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顾问,你是怎么断定凶手那方面有问题的?”
“发现前面两具尸体的时候,死者生殖器内有被性侵过的痕迹,尸检证明是先杀后奸,不过之后几具尸体就没有性侵的情况了。一开始我们也怀疑过不是同一人作案,但是捆绑死者的手法几乎如出一辙,而且后面三名死者就和黄美珍一样,死前被人虐待过。这很明显是更为畸形的泄愤心态。”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专挑从事风俗业的女性下手,本身就带有很浓烈的个人情绪在里面,通常是出于对这一类从业女性的憎恨或者是想要寻求极端的刺激。”江晓看着黄美珍的尸体,指节在鼻尖下来回摩挲。
她继续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恨,并不一定伴随性侵行为……但,男性一般在产生性行为的时候,一半的愉悦感来自于自身肉体,另外一半是来自于伴侣的行为反馈。先杀后奸,说明他很矛盾,一边追求刺激,一边又怕自己的能力不行被人嘲笑。”
“江晓……你怎么这么了解男人啊?”听到江晓对男性的见解,梁叶呆呆地愣在原地。
“江组长,经验挺丰富的嘛。”屏幕里的人一脸坏笑。方敬言被江晓瞪了一眼,立刻老老实实地摆正坐姿。
“所以!凶手后面几年是没能力再做这件事了!”何乐恍然大悟。
“不多见啊,还有方顾问破不了的案子呢。”梁叶冷嘲热讽地笑了起来。
“当时全市监控覆盖率很低,发现尸体的地方又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痕迹本来就少,而且根据水流流速反推,每次抛尸地点都不相同,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寻。”方敬言抬起墨镜,“要是破案和过家家一样简单,国家每年还花那么多经费培养你们这些警校生干什么?说话之前,过脑子想想成吗?”
“你之前不是还说破案没那么玄乎,现在改口倒是快!”
两只疵毛的公鸡,谁都不愿让着谁。
“你们两个小屁孩能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吗?”詹志信打心里扬起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来,“敬言啊,梁叶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方敬言原本还想争执几句,看见江晓微微皱在一起的眉间,深吸了一口气:“我懒得和这小子论长短,明天下午3点我到队里再聊”方敬言戴好墨镜,“何乐。”
“在!”
“档案室f区,二列三层,从左往右第7至第11号文件找出来。”
“啊?”何乐一脸迷糊。
“0117河道抛尸案的档案。”说完,方敬言挂断了电话。
第19章 并案调查
“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何乐看着桌上的档案资料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得分毫不差,我这脑子要是有方顾问一半好就好了。”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3点刚过,方敬言提了两个白色的纸袋子,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办公室。
“何乐哪里是说您坏话,佩服你都来不及。”办公室的小警员说。
“瞧你们一个个脸黄的,又熬大夜了吧。”方敬言从纸袋子里拿出咖啡,“一人一杯提提神,自己来拿。”
“谢谢方顾问!”
办公室一角,梁叶嘟囔着嘴说:“收买人心。”
“晓晓姐,你要拿铁还是美式?”何乐大声说。
“别让她喝那个。”方敬言从纸袋子里拿出一杯刚刚榨好的果汁,递到江晓面前,“你本来就睡不好,咖啡越喝睡眠质量越差。我买了橙汁,一点糖都没加。”
“方顾问怎么知道组长晚上睡不着!”办公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谢。”江晓接过方敬言手上的饮料。
“你在看什么呢?给我看看。”他顺其自然地扯来一张椅子,凑到江晓身边,光标正停在黄美珍的尸检报告上,“死者体内无药物残留……无生育史……轻微骨盆前倾,左腿内侧有2*3公分的胎记。你把黄美珍的身体特征标注出来干什么,死者身份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黄美珍是假名,我们用她的身份证检索过了,查无此人。”何乐说。
“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做这一行用假身份的人很多,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方顾问了解啊。”梁叶的话里带着刺。
詹志信清了清嗓子,示意梁叶闭嘴。
“通常的风俗行业从业者,家庭平均教育水平不高,名字不好听是常有的。取个花名方便称呼。”方敬言一点都不避讳梁叶的言论,“死者家周边的按摩店、ktv、俱乐部之类的娱乐营业场所都走访了吗?”
“能问的都问了一遍,一听到我们是警察基本上都是绕着圈子说话。”一个小警员抱怨道。
“这些行业和警察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他们不怎么配合警方的调查,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江晓拧开了饮料的瓶盖。
“方顾问,你说黄美珍会不会只是在家接客?”何乐端着咖啡坐在一旁。
“不会,在家工作客源不稳定,没有客源收入也就断了,黄美珍一定是挂靠在哪家门店,只是我们还没查到。”方敬言靠在椅背上,“这事你们接着查,我这边也找人打听打听。”
“咱们都查不到的事,你能问出名堂来?”梁叶有些不可置信。
方敬言浅笑不语。
江晓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詹志信上前几步问:“有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