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喘气声,惊惧的目光,破掉一半的眼镜片,额头不断沁出的豆大的汗珠,惨白的月光阴暗的街道映的灰蒙蒙的。突然一道慌乱的身影出现在街头,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雪白的衬衣已经被汗浸的几乎透明,青年脸上的两对眼镜片此时一片已经破碎,另一半还悬挂在框上,苍白的脸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凌乱的头发已经几乎坚了起来,脚下更是不停在向前疯跑着,突然脚底下滑,摔了一跤,青年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忙滚爬起来又接着向街道的前方跑去......
蓝色的宝马跑车正缓缓地在街道上开着,犹如一道蓝色的闪电,撕裂暗黑的夜幕。
“凌凡,你真的认为那个红衣的鬼是人吗?”刘天琳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是的,我已经检查了死者指甲里面的dna,那确实是人类所特有的,如果真是鬼的话怎么又会有真实鲜活的血液样本呢。”凌凡笑道。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因为最近我们家发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我现在对鬼神之说已经有些认可了。”
“啊......”一声惨叫声从前方的街道突然传来,那种尖叫声几乎是人类声音的极限,令人全身的毛发都不禁寒立起来。凌凡和刘天琳两人不禁四目相对,突然间凌凡如飞跃般从跑车座上跳下,朝着刚才的喊叫声的方向跑去!!
“凌凡!你要去做什么?!”刘天琳也忙从身上跳下,朝着凌凡追去,边追边喊。
“前面一定出事,刚才的惨叫声肯定有事,我要去哪看看!”凌凡头也不回地向前跑着。
“我......我也去!”刘天琳犹豫了一下,看着前面无尽的黑暗,咬咬牙关,于是大步朝着凌凡追了上去!
血,暗黑色的血沿着地板间的缝隙流动着。
一个眼镜框被踩碎躺在一旁,镜片也被踩的粉碎。
空洞无神的目光,朝外凸起的眼珠,夸张地张大的嘴,惨白无血的脸颊紧贴着冷冷地地面,脖颈间蓝紫色的抑痕。一条被生生撕扯掉的右腿躺在地上,大腿根处仍不断地向外冒出腾腾的热血,慢慢地形成一摊可怖的暗红,断腿不时还抽动两下。
一道红色的身影直僵僵地站着,站在已经死去的年青人的旁边,手里拿着那条被扯断的右腿。长长的头发将脸遮的只露出两颗渗血的红眼珠,长长的血红的舌头从凌乱的头发下伸了出来,不住地卷曲着。
“不许动!我是警察!!”凌凡此时已经赶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急中生智地将自己口袋中的手机手中扮成手枪的模样。
红衣赤鬼慢慢的抬起了头,渗血的眼睛如凶兽般地盯着凌凡,口中血红的长舌向前伸者冒出阵阵寒气。宽大的红衣之下,赤鬼一只手拖着那只断腿,另一只手缓缓地从长袖中伸了出来,只见五道尖尖的黑色指甲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恐怖的气息。
“我的妈呀!!”随之追来的刘天琳见到不远处月光下所站着的那个红衣鬼物时,骇的脚下一颤,跌倒在地,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惊恐的神色,双手抓地,不住地后退着,颤抖着的嘴唇直喊道:“......是......是它......我看到的那个红衣鬼就是它!!”刘天琳一边急声呼喊着,一边朝着自己的跑车的方向滚跑去。
凌凡全身也在急剧地颤抖着,但他是hit——特别行动组,肩负着找出哥哥死亡真相的责任,不管前面站着的是什么东西,他都必须站着,哪怕真的是鬼,他也不能后退一步!!
一丝诡异的笑容自红衣鬼物的嘴角勾勒出来,现露于红色的脸上,在惨白的月色显得更为可怖,凌乱的长发在黑暗中卷曲飞舞着。
冷汗自凌凡的后背渗出,将后背的衬衣浸湿,他想喊话,可嗓子像堵了块铅一样,根本就喊不出来,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着,瞄准着红色鬼物。
凌凡就这样举着手机,咬紧牙关与面前拖着一只断腿的红色鬼物对峙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凌凡的手中传来。
凌凡脸色大变,心知手机扮枪的把戏已经暴露,突然一股腥臊的气息逼近自己。凌凡刚一抬头,不禁脸色刹那间苍白,一张红的透血的人脸只差分毫便已贴在自己脸旁,两颗赤红渗血的眼珠像一只饥饿的野兽般盯着凌凡,血红的舌头微微舔到凌凡的脸上,一股冰凉发颤的寒意自面部渗进凌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然后转化为每一滴汗珠再滴了出来。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自动送上门来,找死!!”一声凄厉的似鬼嚎的声音在凌凡的耳旁响了起来,紧接着凌凡便看见那只长满五根尖尖黑色指甲的手抬了起来,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仍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忽然那只手朝着凌凡的喉咙处刺来。
“砰”“砰”的两声枪声突然响起,两股声音几乎同时传进凌凡的耳朵里,凌凡心下大喜,忙睁开眼睛,只见红色魔物已经从自己身旁跳开,鲜血淋漓的手掌上出现两颗黑洞。血从它的身掌下滴落下来,凶残的赤眼死死地盯着凌凡的背后,可它的另一只手上依然拖着那只断腿。
凌凡忙回身望去,只见两名俏丽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正是陈玉珍和楚天瑜。
楚天瑜双手执一把号称军用手枪之王的92式手枪,但令凌凡奇怪的是站在旁边的陈玉珍,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地站在两人中间,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死淫贼,你没事吧!!”楚天瑜托枪瞄准着红色鬼物,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但却朝着凌凡笑道。
“死淫贼!小心!!”楚天瑜清秀的脸庞突然脸色一变,只见红色鬼物再一次伸出五只长长的指甲刺向凌凡。红衣鬼物趁众人谈话之际,再次欺身上前,由于鬼物距离凌凡太近,又是躲在凌风的后面,楚天瑜没法瞄准,只能急的大声地喊道。
一道明亮的寒光闪过,比暗夜中的月光还要冰寒,在凌凡的眼前闪电般划过,如同一颗银色的流星,只听嚓的一声,闪亮且锋利的匕首刺入红色魔物的掌心之中,红色魔物忙纵身跳开,一双赤眼惊恐地盯着陈玉珍的手,又是一把匕首的尖端。
一声长长的如同地狱传来的厉嚎般突然响起,众人直觉耳旁一阵轰鸣,红色鬼物身形一晃便拖着那只断腿钻进街道旁的黑暗,等众人再向红色鬼物望去时,那里早已经没有它的身影,只留下一摊暗红的血淌在灰色的地板之上。
相对于红色鬼物的消失,凌凡倒是更在意陈玉珍,那一记如雷霆般迅速的飞刀!
