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尚在震惊中不能自拔:“他是谢辞?居然是谢辞?16岁灭了山邪国的谢辞?我以为谢辞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张兄只要记住千万别招惹他就是了。”
“他真不是断袖?”
另一人听到这话吓得不轻:“嘘!小声些,让那个活祖宗听到你就完了。”
“啊?”
“青丝一碰十指断,生死押在美人笑,这句戏言皇城可是无人不知。”
男人听了有些发懵:“何解啊?”
“这可大有讲头了,两年前便是在月来阁,有位富贵公子醉酒无状去摸谢辞的头发,被他一怒之下砍断了十根手指。”
“自那之后哪个男子再敢对他有那种想法,哪怕只是眼神流露并没有其他举动也不可以,但凡被他知道要么留下十根手指,要么跪地磕头喊十声爷爷。”
“确实不是个好招惹的。”男人闻言失落地唉声叹气,“这样的人偏偏生在武将之家,偏偏不是断袖,真是可惜。”
“别感叹了赶紧走吧,莫叫旁人听了去。”
第三十章 美人一笑魂牵绕,玉盏金樽一夜销
李徐望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本就郁结的心更觉得烦躁。
阁内突然传出女子嬉笑唤着谢辞的声音,他走到门口,声音渐渐清晰入耳。
“哈哈哈哈小谢将军喝醉了~”
“那岂不是要舞剑了?”
“是呀只有醉酒才会高兴得舞剑,都好久没看到啦!”
“快看呀!小谢将军舞剑啦!”
李徐回到月来阁内,正遇满堂喝彩。
少年发似如墨用一条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右手执剑,左手提着酒壶,脚步虽不稳但壶中酒却未洒出过一滴。
长剑在手散发银辉,身若霜雪,剑势如芒,嘴角微扬慢慢挽了个剑花,而后目色一凛,剑气破风而去游于庭中。
一招一式,时而如清风拂过安谧湖水,时而提起震敌的煞气,时而婉转若江南百花烟雨,时而骤如雷电击得落叶纷崩。
剑过之处习习生风,吹动月来阁内鲛绡帷幔珠帘相碰。
少年忽点剑而起,踏于高台轻扯悬于中央的纱幔,足不沾尘如游云乘风,飞身跃至二楼围栏之上。
“谢辞!”
“哎!”
“小谢将军!”
谢辞侧身躲过惊呼着要接他的几双手,看似摇摇晃晃实则气定神闲,走在围栏上如履平地,手中酒壶从始至终未洒出一滴酒来。
长剑在谢辞手中仿佛被赋予生命,环于周身带起衣袂翩跹,众人见此方松口气继续赏剑。
可兴味未尽谢辞却突然收剑坐到栏杆上,翘着二郎腿躺了下去。
“怎么不舞了?”
谢辞轻笑一声手中剑指向说话那人,将那人腰间的玉佩挑了起来。
“胡姬接着!尤二公子赏的!”
玉佩自剑尖挑出,刚好被楼下跑来的胡姬接住,暖玉润手上上之品。
“好你个泼皮,借花献佛专挑贵的。”
“哈哈哈哈哈尤二哥哥别恼啊,美人一笑千金何惜呀?”
谢辞将剑扔给尤子书,指尖拨开酒壶的盖子,仰头饮酒。
佳酿入喉沾湿唇瓣红若涂脂,几滴酒液从嘴角滑落至脖颈再滴到发梢。
一壶酒饮尽,手指松懈酒壶从二楼落下,砸到地面软绵绵的毯子上,骨骨碌碌滚到入人群直至抵到一人脚尖方才停下。
李徐捡起脚边酒壶,望着栏杆上枕臂躺着的少年,沉默少许离开了人群。
阁中宾客妓子的眼睛全落在谢辞一人身上,突然一枚碧玉带扣从人群中被扔到圆台之上。
“赠胡姬!”
一道喊声落下,欢腾之声骤起。
扳指、蹀躞、装缀珠翠宝玉的抹额、铜牌金带、折扇坠子玉佩翡翠.....圆台上财物堆满。
黄金销尽,琉璃盏空,丝竹乱耳罗衣纷飞。
美酒玉盏相碰而碎,公子王孙千金一掷,却不知到底是在博谁人一笑。
在满楼奢靡的欢笑中,谢辞轻轻翻身从栏杆上坠下去,又在众人惊呼中稳稳落地。
“阿辞!”计昭明急冲冲跑过来,煞白的脸色尚未退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掉下来要摔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怕什么,我之一剑铁城可破,要死只会死在石榴裙下。”
谢辞踉跄前行将胡姬抱起来朗笑道:“走,喝酒去!”
“我看你是快了。”计昭明跟着笑起来。
月来阁内欢笑更盛,而门外长街上却已行人渐少趋于冷清。
凉风吹了半晌,李徐扔开手中酒壶,酒壶落地碎成几瓣,回归热闹处,屏风之后谢辞却不见了。
李徐快步上前揪起伏案将睡的计昭明:“谢辞人呢?”
“嗯?”计昭明打了个酒嗝,盯着眼前的人倒是清醒一刹,“殿..殿下?您不是走了吗?”
“我问你谢辞在哪?”
计昭明晃晃脑袋努力不让眼皮合上指着楼上道:“他啊,去...哈哈,去..”
“不必说了。”李徐打断对方的话,松开手背过身去,“告诉他明日记得回来。”
说罢便听身后咕咚一声,李徐无心再嘱咐酒鬼抬脚往门口走,可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竟停了下来。
“谢辞,我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