添了一具尸骨罢了。
    这人生前是谁,有何身份,皆不重要。尘归尘,土归土,桔梗只是出于自身的怜悯和习惯,感觉到刚死的尸体上残留着一丝深怨念。
    拥有“净化”灵力的巫女一出手,乃针对世间妖邪的克星,她对着尸体念了许久的时间。
    亡者的怨念渐渐消散。
    天边的乌云也飘走,为悬崖之下洒落阳光。
    “好强的怨念,如若不化解,将来会在枫之村的附近滋生出一名鬼怪吧。”
    桔梗睁开双眸,用枯草为尸骨覆盖,这双清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个战乱、妖魔横行的世界。
    “姐姐!”
    桔梗的妹妹枫来找姐姐,声音如同铃铛。
    “枫,你怎么来了?”
    桔梗不着痕迹挪开位置,防止妹妹看到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骨。枫跑上前,挽着姐姐的手,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姐姐,听说有山贼袭击你,你是不是受伤了?所以来采药?”
    桔梗摇头:“没有,我是为村子准备的。”
    随着四魂之玉的消息被扩散出去,想要抢夺“玉”的妖怪越来越多,桔梗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太累了。
    她独立支撑,难免感到孤独。
    桔梗带着妹妹采药回去,把见过的尸骨忘在脑后,村子里处处是尊敬她的村民。而后,在一个月圆之夜,她又一次遭遇群妖围攻,这次依旧是她技高一筹,击杀了所有来袭的妖怪。
    天上下着雨,巫女力竭倒地,狼狈不堪。
    雨夜凄凉,她遇到了一个身披火鼠裘的黑发少年,对方好奇又戒备地走过来看她,见证了巫女击杀群妖的场景,却没有伤害她。
    属于她和他的爱情,有了萌芽。
    这一次,巫女找到了能白头偕老的人。
    ……
    【家庭教师】世界。
    白兰杰索再三确认鬼蜘蛛的死活,悲哀地承认了一件事。
    投资有风险,群友容易死!
    1000点打水漂了!
    他希望群主能帮自己,让他能得到进入鬼蜘蛛世界的权限。奈何群主表示,这是你们个人的交易,当鬼蜘蛛死亡之后,交易就不存在后续了。
    “尤尼,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再让我去称霸世界,我也感觉不到半点快乐。”会客室里,白兰杰索一脸恹恹,丝毫不见在聊天群里活跃的模样,在他对面坐着一位身份特殊的小女孩:现任基里内奥罗首领的女儿。
    尤尼基里内奥罗,十年后世界的基里内奥罗首领。
    白兰杰索在平行时空对待这个小女孩从未心慈手软,要么软禁,要么封印意识,把对方当作傀儡操控,但是他惊讶地得到了这个小女孩的宽恕。
    “我相信你的说法,白兰。”
    尤尼基里内奥罗说道:“你没有犯下那些罪行,彭格列家族抓捕你,只是害怕你又走上老路,你已经不再是任何我了解的一个白兰了。”
    说着这些话,尤尼基里内奥罗由衷地笑了笑。
    下一刻,她绷紧了小脸。
    “我来找你,不止是为和你叙旧,我有一个疑问只有你能回答。”
    “白兰,你能穿越平行时空,而我的意识也能偶尔逃脱平行时空,我曾经看到一个纯白的世界,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空气中散发着糖的甜味……”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见识过那个世界的尤尼基里内奥罗感到恐惧。
    “哦呀,你居然认为我会知道?”白兰杰索歪头,“难道在你眼中,我掌握的科技强大到了可以改变一个世界的本质的程度?”
    “我……宁愿希望是你。”尤尼基里内奥罗低声。
    因为七的三次方修复了所有被毁灭的世界,仅有一个平行时空无法修复。
    棉花糖地球悬挂在那个世界的宇宙之中。
    梦幻,可怖。
    “不是哦。”白兰杰索干脆讲了一个故事,“我没有你们丰富的经历,在你联手彭格列家族的人战胜了未来的‘我’之后,我曾经梦到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一片纯白,一无所有,我生活在那里,得到了全世界的棉花糖,我感到无穷无尽的寂寞和迷茫。”
    “这就是人类,无法孤独生存下去的人类。”
    “我始终是人,而非神,神绝不会为区区的孤独而难过。如果统治世界之后,世界只剩下我一人,再无喧嚣,我宁愿放弃这场游戏。”
    “而你说的世界——”
    “它是外域的棉花糖之神赐予我的礼物。”
    “因为我主动让祂降临此世,又欺骗了祂,世界无法容纳祂的存在,祂顺手就把我和世界一起变成了棉花糖。这个答案,我觉得我们两人知晓就可以了。”
    白兰杰索笑得灿烂,不妖艳也不做作,坦白了“自己”当过卖界贼。
    尤尼基里内奥罗的眼睛发直,竟然感觉对方说的是真话。
    “棉花糖……也会有神灵吗……”
    “为什么不会有?我觉得所有甜点都有可能有!”
