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史蒂夫在看过莎乐美的照片后,不知该窃喜那不是他心爱的莎乐美,还是该难过他们没有保护好一个年轻的生命。
彼得失魂落魄地站在莎乐美的房间门口,通过敞开的门看向曾经众人把酒言欢的大厅:“她曾经站在这里试图寻求我们的帮助,但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史蒂夫拍拍年轻人有些单薄的肩膀,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心的话。
奥创是托尼的瞒着他们创造的杰作,可众人此时也无法狠下心去责怪任意妄为的托尼,因为他们知道此次事件对托尼的伤害太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葬礼结束后,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众人只有通过jar才能知道他勉强还算活着。
......
娜塔莎贴心地给心情不佳的彼得泡了一壶花茶,清新的馨香让闻到味道的人精神舒缓了不少,她倒了一杯推到彼得前面:“喝点吧,男孩,那会让你好受点。”
彼得默默地拿过茶杯,熟悉的花香扑进史蒂夫的鼻尖,他耸动了几下鼻子,脸上露出怀恋之色:“她也喜欢喝这个。”
娜塔莎惊讶地挑起眉,“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史蒂夫理所当然道,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反问娜塔莎:“你在说托尼的...”
众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桩桩件件的巧合让史蒂夫心神不宁,但他心里清楚两个莎乐美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们要拿洛基的权杖怎么办?”娜塔莎率先开口打破了众人诡异的气氛,
“那是洛基的,我要将它带回阿斯加德。”金发的神明说道,“我发誓它将被永封在神王的宝库中,无法再次祸乱中庭。”
“看好它,那东西很邪门。”吃过亏的克林特在一旁提醒众人。
被妥善放在实验室中的权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以后暗无天日的命运,发出阵阵嗡鸣声。。
夜幕降临,史蒂夫在辗转反侧良久后终于入眠,但诡异的梦境接踵而至。
莎乐美穿着一身黑裙望着他,苍白美丽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她哭道:“史蒂夫,你去哪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史蒂夫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二战时的军装,但他此时顾不得这个,他立刻三步并两步走到莎乐美身边,紧紧抱住她单薄的身体安慰道:“嘿,我回来了,我就在你面前。”他温柔地拭去莎乐美腮边的眼泪,“我去打坏人了,但是别担心,他们都已经死了。”
莎乐美抱紧史蒂夫的腰,脸颊埋在他宽阔的怀抱中看不清神情:“真的吗?可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史蒂夫抚摸她微微颤抖的背部,却沾上了满手的黏腻,张开手掌才发现竟是沾了一手猩红,他心神大乱,定睛一看却看到莎乐美的后心处正流出汩汩的鲜血,将她漆黑的衣裙染成不祥的血黑色。
“天哪,莎乐美!”史蒂夫扶住突然软下身体的莎乐美,却发现莎乐美扑在她怀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莎乐美的脖颈前胸,甚至是他的军装都染得一片血红,她癫狂的样子十分可怖,但史蒂夫心中只剩对莎乐美惨状的惊惧和沉重的悲伤,她哭着质问眼前无比惊骇的史蒂夫:“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等了你那么久!我不想再死了!我好痛!”
她的声音锐利的如同在尖啸一般,没等史蒂夫说出话,他便觉得怀中一空,她轻盈纤瘦的身躯骤然下坠入虚空,在梦境的底部摔得七零八落,美丽的头颅炸出一朵血花,破碎的嘴角边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不知不觉间她的五官与托尼的莎乐美重叠,身上也变成了她坠亡那一日染了血污的衣裙。
史蒂夫如坠冰窟,满身冷汗的粗喘着从梦中醒来,泪痕从他英俊的面颊上滑过,他坐起身缓了良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个噩梦。
“我不想再死了。”史蒂夫喃喃着重复莎乐美说的话,“是我疯了吗......怎么可能...”
可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那很有可能是真的。他不仅在七十年前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还很可能在七十年后再次让莎乐美坠向了死亡。
......
“jar,播放录像。”托尼坐在黑暗的房间里,自虐般让jar重复播放莎乐美在实验室内被奥创扼住喉咙前的一幕。
“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托尼永远不会成为你说的那种人。”莎乐美紧张的声音从音响里倾泻而出,刺痛了托尼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天哪,我都干些了什么...”托尼低声自言自语,“我曾还想制造奥创保护她,保护世界。”
“sir,这并不是你的错,奥创的失控是无法预测的...”jar很人性化的安慰自己失魂落魄的主人,试图让他已经颓废了几周的主人振作起来。
“不...”托尼干涩道,“那是我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托尼将奥创的面甲放在醒目的位置,以此来时刻提醒他铸成的刻骨铭心的大错。奥创控制的工作机器人在那天被史蒂夫的盾牌砸了个稀烂,jar在被强制休眠前用尽全力切断了奥创与外部的链接,史蒂夫的雷霆一击直接杀死了奥创。
破碎的面甲上眼睛的位置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的一般,时刻森森地注视着托尼。托尼透过那双眼睛,眼前浮现起莎乐美死亡那一天。
他眼睁睁地看着莎乐美在他面前坠落,两人的手曾经靠的无比相近,近到她落地那一刻,大量飞溅的血液甚至直接溅到了托尼的战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