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韫祉闵要做的就是尽早抓到孟家的把柄。
于是他又抿了一杯茶,道:“母后,您在宫中都没人聊聊天,不如您这段时间回孟家小住一段时间,至于朝中大事先由丞相料理吧。”
本来听到前半句,太后还有点心动,但这一听到后半句,太后便又不满了。“怎么能让丞相代理朝政,而且哀家还没同意您去衢州呢!”
“母后……”韫祉闵露出烦恼的表情,“您到时候派点人帮衬朕一下不就行了,放心,朕不会有问题的,至于丞相……嘿嘿,朕不是刚娶了他的嫡长子么,丞相现在也算是朕老丈人,定是会好好代理朝政的。”
太后虽然不喜丞相,却又觉得韫祉闵这次说的很对。
这毕竟是她亲生儿子的泰安国,她犯不着因为和丞相不对付而做一些损害朝廷的事情。
于是太后最终也只能同意韫祉闵的要求,但却是千叮咛万嘱咐。“此行哀家会让付将军一同跟您前往,一路护送您的安全。”
“那就有劳母后了!”韫祉闵露出了个天真烂漫的笑容,以此来掩盖眼中得逞之后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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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丞相游知行带着一股子憋闷之气乘着轿子回了丞相府,刚一落轿,门口便站在丞相府的许管家,许管家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贴在丞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立刻让丞相游知行瞪圆了眼睛,“什么?!”
他惊诧于此事,不敢置信地继续问。“此事当真?”
许管家哪敢欺骗,立刻道:“千真万确,老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游知行眯了眯自己那双好似一直浸染着阴谋诡计的双眸,随即抬起一只脚,踏进了丞相府大门。
他一进入前厅,就看见了那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游臻站在了前厅的中央,此时正指挥着家里的仆人将大大小小的箱子运到自家的仓库。
不知道是不是游知行的错觉,他总感觉眼前的游臻似乎多了几分嚣张——腰板都挺直了,少了几分唯唯诺诺,看着就头疼的性格。
但那也不过只是游知行一瞬之间的想法,柳氏立刻打断了游知行的想法,随即着急地在他的耳边道:“老爷,您看这该怎么办啊……”
柳氏是游知行的续弦,在他的正妻因为生下游臻之后失血过多而死的第二年,他便续娶了这位柳氏,柳氏是京城富商之女,虽说士农工商,以商为最低下的行业,但至少可以娶,像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之女,这牵扯的事情就多了,到时候谁知道游臻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想着游臻尚在幼褓,需要个娘来照顾,所以游知行才会尽快迎娶了个合适的女子,可是谁知老天不开眼,大夫竟然诊出游臻天生体弱,恐活不长久。
游知行虽然找了许多有名的大夫来看,甚至还偷偷叫来御医查看幼子的身体,却毫无起色。
恰逢此时柳氏怀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也让他从幼子体弱的事实中逃避开来……
等他再次想起自己这位年幼的嫡长子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不亲了。
而丞相从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哪里又拉得下脸来,于是这么多年便就这么过去了,后来皇帝提出要迎娶他们家的游臻,他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想起自己孩子可能命不久矣,进宫做娘娘度过最后的时间或许也不错,便也同意了。
只是……
游知行立刻上前,冷声道:“见过珍妃娘娘。”
这声问候让游知行全身都不舒服,可现在这位身体虚弱的嫡长子如今是皇帝的珍妃,他也必须这么称呼。
柳氏呆着游知行的身边,那是全身不舒坦。
游臻毕竟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实在是亲近不起来,一开始对待他也没有多么尽心尽力,最多只能算作是没有故意害他,后来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才渐渐喜欢上了孩子,也对游臻多了份包容,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后来,游臻嫁出去了,她心情复杂,又是愧疚又是轻松,完全分裂成了两个人,可谁知,这大婚第二日,这游臻竟然就回门了?
他哪里敢的?
就算柳氏不是朝中大臣之女,但在这丞相府她也算是明白了些规矩。
听说惠妃这么多年,才回去过三次,第一次回门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宫中的妃子不能和当官的父母走动,这几乎是多年来传下来的规矩。
丞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眯着眼睛,可现在对方毕竟是珍妃,他说话也必须委婉点。“珍妃,您今日便出宫了?”
游臻低垂着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位便宜老爹,以及自己的便宜后娘。
不得不说,后娘就是年轻,比他那便宜老爹年轻至少十岁,至于他那便宜老爹,两鬓都长白发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生下的自己这么漂亮的儿子,看来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长得好。
游臻在这种时候,想的还挺乌七八糟。
“嗯,陛下让回来就回来了。”虽说丞相说话婉转,但游臻不喜欢跟人说一些扭扭捏捏的语言,这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可这句话让眼前两位眼睛瞪得更大了。“陛下让您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丞相别扭地问着。
游臻直言。“看看丞相忠不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