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听见皇帝呼喊的名讳,吓的抖了两下浮沉,眼睛顿时瞪得浑圆,见鬼了似的看着那两个人。
他机灵,所以能当太监首领,迅速回神后他尖着嗓子训斥旁人,“还不快去叫太医,都呆愣着干嘛呢?你们主子多日不曾进食,你们就站着看不成?不成器的东西,快快去!”
他摆着浮沉,将未央宫内殿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赶了出去。
这么做完,田公公寻思要不自己也出去吧?虽然他是首领太监,但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这种奇怪的事情他知道真的好吗?
这么犹豫着,那两人已经情切的拥抱在了一处,纯贵人满面泪痕,仓惶恐惧,“我险些回不来。”
萧霁川不住的抚摸她的发丝,“还好你回来了,”他闭眼,微红的眼眶,鼻梁上坠落一颗眼泪。
帝王的眼泪,无异于罕见甚至是稀有的。
田公公神情一震,火速溜走了,走前把门小心翼翼的关上。
两人很是好好温存了片刻,萧霁川理智回笼,如获珍宝一般的心情令他迷醉,他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纯贵人摇了摇头,萧霁川的指腹为她擦拭面庞上的泪珠,她低声道,“我也记得不大清了…仿佛是我死前求神拜佛得用了?”说到这个她苦笑不已,“那时吃药无用,什么都无用,除了跪下求求佛祖,我又有什么办法?”
萧霁川鼻头一酸,他想起阿阮去世前的半年,寻遍太医和名医都没法子医治她的病,她除了不能起身时,都是在佛党度过的。别说是她了,就连他也无数次祈求上天别收走阿阮的性命。
“失去意识之后,我一直没有走,我也不愿走,我舍不得你。”纯贵人声微微哽咽,她贪恋似的看着萧霁川的面容,“我怕你忘了我,爱上了旁的女子,与旁人和和美美,忘记还曾有一个阿阮。可我更怕我忘了你,我不能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形。”说着,她有些茫然和不甘。
“可这么多年,你竟是从未见过其他女人,不吃饭不睡觉,还患上隐疾,你怎的如此不乖?可知道我有多心疼?”纯贵人话末已经是在埋怨指责。
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与萧霁川说话。
萧霁川握着她的手吻之,不依不饶的看着她,“没有你,再好的也入不了我的眼。若我不是皇帝,我恨不得随你——”
话没说完,纯贵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她受到了惊吓,夹带着几分惶惶然的感动,动了动嘴唇到底说不出话。只好将额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阿宿。”
萧霁川环着她,几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又怕捏碎了她让她疼痛。更是见到她哭就手足无措,只好一遍一遍的重复我爱你这三个字。
从前她还好好的时候,他给不了她最好的,就连皇后之位都要靠追封。
萧霁川总是觉得自己有愧于她。
“你等着,”萧霁川眉眼一凌,“我这就废了杜玉音。”
纯贵人急急阻止,“阿宿,不可!”
“玉音身为皇后无错,如何能废?废了岂不引得朝廷动荡不安,这非我所想。当不当这个皇后,我都不在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便是当个奉茶宫女我也是愿意的。”
“你总这么说。”萧霁川叹了口气。
“何况…是我有愧于她。”纯贵人抿唇轻声道,面露愧疚之色,“林上清大人已经去世多年。”
萧霁川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脸色越发冷了几分,他皱眉回眸,“不提这个了,不是你的错。”
这等隐秘之事她也知道,果然她就是温幸阮,不会是别人。
当今皇后于闺房之中芳心悉数付于林上清,可惜她因为家世的缘故注定要入宫为后,所以从未表露过这份情。那时候温家与林家走动频繁,有意联姻。
温幸阮循规蹈矩的与林上清接触,两人不尴不尬的相处,林上清爱慕温幸阮,但温幸阮对情爱不通,不知晓情爱滋味,大约是不爱林上清的,但她知道这人未来会是她的夫君。
毕竟自古以来便是婚事由父母做主。
不曾想太后举行赏花宴时,她和萧霁川相遇。
温幸阮生的不算格外貌美,在皇帝的后宫之中显得稀松平常,不过是小有姿色的女子罢了。
但情之一字向来无解,两人就这般坠入爱河。
萧霁川狂妄,强夺臣下的未婚妻,召温幸阮入宫亲封贵妃。
林上清得知此事口吐鲜血,一方面是喜欢温幸阮,另一方面这是奇耻大辱,丢大面子的事情,他极为爱面子,怒火上涌伤了根本,也对皇家心生怨怼,便撺掇异姓王起兵造反。
可萧霁川身居高位多年,轻易就能镇压他们的谋反,林上清还没被砍头,就在狱中诱发暗疾身亡。
林上清谋反,按照当朝律法,当即被夷九族,遇赦不赦。
何为遇赦不赦,也就是即便日后皇帝龙心大悦大赦天下,林家人也不得赦免。
当今皇后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成了个平静的疯子,温幸阮也是这时才知道自己的闺中好友竟然喜欢林上清,可惜她太迟钝,从前竟从未察觉。
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这段记忆,赫连杳杳心里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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