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显然不排斥黑泽莲的亲昵举止,还伸手替他顺了顺衣领。突然之间,黑泽莲觉得有一双狼一样的视线盯住了自己。
好冷……这么强大的杀气。
这个庄园里,有谁对他恨之入骨?
就在他四处寻找杀气来源时,他看到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愤怒,犹如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烧。
黑泽莲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森鸥外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望月满宴请的另外一位客人,就是森鸥外?
这样也太草了吧。
老实说今天能看到森鸥外,他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自从离开书之后,两人也有两天没见了,一直是邮件联系,但森鸥外毕竟比他忙得多,一般都是夜里才会回复。
糟糕!说到回复,被琴酒昨天夜里一打岔,他已经忘了回复森鸥外的那条语音了。
当时森鸥外在和他说交往的事呢,两个人还没真正建立最后一步的关系。
只要他答应了,他们就是恋人了。
但后来他手机没电了,又被直接拖来和安室透出任务,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充电。
:挽着福泽谕吉的胳膊,被森鸥外撞见,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a:相当的让人害怕和心虚。
黑泽莲刚想要放开福泽谕吉,森鸥外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不看他了。
黑泽莲还在想着等会儿怎么安抚他,随后就发生了让他十分恼怒的事。
有娇小可爱的男服务生从森鸥外面前走过,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森鸥外把对方逗得脸红红的,还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森鸥外朝黑泽莲投来若有若无的一瞥,然后伸手替小服务生理了理衣领。
黑泽莲:“!!!”
恋爱中的人的占有欲是极其强烈的,一点小事也会被无限放大,情绪自然也会糟糕透顶。
……他是港黑首领,虽然年纪大,但是有权势,真要找情人,什么样年轻的男孩找不到呢,黑泽莲如是想。
那个男孩比他还小,能称得上是少年了。他在少年时遇到森鸥外,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少年了。
以后年纪也会越来越大。
福泽谕吉察觉到了黑泽莲情绪发生了变化,握住他的手拍了拍。
“怎么了?不舒服?”
虽然在这种场合见到这种装扮的黑泽莲,福泽谕吉也会好奇,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一向体贴,对方不说,他便不问,对方需要帮助,便挺身而出。
温柔的恰到好处。
“
我没事。”被人关心的感觉自然是好的,但黑泽莲总是忍不住偷偷瞄向森鸥外。
那个不久前还在跟自己求交往的男人,现在正在替别的少年整理衣领。
黑泽莲酸了。
他长到这么大的年纪,还从未产生过嫉妒这种情绪。
他恨不得把少年那件被森鸥外摸过衣服扯下来,扔进火堆里烧掉,也恨不得当场把那个少年传送到国外去当意识到自己丑陋的想法时,他震惊了,也觉得羞愧。
第一次嫉妒的人,他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看着森鸥外和少年有说有笑地走进庄园,在路过他和福泽谕吉身边时,森鸥外短暂地和福泽谕吉打了一个招呼,但是没正眼瞧他。
黑泽莲不仅又酸又气,还开始感到委屈了。
委屈到午餐开始时,他都没有去帮忙端盘子。吃吃吃,吃死他算了!
出于报复心理,他想端走森鸥外最喜欢的食物,让他空欢喜一场,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森鸥外最喜欢吃什么。
连这个目的也很难达成,他心情很差,干脆拿了一个空盘子,自己跑到了观潮楼的天台上。
这里之所以叫观潮楼,是因为面朝大海,十分适合观看潮涨潮落。
正午的时候,海面是平的,没有潮涨,也没有潮落。
黑泽莲突然一瞬间,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烦死了。”他气呼呼的自言自语。
背后有脚步声靠近。
“别闹了。”
是森鸥外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黑泽莲懒得转头,他以为森鸥外会过来拥抱他,像以前那样,但是森鸥外只是站在了他的旁边,凝视着海面。
“你和我闹脾气,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森鸥外平静地说。
黑泽莲被这话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和你闹脾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森鸥外:“……”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小男孩啊,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黑泽莲脸上,拳头却攥了起来。
“我只是让他给我带路而已。”
“带路?谁带路要给他整理衣领,还要说那么多话?”
森鸥外抬起眼睛,眼里慢慢涌出笑意。
“你吃醋了,莲酱。”
“鬼才吃醋。”
“还想要拿走我最喜欢吃的东西,让我饿肚子吗?”森鸥外看了旁边的空盘子猜测道。
黑泽莲撇撇嘴:“别做梦。”
“我问那个孩子,自己喜欢的人不理自己了怎么办,还差点当着我的面绿了我,他对我说,不要在意,要主动去找对方。”森鸥外顿了顿,说,“所以我就过来了。”
“……”
“以及,我确实饿了,因为我最喜欢吃的东西真的被莲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