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秦瑄刚从内室出来,显然洗漱过了,脸上还笼着一层湿气,看到她,招了招手,“她们给你准备了热水,要不要泡个澡?”
他只是顺口问问,却并不赞同容昭这时候泡澡,毕竟都过了子时,明天还要早起,何必再折腾了?
但容昭一听到泡澡二字,就觉得身上痒痒起来,按规矩除夕夜是不允许洗澡了,但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了,容昭总觉得身上笼罩了一层晦气,不洗洗简直睡不着啊!
“您先睡吧,臣妾不洗洗睡不着啊,让她们给我弄点柚子叶,去年一年臣妾经历的事简直比前……十三年经历的还多,还大部分都不是好事儿,臣妾觉得还是趁早扫扫晦气,等明儿正月初一想扫就来不及了。”
秦瑄简直拿容昭没办法,玲珑和紫竹虽然怕秦瑄,但更听她们姑娘的,很快便放好了水,容昭一边哈欠连天,一边动作迅速地潜进热水里,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
热水里泡着确实舒服,容昭都差点睡着了,被一只放在肩膀上的大手惊醒了。
看那明显不属于女人的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容昭心中冒出一点不着边际的想法——翻过年她周岁就快满十四了,皇上他该不是忍不住了吧?
“你这是在泡澡吗?都快睡着了,真是胡闹,万一大正月里受凉了怎么办?”
秦瑄可不知道容昭在腹诽他,低斥了一声,兜头罩下一张毛毯,将人提着腋下抱孩子似的抱了出来,手一抖,便裹成了粽子样,出来往床上一扔,仍是气咻咻的。
他原先还想好好和容昭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结果久等不到容昭,便自己起身来寻人,先是被水中的活色生香给激起了一股欲、火,还没等升腾起来,就被容昭那昏昏欲睡的状态吓回去了,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夏天,而是滴水成冰的三九严寒天,就算仗着一身内功也不能这么胡来啊,这丫头,简直让人没法不操心!
容昭就着被扔的姿势懒洋洋地眯着眼微笑,她困得不行,状态也特别放松,脑袋发沉发钝,警戒心降低得令人发指,露出了寻常不会显现的慵懒神态,到底灵魂早已熟透,纵然外表青涩,可透过青涩美丽的皮囊散发出的风情,已经无法忽视。
“皇上,臣妾好伤心啊!”
秦瑄本来已经有点口干舌燥了,结果听了容昭的话一愣,还以为她在为今晚发生的事情难过,想想昭昭看着像个大人,其实也还小,到底是吓到了,不由得心底软的一塌糊涂,摸了摸容昭的头顶,柔声道,“朕心里明白,是别人害你的,朕知道你是不想让朕失望才不出手的,没事儿,朕帮你找出坏人,绝不会放过那个幕后真凶。”
容昭嘻嘻一笑,伸手拨开了他的手,半眯的眼眸几乎说得上媚眼如丝,透出让人脸红心跳的魅惑风情,“皇上想到哪里去了?那么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这世上能伤害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伤心,是因为皇上您有坐怀不乱的本事啊!”
秦瑄听到这最后一句,直接愣住了。
“皇上如此坐怀不乱,就表明是我不够好,没有吸引力,我能不伤心吗?”
秦瑄简直哭笑不得,昭昭看样子真的是困得不行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天知道他为了控制自己不往那娇躯上看花费了多大的心力,谁想到居然被抱怨了,他可真的不懂女人的心了!
“不是你没有吸引力,是朕尊重你,朕希望能带给你完美的回忆,咱们的两年之约,朕记着呢!金口玉言,不会有假!”秦瑄宠溺地轻笑,“不过,若是昭昭忍不住了,朕倒是可以为昭昭破例……”
他的话语消失在嘴边,容昭扬着甜甜的笑,已经睡着了。
“真是,朕怎么就栽在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手中?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
秦瑄抱怨地捏捏容昭的鼻子,解开容昭身上的毛毯,忍着躁动,给她套上一件寝衣,托昭昭的福,生来便被人照顾的他,如今已经很熟练地去照顾人了——当然,这个“人”,仅限于一人。
算了,有什么事,他解决了便是,昭昭哪怕一直这样冷眼旁观置身事外都没事,只要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本以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定然会睡不着,谁知躺下后,挺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他居然很快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容昭起来得很迟,她起来时,身边半个床铺已经凉了,显然秦瑄已经起来很久了。
容昭起身洗漱好坐在桌边吃早中两顿合一的饭,耳边接收着紫竹详尽的情报。
“皇上一早就走了,奴婢也打听不到那人去哪了,不过听景仁宫的人说,昨晚上皇上忘了把人领走,就一直关在景仁宫,她们还分了四个人轮流守着,就怕对方还闹自杀,谁知对方就好像睡着了似的,早上李总管提人时,人还是萎靡的,听说就这么一夜,人好像就瘦了一圈,李总管随口问了两句,居然问一句答一句,乖巧得不可思议。”
“奴婢花了十两银子,还打听到那小宫女嘴里冒出‘南疆’这个词,告诉奴婢消息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容昭笑道,“行啊,紫竹,你都快成百事通了,等哪天你想出宫了,姑娘我教你建一套情报系统玩玩吧,你不去做情报工作简直是浪费人才啊!”
紫竹飞扬俊俏的脸上眼睛格外闪亮,笑得小得意的,“行啊,奴婢可记住主子的话了!到时候,还求主子赏些昨晚上用在那人身上的药,有了那个,甭管什么情报,奴婢也敢打包票弄到手!”
容昭大笑道,“行啊,可别吹得太满,我是记住你这句话了,到时候见真章吧!”
玲珑则不太放心地道,“主子,会不会有太医查出来那人被用了药?”
容昭勾唇一笑,自信又嚣张,“别的不敢说,关于药剂一途,你主子若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太医和我学的压根就不是一个体系的,能发现就算他们有本事了,更别提破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