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吓到她。
但是不起来?维持现在的样子?事态发展会更加不可控。
进退两难。
一开始,让于安琪继续“计划”,是想知道,抛开喜欢不谈,他这个哥哥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会为了救他,从白佑嘉身边赶来吗?
只要她来了,就一定会制止于安琪。而他“昏迷不醒”,或许会让她袒露几分心声。
蒋行越是这样想的。
但他绝没料到,她也想睡他!
不仅想睡他,还想睡完就跑!让于安琪冒认!她怎么会这样想?
半分钟。
蒋行越只犹豫了半分钟,白真真已经迅速把于安琪推出房门,反锁,关掉所有的灯, 拉上窗帘。
谁知道药效有多久?事不宜迟!
一片黑暗中, 她脱掉鞋子, 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记忆里的位置。
屋里一片漆黑,对蒋行越而言,区别并不大。
他睁开了眼睛, 但视野中没有半分光亮,睁不睁开, 没什么不同。
沙沙声由远而近,床边一侧下陷, 有人靠近过来。
“我会轻轻的。”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带着拆礼物般的欢喜。
蒋行越还没做出决定,而此刻他也不用决定了。
女孩体重轻盈,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腰间,打开了卡扣。
馨香拂近,带着淡淡的体温,纤细柔软的手指搭上来,扣住了他的肩膀。
微凉的发梢垂下,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脸庞,带来酥酥麻意。
湿热温软的唇印下来……
……
于安琪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酒店的隔音很好,她在外面,一丝动静都听不见。
心里忍不住想象,蒋行越会如何处置白真真?而白真真面对清醒着的蒋行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就刺激!
一声讥讽从她唇边溢出,不管白真真怎么辩解,蒋行越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这疯女人,说出这种疯话,谁都救不了她!
这时候,其实没她什么事了。白真真已经来了,蒋行越高兴也好,震怒也罢,都只会冲着她去。
但于安琪不敢走。
站在走廊上,不时看向房门,心中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没有任何争吵的声音溢出,就算酒店的隔音很好,也不至于静得像鬼吧?于安琪忍不住想,蒋行越的涵养真好,这样都没发火。
一个小时后,房间打开。
白真真从里面走出来。
面色红润,气息愉悦,眼波清亮,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于安琪一愣,看着她,忍不住指过去:“你,你——”
“进去吧。”白真真往身后示意一眼。
见她这就要走,于安琪下意识拉住她,盯着她的脸上,眼神闪烁:“你,你们睡了?”
“不然呢?”白真真随口道。
于安琪一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满是不敢相信,眼睛越睁越大。
“谢谢你。”白真真笑起来,倾身抱住她:“我们还是朋友。”
她声音甜蜜,然而被她抱住的于安琪,却浑身僵硬,好像被毒蛇缠住。
这个女人没有心,比她还狠,她不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白真真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行了,进去接收果实吧。”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的背影,充满了餍足感,就像刚吸饱血的妖精。
于安琪低着头,等在走廊里。
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蒋行越从里面走出来。
他西装革履,看不出丝毫异样,然而于安琪根本不敢多看,深深低着头。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留下一句话,蒋行越擦身而过。
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于安琪不敢动,浑身轻微抖着,过了良久,才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疯子。变态。
一个敢睡敢跑,另一个不要脸躺平任睡。呸!
良久,于安琪爬起来,深感庆幸。
蒋行越下了楼。
一边跟助理打电话,处理公司事务,一边开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又一次只剩下佣人们,爸妈都不在家。
蒋行越大步上楼,在房间里找出这些年白真真送他的生日礼物。
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但家人们的礼物,他都单独放着。
很快,他找了出来。
有领带夹,钱包,手表,衣服等。
再早,还有白真真给他折的幸运星,装在水晶瓶子里。
每一件礼物都有暗语。
最早追溯到她十六岁那年。
蒋行越沉默。
原来,她真的喜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毫不犹豫地离开?
如果她知道,他也喜欢她,那她会留下来吗?
——
一辆黑色豪车飞速行驶在郊外的路上。
车窗半降,露出女孩粉白的面颊,嘴角扬起,青春肆意。
电话铃声响起。
白真真看了一眼,接通:“哥哥。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很快就到了。放心吧。”
说完,挂断电话。
打开音箱,顿时轻快的鼓点声充斥车内。
呜呼!
太快乐了!
回想刚才,一片黑暗中,她本来已经完事了,但男人的药性太强烈,迷迷糊糊中不肯放开她。
“好人啊。”她忍不住感慨。
她决定原谅于安琪,重新跟她做回互相利用的好朋友。
“回来就好。”白佑嘉等在花园里,见妹妹开车回来,松了口气。
白真真下了车,笑着说道:“哥哥,你怕我偷偷跑掉吗?”
白佑嘉只笑,不说话。
“我上哪儿找这么有钱又帅气的亲哥。”白真真安抚他,“我不会跑的。”
白佑嘉听了,脸上却没了笑容,看着她认真地说:“真真,哥没钱,哥的钱都是你的。”
白真真一下愣住。
“哥哥……”
白佑嘉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眼里划过心疼,大手摸摸她的头:“真真,哥希望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他只在乎妹妹和舅舅,只要他们过得好。
“谢谢哥哥。”白真真垂眸,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休息一晚。
次日早上,白真真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微微恍惚。
她以为自己会做梦,梦到一些幼时的画面。然而并没有,昨晚一夜无梦。
只是,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好像有什么,悄然从她体内离开,现在的她是一个全新的人。
“真真,我们走吧。”白佑嘉来叫她。
白真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