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邓布利多不希望他封闭大脑,为什么还要安排斯内普给他上课呢?”赫敏说,“而且哈利也不应该继续梦到那条走廊。”
“大脑封闭术需要控制你的思维和情感不过于激动。”她懒洋洋地说,“可能他希望年轻人不要太暴躁吧。”
哈利苦闷地摸了摸伤疤。这个解释半点儿不令他宽慰。
不知不觉中,二月带来了温暖湿润的天气,以及本学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德之行。
一群猫头鹰飞来,伸长了腿,挤来挤去,非要第一个把信带给罗塞塔,她解下所有信封,在每只猫头鹰脑袋上摸了一把,看它们又飞出礼堂。福吉被阿兹卡班的事严重打击了,她托亲戚给他寄去几封措辞严厉的信,指望这能让自己的学校生活快乐一些,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乌姆里奇已经不理会她举起来的手臂了。
“罗塞塔,”身后一道声音说,“你中午能到三把扫帚来找我吗?这很重要。”
她慢悠悠地转身,边说:“中午?今天一天都可——哦。”罗塞塔看见赫敏身旁的哈利,语气立刻变得平淡,哈利无辜地望着她。“哦,可以。非常好。”
“很好,”赫敏说,“我得赶快回信……三把扫帚见。”她匆匆走出礼堂,一手拿着信一手捏着片面包。
“罗恩也去?”罗塞塔问。
“去不了。”哈利摇摇头,“他有魁地奇训练。”
他们很快就结束了对话。哈利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离开,不管去哪儿。
“如果我给杂志投稿说哈利·波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其实是地下恋人,”她状似无意地朝丽莎和苏问,“有几家编辑会接受稿件?”
“请你冷静一点,只有《预言家日报》肯登。”丽莎赶紧说,“除了斯基特谁敢写这种东西,你还让报社都拒她的稿?”
“那只是一个通报而已,我家不会闲到真管她干什么。”她回答道,“不过呢,她现在确实写不了文章……因为很有趣的理由。”
但苏认为如果丽塔·斯基特再写她不喜欢的东西,罗塞塔肯定就会闲到去管她了,其次,她也是真心考虑刊登哈利和克鲁姆的假新闻。
她们整理外袍,往城堡外走去。霍格莫德贴着逃跑食死徒的悬赏令,告示说如有人能提供线索,奖赏一千加隆。
“没有摄魂怪,一个都没有。”苏左右转着头,四处张望,“布莱克那时候可不这样。”
“一口气跑了十个,”罗塞塔轻轻笑了一下,“魔法部没把摄魂怪也列为逃犯就感谢老天了。”
每个橱窗里都贴着十个食死徒的照片,不过学生们似乎没有觉得兴致被打扰。一家罗塞塔从没去过的叫帕笛芙的茶馆里满是小情侣。苏、丽莎和她原本是为了躲雨才走进茶馆,还没待上十秒,她们就破门而出。里面地方很小,雾气腾腾,所有地方都用褶边或蝴蝶结装饰着,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就这么淋雨?”苏说,轻轻甩着脑袋。
“去三把扫帚。”罗塞塔说,眯起眼睛透过大雨瞧着方向。
她们原本是想找个地方喝杯热饮,再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海格一个人闷闷地坐在角落里。她们对视一眼,坐到了他旁边。
“你还好吗,海格?”丽莎小心地说,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和青紫。
“哦,是你们,”海格说,“你们怎么样?我挺好的……很好……”
他盯着水桶那么大的白镴酒杯,叹了口气。她们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海格,你从哪儿受的这些伤?”罗塞塔问。海格的面颊上刚刚流下一滴血,被他擦掉了。
“呃?”海格似乎吓了一跳,“什么伤?”
“你满脸都是!”她说,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比划着,“看起来很严重。”
“哦……一般的磕磕碰碰,罗塞塔,”海格轻描淡写地说,“我干的是粗活。”
他喝干了酒,把杯子放到桌上,站了起来。
“再见,你们仨……多保重……”
他笨重地走出酒吧,一副潦倒的样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中。丽莎和苏看着他走了,睁大眼睛望向他原本的座位。罗塞塔皱起眉。
“他没说实话,对吧?”丽莎问,“他干了那么多年粗活,今年才受伤。”
“海格不会说实话的。”罗塞塔说,“这一年——全都是破事。”
“是啊,”丽莎有意无意地说,“乌姆里奇,海格,还有某些朋友……”
“怎么,你又有男朋友了?”苏问,“你最近没和谁走得很近啊。”
“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丽莎咯咯笑着说,“也没有普通的朋友。我只有一个很神秘的朋友,想把哈利和克鲁姆说成一对。”
另外两个人开口之前,赫敏在房间另外一头朝她们招手,喊着罗塞塔的名字。她们站起来,穿过拥挤的酒吧朝她走去。出乎意料的是,不仅哈利和她坐在一起,还有卢娜·洛夫古德,和丽塔·斯基特——天底下赫敏最不喜欢的人之一。
“我不知道还有……伊拉斯谟小姐。”丽塔从她的眼镜上看过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拦截我的信件,给我发威胁信。”
“我以为你们家没那么闲——”丽莎小声说。
“我没有给你发威胁信,”她语调平平地说,“我只是在信中提醒你,如果你的名字再出现在报纸里,我就让你上讣告栏。你遵守得很好,删掉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