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们都没有离开过陋居,时不时在花园打打魁地奇,哈利和金妮球技不凡,罗恩马马虎虎,赫敏打得很糟糕。罗塞塔实在不想动弹,但她不得不上场,因为事实上赫敏是她的替补,而不是反过来,一旦“替补”终于受够了运动,她就得骑上扫帚和他们摆弄破球儿。话又说回来,即便她飞得很不错,哈利他们也并不期待她飞上天,她的风格太粗暴了,让哈利想起“马路杀手”,只不过她是具备专业素养的杀手,不是真的无知。
《预言家日报》几乎每天都要报道有人失踪甚至死亡,以及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件,让暑假无法摆脱阴霾。有时候,比尔和韦斯莱先生会带回一些还没来得及登报的消息。罗塞塔从来不将自己收到的信件给他们看或者透露内容,英国境内已经够惨了,别让烦恼蔓延到岛外。哈利十六岁生日的庆祝会因为卢平带来的一些恐怖消息而黯然失色,韦斯莱夫人大感不快。
卢平虽然总一副憔悴的样子,但这一回再见到他,还是叫人很忧虑。他消瘦、严峻的表情和棕褐色头发里夹杂的白发都让人不免为担心。
“又发生了两起摄魂怪袭击事件,”他宣布道,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一大块生日蛋糕,“他们在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发现了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尸体。黑魔标记悬在上空——唉,坦白地说,他离开食死徒后居然还能够活一年,倒真让我吃惊。我记得,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只活了几天就死了。”
“是啊,”韦斯莱夫人皱着眉头说,“好了,也许我们应该谈点儿别的——”
但比尔和韦斯莱先生提到对角巷的变故,冰淇淋店的福洛林·福斯科和奥利凡德都失踪了。前者明显是被劫走了,后者则更加离奇。
在这沉闷的生日茶会第二天,霍格沃茨送来了他们的信和书单。哈利的信封里还装着一个喜讯:他被选为魁地奇队的队长了。
“这样你的地位就跟级长一样了!”赫敏高兴地大声说,“现在你也可以用我们的专用盥洗室了,还有其他所有的东西!”
“级长有什么特权啊?”罗塞塔问,“你们可以……我想想……十二个人一起在专用盥洗室泡澡吗?学生会主席也去吗?”
赫敏眯起眼睛,很轻快地说:“你不知道呢,因为你不是级长。”
“我说,现在你们收到了这些,”韦斯莱夫人低头看着罗恩的书单,叹着气说,“我们不能再拖延了,必须抓紧时间去对角巷。只要你们的父亲不加班,我们就星期六去。没有他陪着,我可不去那儿。”
“妈妈,你真的以为神秘人会藏在丽痕书店的一排书架后面吗?”罗恩坏笑着说。
“福斯科和奥利凡德是去度假了,是吗?”韦斯莱夫人立刻就火了,抢白道,“如果你认为安全问题是一场儿戏,你可以留在家里,我去替你们买东西——”
“不行,我要去,我还想看看弗雷德和乔治的小店呢!”罗恩赶紧说。
韦斯莱夫人生气地数落了他一顿,才抓起她的家庭大钟放在刚洗净的毛巾上,拎起洗衣篮,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我想留在陋居。”罗塞塔诚实地说,“为什么非要出去呢。”
罗恩不敢相信地瞪着她,长大了嘴巴。
不过,在后来的几天里,罗恩变得很小心,再也不敢随便乱说伏地魔的事了。直到星期六早晨,韦斯莱夫人没有再发火,但吃早饭时她显得非常紧张。比尔留在家里陪芙蓉,赫敏和金妮对此大感庆幸。他掏出一个满满的钱袋子给哈利。据他所说,现在古灵阁戒备森严,取钱需要花五个小时。阿基·菲尔坡特把一根诚实探测器不知道插进了他的哪儿,反正听起来不太正常。
“谢谢你,比尔。”哈利说着把钱装进了口袋。
“他总是这么体贴周到。”芙蓉含情脉脉地低语道,一边抚摸着比尔的鼻子。罗塞塔立刻用手在赫敏面前比划出抚摸鼻子的姿势,一手捧心,无声地模仿芙蓉那副甜蜜的样子,金妮捂住嘴巴咯咯笑,哈利呛住了,罗恩使劲拍着他的后背。当然,最后的结局是赫敏给了她一肘,她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哈利享受一级安全保卫,魔法部派出专人接送,到了破釜酒吧还要加强保安。如果身边有一群傲罗跟着,肯定浑身不自在,罗塞塔看哈利的样子恐怕也是如此。
“你们到了。”没一会儿司机就说,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放慢速度驶进了查林十字街,在破釜酒吧外面停了下来。“我等你们回来,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吗?”
“大概两个小时吧。”韦斯莱先生说,“啊,太好了,他已经来了!”
他们刚一下车,海格就使劲把哈利搂进怀里,粗声大气地说:“哈利!最近伊拉斯谟女士托付我照顾一匹鹰头马身有翼兽,”他狡黠地眨眨眼睛,“你们见了准高兴!”
“噢——噢!”哈利恍然大悟,一边揉着肋骨,笑着说,“那太好了,没想到‘保安’指的就是你呀!”
“我知道,就像过去一样,是不?你看,魔法部本来想派一批傲罗来的,但邓布利多说我来就行了。”海格得意地说,他挺起胸膛,把两个大拇指插进了口袋里,“好了,我们进去吧——你们先请,莫丽,亚瑟——”
破釜酒吧空无一人,只剩下满脸皱纹、牙齿掉光的店主汤姆。他们一进去,汤姆就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可是没等他开口,海格就郑重其事地说:“汤姆,你肯定明白。是霍格沃茨的公事,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