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魔宫再无一个清醒之人,即便是那些始终没有出来外面的人,也因为气机冲突和爆炸而陷入长时间的昏迷。
三人畅通无阻进入魔宫,一进去就被里头的金碧辉煌闪眼。
杏谷诧异:“帝彻挺会享受。”
宿善看向扈轻,果然见她心疼得呲牙。
安慰她:“都是你的了。”
杏谷回过头:“你倒是不贪财。休要废话,快把帝彻找出来,迟则生变。”
宿善:“分头找。”
“好。”
杏谷当仁不让的往他觉得最有可能的方向去。
两人一起向另一个方向,等看不见他背影,宿善:“你能感应到白吻他们在哪?”
扈轻心慌慌:“宿善啊,一会儿天要劈我,怕是不能好。到时候——你离远点儿,千万别上前。这里的天道小心眼儿——”
哐当一个更大的炸雷,宫殿顶都抖三抖。
扈轻指了指,看到了吧,就是这样!
宿善也惊了:“你可是帝印执掌人,是祂自己选定的人!”
扈轻摆摆手,老气横秋:“相爱之前先相杀,我懂。反正不可能弄死你,你千万离远些,也拉着杏谷些,他虽然脑子不够用,但对我不错。”
不能让他无辜受牵连,要不然——魔螭烤肉,她怕自己禁不住馋。
左手腕一紧,绢布气急败坏,在她脑子里吼:“去、救、人!!!大不了雷劈的时候我裹着你。”
急了,急了,他急了。
扈轻不再说,给宿善一个“谨记”的眼神,大步流星,向外窜去。
就在那个方向。
宿善很担心,天道真要如此做绝?那——他们干脆跑了吧。或者——把其他四帝印祭出,凌云天道多少给个面子吧?
宫殿一间接一间,一重套一重,没完没了。扈轻已经选择直线过去,沿途时不时见到倒地昏迷的人,侍卫或者宫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帝彻真把自己当回事,享受上帝王待遇了。
在一片园里,扈轻停下脚,在丛路面亭台假山里翻找机关,她可以透视看到地下深处的密室,也看得到蜿蜒而上的通道,但入口机关——对方设计得太巧妙,她竟一时找不到。
宿善陪着一起找。
一找,二找,三找。
“麻的!”扈轻摔了个盆,“找个屁找!老子炸了这破地方!”
说炸就炸,雷力倾注,土石翻飞,眼睁睁的那地面一尺一尺得往下落。好好一个园,支离破碎。
杏谷听见动静急忙赶来:“找到了?找到了?”
极其兴奋,一手抓出流星锤,一手抓出天罗网,蓄势待发,只等帝彻露头,他就撒网抡锤。
再精妙再隐蔽的机关,也经不住这样摧残,被削得深陷的狼藉之中,一个深幽地洞口显露出来,泥土下露出台阶。
扈轻想也不想往下跳,都看过了,里头没人。
背后一股吸力将她拉上去,对上杏谷严厉的脸。
杏谷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去瞪宿善:“你怎么可以让她走在前头?”
这龙,很不行,一点儿没有他祖宗风范。他那侠骨柔情的祖宗红颜知己特别多,每一个人家都护得好好的。
这个,丢他祖宗的脸!
宿善:“.我错了。”
他往洞口跳,将功赎罪。
杏谷一把抓回:“我先下。”
瞪眼看着宿善排在他后面,扈轻在宿善后面,他才哼了声迈下台阶。宿善回头对扈轻做个鬼脸:我完了。
扈轻笑:你完了。
杏谷一路那个紧张呀,放出盾牌和暗器把三人牢牢护住,两个小的坏心眼儿,没告诉他里头很安全。
告诉他了他也不信。
于是杏谷绷着脚尖下完台阶,迈入一处地下宫殿,宫殿里火炬通明,布置豪华,处处可见女子使用痕迹,脱口而出:“必然是帝彻的女人榴夫人的地方。”
也看到了正中位置的阵法,黑红阵纹如灌木在地板攀爬,一层覆盖一层,复杂得让人理不出头绪来。上头生成一个半球体的淡蓝色结界,而结界里头,牵着许多线,毫无规律的牵扯交错,割裂着里头的空间,而线上,穿着好几个人。
结界里头看不到外头,外头却能看到里头。
杏谷迅疾一扫:“没有帝彻。”
说完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毕竟里头那被穿着的人看上去死了一样,这定然是帝彻榴捉来折磨的囚徒。
“我再找找。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杏谷沿着宫殿找别的出入口,四周围各有几道门,他去查看。
而亲眼看到自家器灵惨状的扈轻,脸色黑沉,二话不说观察这阵法。
宿善不擅长这些,他走近观察各人状态。
这阵法一旦有人靠近,可自动让里头的人看到外头。这原本是榴设计的,因为阵法设立后只有她和帝彻才会来看,她一靠近必然是要与里头的器灵说话,自然要让他们看见她,好让她好好欣赏他们的绝望姿态。
这会儿结界又能外视,众人见薄雾散去以为是榴,没人想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免得浪费力气。
唯有血杀因为美梦扭头去看,一看之下:“啊啊啊——轻轻——你果然来了啊——”
好激动,感动到哭。
大家以为他回光返照,叹气。
令皇:“看来,不能再拖了,我们就——”
“别嚎了,影响我破阵。”扈轻没好气的声音。
令皇一惊,猛的扭头,脸颊被丝线割到也不觉得疼。
其他人一样大惊,猛扭头看去,以为出现幻觉,但他们知道,那就是扈轻!
哽咽难言,连最嘴硬的勾吻都眼眶酸涩:“你终于来了,我们遭了大罪。”
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只要阵法一解,她得自由,立马去抓拿那贱人送入黄泉!
扈轻研究着阵法,绢布做记录,可恨外人在场他不能出声,只盼他们快回空间好让他骂一顿。
宿善代替扈轻说话:“你们怎么着的暗算?不应该呀。”
令皇看看他,又去看扈轻,石破天惊一句话:“那女的,是器灵。”
啥玩意儿?
白吻等人惊讶:“你说那个榴?她不是说她是此界魔帝的夫人?”
扈轻望过来,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原来被哭女吃掉的阿琳娜说的“帝彻、假的、器灵”是这个意思。
“什么什么?榴是器灵?不会吧?没人看出来啊,我都亲眼见过她——所以,这些人是谁?”
杏谷从旁边跑过来,大眼瞪小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