    “……”
    正常人与甜食控爱好者无法沟通了。
    没过多久,彩虹之子争夺战即将开始,获胜方可以解除彩虹之子身上的诅咒,重新从“婴儿”变回“成年人”的外表。尤尼基里内奥罗把白兰杰索带出了孤岛监狱,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同伴,一起为“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未来努力。
    白兰杰索召集了昔日的六吊花手下,漫不经心地对彭格列家族的老熟人们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白兰,独一无二的白兰~。”
    虽然是聊天群里【一阶】的菜鸡。
    但是,他真的有“毁灭世界”的丰富经验哟。
    ……
    【鬼灭之刃】世界。
    未来会成为妖怪的鬼蜘蛛,跳崖死了。
    未来会家破人亡的麻叶童子,提前去拜师学艺,远离母亲会被诬陷而死的结局。
    命运可能会变坏,也可能会变好,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得知未来就能活得更久。
    鬼舞辻无惨在七天之内,不再抗拒吃药,眼神有了一股不畏惧死亡的精气神,连父母都极为惊讶。他不停地召见医师,喝了不少汤汤水水,此时恨不得都吐出去,害怕自己喝错了药。
    群主没有告诉鬼蜘蛛,背叛者是谁,导致鬼蜘蛛马失前蹄,遭到背叛者的追杀。
    这里面固然有鬼蜘蛛太愚蠢自信,但是细节决定成败,鬼舞辻无惨骇然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群主也没有告诉他——治好他的医师是谁!
    用群主的理由来说,群主看到的是“历史书”,而“历史书”上不可能写的面面俱到。
    鬼舞辻无惨陷入焦虑。
    “我总不能谁端过来的药,统统喝下吧?”
    “万一把自己喝死了怎么办?”
    久病成医,他信不过普通的医师,深知决不能乱喝药,十九岁后经常打翻药碗,就是因为那些药无法根治自己,喝了也没有用!
    他未来是要当“鬼王”的人!
    如果没有意外,一千年的寿命等着他来享用,他岂能倒在喝药的问题上!
    “对了,青色彼岸花……”
    于是,鬼舞辻无惨的家族出现了奇怪的场景。
    每个被重金吸引而来的医师在诊治之前,会被鬼舞辻无惨亲切的询问一番。
    第一个场景。
    “你给我的治病方法是什么?用符驱邪?”
    上一秒还笑着的鬼舞辻无惨,下一秒勃然大怒,冷酷地说道:“拉出去,杀了!”
    第二个场景。
    鬼舞辻无惨一边咳嗽不止,身体消瘦,仿佛命不久矣,一边对一名战战兢兢的医师柔声问道:“医师先生,你认识青色彼岸花吗?”
    医师迟疑:“传说中的彼岸花是红色的吧?”
    鬼舞辻无惨冷漠:“滚吧。”
    群主大人说了青色,那就是青色彼岸花!
    第三个场景。
    一位通过两重考验,自称有独家药方的“善良”医师端着药水走来,让鬼舞辻无惨服下。鬼舞辻无惨喝了两次药,胸闷气短,仍然感觉到不见效,不禁将信将疑。
    “请问……是不是药方里欠缺了什么药引?”
    鬼舞辻无惨期待地暗示。
    医师擦了把汗:“药引?噢噢噢——对,还缺一味药引,这味药引极为难求,需要九十九个童子的血。”
    鬼舞辻无惨脸色青了: “……”
    “童子血?我拿你的人头来滴血可好?!”鬼舞辻无惨掀翻了药碗,拽住对方的领口,气得破口大骂,额角迸发青筋,发出不亚于未来“鬼王”的杀气。
    “拉出去!我要把他的头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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