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
如同他之前三十一年的人?生, 别人?是四季分明?, 各有各的浓墨重彩, 而宋书灵的生活则仿佛永远都在秋天,凛冽,干燥, 维持着不?疾不?徐,四平八稳的人生。
但如今, 怀里有了阮榛。
而阮榛, 有着春水一般的眼睛。
笑起来的时候很亮,被弄哭的话?也很好看,偶然间回?眸看过来,正好与?宋书灵的视线相接, 里面的眸光清澈到几近透明?。
无?法让人?拒绝。
宋书灵连着迟到了好几次。
朋友知晓他人?逢喜事,半开玩笑说您这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不?行,还是得去上早朝的。
宋书灵这人?吧,挺要面儿的,在某种程度上颇有一些刻板印象,譬如认真的男人?最帅, 而工作时的另一半最具魅力。
他认为自己长相不?赖,阮榛会为自己健硕的臂弯所注目, 但真正能让对方动心的,可能是他有条不?紊地处理事端,一件件地推进所有棘手?的问题。
宋书灵端着呢。
要在阮榛面前,维持自己最大限度的完美。
这些,阮榛其实早都?看出来了。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宋书灵这种明?明?不?近视,看书的时候还非得戴个眼镜的男人?,就别指望他有多闲着。
天?天?儿地孔雀开屏,支棱习惯了。
挺好的。
因为对于阮榛而言,宋书灵如果整日黏在他身边不?撒手?,他才真的苦恼。
现在,阮榛每天?的生活都?极为规律。
每两天?都?去看望一次张老头和黄狗,在疗养院那儿待半天?左右,张老头已经可以脱下护具行走了,痴迷于在牌局上进行厮杀,和宋家二哥结盟,打遍天?下无?敌手?。
回?来后,他就趁着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去图书馆看书。
算着宋书灵差不?多回?来,就离开书桌,基本前后脚就能到家,鹦鹉球球围着他俩飞来飞去,黑溜溜的眼里全是不?满。
原因无?他,纯粹是宋书灵给?房门上了锁。
铁丝怎么都?捅不?开那种。
宋书灵也是好意,他俩晚上一折腾,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不?一定?啥样,哪儿能让孩子看见啊,万一留点什么心理阴影呢。
小鸟不?懂,小鸟就觉得他俩烦。
都?在屋里了,说话?还要小小声,肩膀挨着,脸颊蹭着,有时候宋书灵说了句什么,阮榛就无?语地摇头,说您这是想让我死。
他偶尔会用“您”来称呼宋书灵。
宋书灵就有点心痒痒。
“哪儿会呢,”
他从后面抱着阮榛,下巴搁在人?家肩膀上,形似无?赖:“说不?定?会很有意思……要试一下吗?”
阮榛估计了下自个儿的身板,果断决绝。
他可不?想真被宋书灵弄得昏在床上,也太?丢人?。
没办法,他在体力完全比不?过人?家,宋书灵这样的格斗狂魔健身大佬,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并且最可怕的是,宋书灵不?仅体力好,耐心也特么一等一的好。
很多情况下,其实,是没必要那么有耐心的。
因为如果宋书灵不?够有耐心,受不?了的是阮榛。
宋书灵太?有耐心的话?,受不?了的还是阮榛。
阮榛就骂他是狗。
宋书灵还就真的,更加的狗。
他在这方面挺喜欢换花样,有什么新鲜点的玩意都?拿回?来,悄咪咪地与?阮榛进行研究分享,然后身体力行地实践。
唯一好的习惯就是,留的那些痕迹外人?都?看不?到。
因为全都?是在隐秘的地方,乳.尖,腰侧,大腿根儿这类的位置。
连高领毛衣都?不?用穿。
所以白?天?的时候,这俩都?特人?模狗样,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另一个卫衣牛仔裤朝气蓬勃,奔向的也是公司或者图书馆这类的地方,规矩,禁欲,眉宇间都?是严谨的气息。
谁曾想晚上回?去,门一关,俩人?能整那么多新鲜的玩意。
阮榛之前以为自己接受不?了这些,后来发现,关键点在于对象是谁,如果是宋书灵的话?,他就能闭着眼睛,毫无?保留地给?最脆弱的脖颈交给?对方。
宋书灵就低着头,轻轻地咬他的喉结。
似乎是太?喜欢了,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亲也亲不?够,就咬一咬。
夏天?的时候,张老头基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带着黄狗,宋书灵开车,一行人?再次去往坝底,于潺潺的溪水边,一块儿捡拾石头,翻找下面藏着的田螺。
带回?去后由?黄洋村长掌勺,铁锅爆炒,味道特好。
图书馆已经开始打地基,道路规划急不?得,走的时候村长媳妇拎着一兜子葡萄出来,说你们路上吃。
阮榛坐在副驾驶上,扭脸冲宋书灵笑。
“你第一次来坝底,走的时候我给?你塞了俩苹果,还记得吗?”
“记得,”宋书灵转动方向盘,眉眼温和,“路上没舍得吃,回?家后搁在卧室,闻了好久的味儿。”
得亏路途遥远,张老头已经在后座睡着了,黄狗也只是用爪子扒拉了下自己的耳朵,就又埋下头去,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