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低头看着,心中莫名多出几分酸涩来。
小呼噜呲着牙,喵出一声怒音来。仿佛只要温母靠近,它一定冲过去。
可它还是太小,力量也不足够。
眼看着前面的恶人就要冲向它的爹地,它亮出爪子朝向温母。
下一秒,那个恶人便抬腿将这只弱小踢的老远。
“喵呜。”
这声音没了以往的音量,那只小家伙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痛苦的低吼。
那根绷紧的弦裂开,划破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伤口令温初正视起了刚才的事情。
温初眼睑垂下,眉心紧皱,他重重的喘着气,呼吸愈发的凝重。
眼眶泛红的他好似一个魔鬼般,下一刻便会做出疯狂的事。
“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温母胆小的缩了一肩膀,向后退步。
方才犀利的眼神被温初的状态彻底震慑住了。
“你来我家,打我,踢我的猫……”冷冽的黑瞳四处扫了扫,最终落在墙角的棒球棍上。
他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墙边,拿起了棒球棍微微举起,缓步重新走回温母的面前。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手都在发抖。
“你要疯啊?”
温母还在叫嚣着,温初却笑了笑。
“对啊,我就是疯子,我到现在还没去死,是因为我没找到能陪我一起的。现在……要跟我一起吗?”
说着他便毫不犹豫的砸向了温母身侧的花瓶。
温母捂着头,尖锐的“啊”了一声。
疼痛没落在身上,反而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温母目光向下望去,抬头又对上温初冷厉的眉眼。
下一次,这要命的东西就会砸在他的身上。
温母抓着温父的手,急忙落荒而逃。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当啷,棒球棍重重地摔在地上,温初冷静了许久,放稳呼吸后跑向了小呼噜。
“喂……”他颤抖着声线,轻轻点了点柔软的毛发,道,“你没事吧?”
小呼噜虚弱的喵了声,极为缓慢的爬了起来,舔了舔温初的手指。
“没事的喵。”
温初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几个字。
他找到被席末沉放好的猫包,又将小呼噜小心的放了进去。
用了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和一个机器人一样,毫无表情似乎也不存在一丝感情。
完成所有的事,他就呆呆的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医生宣泄不安。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宠物医生说出了让他放心的话。
“没伤及内脏器官,所以没大问题,休养休养就好。但是要在这里输液,你等着还是……”
温初不假思索:“等。”
若是席末沉回家,看到猫不在,应该会很生气吧?
容不得他多想,温初走到小呼噜待着的住院舱旁,看着细细的针尖扎进不如自己两根手指般粗细的小腿上,那种痛好像扎在了他身上。
但小呼噜很平静,呼吸均匀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偶尔会抬起小小的头,望着透明的门偷偷看他。
温初的眼中迅速被眼泪填满,他仰了仰头,又将眼泪克制,迅速收回。
他什么时候会为了一只小猫哭泣了?
温初捏了捏眉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席末沉发个消息。
可当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宠物医生便叫他离开,随后就忘在脑后了。
-
席末沉结束手术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将周身的倦意扫空,亮出了眼中并不真实的兴奋。
买好了一袋子温初可能爱吃的零食,兴冲冲的回了家。
浑然不觉的他推开门,率先叫出了家庭成员的名字。
“小初,小呼噜,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小呼噜也不在?
席末沉没由来一阵慌乱,他将零食袋子放下,这才撇见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满地的花瓶碎片碎的奇怪,百年不拿的棒球棍也离开了它原本待的地上。
幸好他没有往前一步,成功避免了踩中碎片的伤害。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席末沉拿出手机,也没有看到温初的任何消息。
强忍着内心出现的不适感,他绕路走到厨房,将碎片清扫干净,又将棍子放回了原位。
完成这一切,他便在屋里四处扫视着。
“猫包不见了。”
席末沉仔细的确定了每个东西存放的位置,却没有看到猫包。
温初和小呼噜都不在,只有一种可能。
席末沉边拨打温初的电话,边跑去附近的宠物医院。
温初不接,他只能在宠物医院寻找温初和小呼噜的身影。
许是温初体谅他,他只找了一个医院,便看到躺在长凳上,单薄的身躯缩着皱紧眉心的温初。
更让人惊讶的是,温初那张惨白的脸蛋儿上落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看着令人心疼的模样,席末沉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强忍住愤怒,脱掉外套,搭在温初的身上,找到了小呼噜后,向医生询问了情况。
医生耐心解释:“主人说被人踢了一脚,但没有伤及内脏,不要担心。”
被踢了一脚?
席末沉努力思考着这几个字眼,温初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