凌凡睁着一双惊异的眼睛盯着陈玉珍,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短发女子竟然是一个冷兵器高手!“玉珍姐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飞刀高手,以前在警队你不用枪的吗?”凌凡盯着陈玉珍问道。
陈玉珍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如同男子般朗声大笑:“哈哈,在警队的时候每一颗子弹都是要上报的,没有这玩意好使。”
凌凡询问两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给自己解围。
“是这样的,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瑜就说:‘那个死淫贼怎么还不回来呀。于是,天瑜就让我们的电脑红客兼小美女的欣妍利用grps定位搜索你的位置,却发现你速度很快地朝着总部移动,中途却突然慢了下来,我们就想你可能因为什么事下车了,再接下来,老古就为你算了一卦,说你有难,于是我们也就半信半疑地赶了过来啦。”陈玉珍将飞刀收回袖中笑道。
这下完了,好几条人情,凌凡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人情,这玩意不比钱说还就还,这可是虚无的东西,听着不值钱,但一到关键时刻人情可是要比万两黄金还要贵重的多。
“你们两个就别在那扯了,过来看看这个人!!”楚天瑜也已经收好枪站到死者的身旁。
凌凡蹲下身检查着尸体:“死者跟前两次命案的死者一样都是被扼至窒息而死,然后被他撕扯掉......一只右腿!!”凌凡突然将死者的脸翻过来,不禁脸色突然一变,嘴唇都抖动起来,“怎么会是他?!为什么这次会是右腿?!”
“死淫贼,你认识他吗?!”楚天瑜见凌凡脸色有点异常,惊疑地问道。
凌凡的脸色变的异常的激动,仿佛一个埋伏在林间很久的猎手终于找到了自己猎物的行踪一般,两只眼睛顿时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发现猎物的狼一般,让陈玉珍通知刑侦科,过来收下尸体,顺便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死者的资料传真过来。
仓库的客厅灯火通明,耀眼的水晶灯悬在厅顶上,紫白色的光线将厅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映的光亮异常
hit——特别行动小给众成员此时围着一方茶几坐了下来。方义从在上首嘴里咬着一根烟,不时地吐着烟圈。凌凡则是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好像待会他要说很多话呢。古如风在摆弄着他的几个铜币。楚天瑜双手抱胸盯着凌头顶上的水晶灯,希望它此时马上将下面的那个死淫贼给砸扁。陈玉珍则翻阅着刚刚传过来的一份档案,不时皱着俏丽的眉头。而我们的小美女林欣妍则是嘟着小嘴,双手托腮望着凌凡一杯又一杯地将茶水灌到喉咙里,看着那一动一动的喉咙,觉的很神奇。
“凌凡,把你了解的红衣鬼截肢案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老大掐灭手中的烟道。
“好吧,“凌凡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我们已经知道有一个男人扮成鬼在不断地作案,他的杀人目的就是为了截取人身体上的一个部位,而且他是有选择地杀人截肢!”
“什么?有选择地杀人截肢?!这是什么意思?”陈玉珍转过头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凌凡。
“这个可以从第二件案件说起,如果红衣鬼真的是无选择地杀人截肢的话,为什么第一次不把那两个人都杀死,却偏偏放过一个。”凌凡笑道。
“也许,是那个人幸运地跑掉了也不定。”楚天瑜插嘴道。
“这不可能!”凌凡望着楚天瑜,笑道:“我和那个红衣鬼有过两次亲密接触,他那超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普通的男人从自己的手里逃掉的。”
“既然是有选择杀人,那他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古如风停止了玩弄铜币,抬头说道。
“问的好,老古看来你的智商明显提高呀!”凌凡兴奋地拍了拍古如风的肩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顿时客厅里的众人感觉一阵晕厥,绕了半天原来凌凡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归不知道,但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查吗?”凌凡笑呵呵地望着众人,指着桌上的四份档案道,“玉珍姐,你刚才就一直在看它们,看出来这四个死者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陈玉珍姐拿着档案,翻看着,缓缓道:“四位死者的共同点,实在找不到有什么相似,如果非要说相似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都是七月十五。”
啪的一声,一枚铜币在桌上滚动两圈后躺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只是古如风的脸色有点异常。
“七月半,小鬼叫;七月十五过鬼节!”
古如风缓缓地抬起头,盯着众人脸色严肃道:“七月半即七月十五,又叫中元节,也是平时我们所说的鬼节,这一天是天地间阴气最重的一天;小鬼叫,就是说在这一天无数的冤魂恶灵都会在阳界聚集漂荡着,一起哀嚎泣呜。而在这一天出生的人都是极具阴气的,我们阴阳师称这些人为‘阴灵体’!!”
“阴灵体!?”众人不禁被古如风这个诡异的名词给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