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
猫蔫头蔫脑地往椅子里一窝,叹了口气,“没有怎么。”
到家了,要下车,她?也?不想动弹。莫惊春拉开车门,她?就歪着身子看,动也?不动一下。
“要抱着走吗?”莫惊春问?。
猫扁着嘴,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伸出胳膊搂上人肩膀。
“好?像又重了一点。”莫惊春感受着猫的体重,主要是用的力气变大?了。
猫的快速长肉时期还没结束,起码要长到80斤,才算达到这个身长该有的标准体重,彻底恢复健康。
到那时候,她?就不会长得太快了。
“我太重了,姐姐会抱不动我吗?”小?橘有些忧愁地问?。
“这怎么叫重呢。”莫惊春轻声笑了一下,“除非你长到两百斤,那我的确是抱不动了。”
“两百斤!那不成肥猫了吗?”猫吓得炸毛。
见到狗都没有炸毛的她?,就因?为想象了一下自己圆滚滚走不动路的样子,吓得整条尾巴都蓬起来了,好?像松鼠尾巴似的。
“不要不要。”她?连连摇头,“太可怕了。”
她?见过?肥猫,明明花色和她?差不多,却像一个水桶似的,走路晃晃悠悠,别说跳上墙头,就连椅子也?上不去。
如果自己变成这样……猫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继续想。
连爬树都费劲的猫,那还能叫猫吗?
莫惊春低笑两声,拍了拍她?的背。
晚餐过?后,本来是猫惯常的休息时间,要么磨磨爪子,要么在沙发上舒展身体。
但可能是被刚才的谈话吓到,小?橘竟然不躺着了,反倒在屋里走来走去,甚至翻出了莫惊春许久不用的跳绳,说要运动一下。
莫惊春看得忍俊不禁,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是闺蜜打来的电话。
南玉芝很少打电话。通常情况下,她?只会发消息,属于十分?厌恶电话的人,一旦打电话,一定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
莫惊春快速接通,听筒里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吵架了,她?让我带着狗滚出去呜呜呜。”
莫惊春的神色骤然凝重下来,轻声问?:“你现在还在家里吗?”
“没有,在外面。”南玉芝哭着说,“我一赌气,就从家里跑出来了,还带着兔宝。”
“呜呜呜凭什么我走啊,那明明我买的房,凭什么她?让我滚出去!要走也?是她?走啊。”
“你现在在哪儿呢,芝芝,我去找你好?不好??”莫惊春一边穿鞋,一边问?道。
对面只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哭声,过?了一会儿,另一道更?沉稳的女声响起。
“姨姨,我和妈妈在小?李家超市门前的马路上。”
“看好?她?,我马上到。”莫惊春挂了电话,就要推门出去。
耳尖的小?橘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她?没听出来南玉芝变形的哭声,但听清了兔宝的。
放下跳绳,她?走到玄关,看着披上外套的人问?:“姐姐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有一点事。”莫惊春想到之前猫等她?一直等到半夜,便又加了一句,“不用等我,早点去睡吧。”
“我陪姐姐一起去。”小?橘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鞋,她?刚弯腰,手腕却被握住了。
“真的不用。”人类的眼中滑过?一丝焦急,又按下来,保持着平稳的语气,“你在家待着,我自己去就可以。”
猫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她?思考了一瞬,又像是很久,向后退了一步,软声道:“那姐姐早一点回来。”
“我尽量。”莫惊春说完,就转身推开房门。
不到一分?钟,轿车打火的声音响起,车灯的光芒从屋前扫过?,树影被放大?后又迅速缩小?。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
小?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空气中的一点浮香也?随着人的离去渐渐散开。
饲主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尽管人掩饰得很好?,可她?的耳朵更?好?使?,听得出那些细微的差别。
也?听得出她?话里不耐的尾音。
是有什么事,让她?在晚上出门,非要去见那只狗呢。
人类不是夜视动物,到底有什么至关紧要的,还不让她?跟着去。
猫轻轻搭上手腕,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抓握的触感。
她?垂眸,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
时针从九点指向一点,兽人少女仰躺在沙发里,细白的双腿搭在沙发背上,脚指头在无?规律地分?开又抓紧,脑袋则垂下来,悬在空中,倒着去看玄关那扇浅棕色木门。
不知又过?了多久,车灯的黄光从远处亮起,扫过?门前的小?花坛,灯影掠过?灌木丛,路过?桂花树。
车库的门升起,机械运转的摩擦声,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深夜中那么明显,宛若一块巨石扔进平静的海面中,掀起声音的浪潮。
引擎熄灭,车门打开又关闭,人踩在石砖地面上有细微的落地声,这声音在门口停止,随后布料摩擦,钥匙串从兜里被掏出来,金属碰撞,叮铃作?响。
咯哒一声,门锁被扭开。
人轻手轻脚地把钥匙放下,换下鞋子,只接着手机屏幕的淡淡亮光做完了所有的事,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