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哥刚刚跑来凶神恶煞地抠神仙的喉咙,赵想成蒙着被子再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一幕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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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男生头上顶着件校服,他手里捧着本图画书,五官没什么特色,凑一块儿顶多能称上一句舒服,看着没什么坏心眼。
陈有德一路骂骂咧咧地跑过到他面前,不怎么愉快地开口,“夯哥,失手了。”
赵夯从图画书上扬起目光,“这不挺正常。”
“那你叫我去找格子言?”陈有德第一看不惯的人是匡放,排第二的就是眼前这位,明明坏事做尽,还逼退过几个老师主动辞职,但他跟赵夯站在一块儿,赵夯像是那个被欺负的,而他像是那个杀人放火的。
尽管不服,但陈有德还是憋着,他是真不敢惹赵夯,赵夯家是真有钱,赵夯也是真的疯。而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家是给赵夯家公司打工的,他爹耳提面命,别把赵夯当同学,得把赵夯当老板。
赵夯:“让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
陈有德闭上嘴。
赵夯朝格子言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他之前不认识格子言,学校里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上学期新生的开学典礼他也没有参加。
之所以会认识格子言,是身边的人拿陈有德在格子言手上吃了亏当笑话讲,说陈有德居然输给了高一的一个书呆子,那会儿格子言正好从操场上路过,旁边的人一指,“喏,就是那个戴眼镜的。”
结果格子言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书呆子,倒更像一只狡诈的狐狸。
是赵夯喜欢的类型,喜欢而且一直没找到过的类型。
找陈有德办事儿挺自降身价,但赵夯还是去找了,陈有德一听,“啊,那不成,那真的不成,匡放看人看得死紧,你把他兄弟搞了,搞成同性恋,他不得把我杀了才怪。”
赵夯:“匡放是同。”
陈有德把头甩成拨浪鼓:“他咋可能是。”
他怎么不是?
赵夯让陈有婧给消息给夏娅,夏娅是个狗腿子,自然会去找匡放,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匡放不一定好意思说给格子言听,接着再让陈有德去找格子言。
赵夯想看看匡放的反应。
怎么就不是同性恋呢?
两个不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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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比完,运动会也到了尾声,格子言班上的总积分在全校排第三,拿到了三千元的奖金。
幸运大气,又自己加钱,请全班去饭店吃饭,接着唱歌。
吴栋也跟着去了,他现在虽说跟格子言不是一个班,不归幸运管,但他好学,以前蹭过幸运不少课,他混在大队伍里,幸运也没管他。
听夏娅说了昨儿陈有德的事儿,吴栋啊了声,“陈有德疯了?”
“谁知道呢。”夏娅耸耸肩膀,“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敢,就是说说而已,放哥当时跟要吃人似的。”
“谁要吃人了?”匡放看前边两个女生挽着手一块走,他看了眼格子言,没说话也没动作。
夏娅:“赵想成和我说的呗,说你还用手去抠公主的喉咙。”
吴栋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匡放,他开口说道:“放哥还是很讲义气的。”
格子言则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不用瞒着。”
匡放思忖了半天,终于找着了机会将格子言揽着,“这不是怕脏了公主您的耳朵?”
昨天匡放手指顶着喉咙挖的感觉再次出现,格子言说:“那也比被你用手指把嘴给堵住要好。”
“那不是着急嘛。”匡放将格子言揽紧了点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现在总觉得格子言是软的是香的,昨天捣完格子言的嘴,他都没舍得洗手。他能轻易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但接受自己是个变态肯定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时,他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手脏不脏、格子言嘴里那些嚼到一半儿快咽下去的食物恶不恶心,他哪儿想那么多。
连后来格子言被自己那样对待后的表情,都是晚上在床上才回忆起来的。
匡放以前觉得,把漂亮这词儿安在男生身上不合适,他并不是不对男女生一视同仁,只是同龄男生,包括他自己,都是得过且过,哪怕好好拾掇了,也就顶多算“能看”,跟漂亮是半点都搭不上边。
可格子言天生漂亮。嘴被他用两根手指撑开了,都还那么漂亮。
饭店就订在学校旁边,装修风格虽然金碧辉煌得使人觉得暴发户品味,可东城老早就是这个风格,近些年经济上来了,才开始慢慢被流入了更细腻内敛的审美。
但学生吃饭吃的也不是墙上的山水画和大厅走廊里的白瓷瓶。饭店是本地干了许多年的大师傅,做得一手地道的东城本帮菜,进出的客人尽是熟面孔。
“吃饭就吃饭,不许喝酒!菜我已经点好了,你们还要吃什么就自己加,”幸运清点了人数,“钟琦琦和徐小蝶还有格子言,负责负责纪律,不许浪费,吃不完可以打包。”
“幸丫你不留下跟我们一起吃?”卢小文问道。
幸运甩了下头发,“我要去约会,谁要跟你们一起吃?”
在学生一片的“哎哟”起哄声中,幸运给他们带上了门。
她一走,作为生活委员的钟琦琦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小瓶白酒,“不喝酒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