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若是没有传位昭书,你根本无法登基,还有太子呢!只要太子一日活着,你就永远只能是个王爷!”
怒气攻心,皇上只想掌掴掐死这个逆子。
然而满御书房的带刀侍卫,全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背后的男人已经倒数到二。
三皇子凉悠悠的看着皇上,“一。好,倒计时结束,我再问一遍,你是现在写传位昭书还是不写?”
三皇子坐在那里,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皇上只觉得颜面扫地尊严全无。
“朕绝不会给你这个逆子传位!”
三皇子就捡起方才皇上掉落桌上的湖笔,兴致盎然的转了一圈,然后将笔扔到地上,“拖出去,活埋!”
三皇子说的轻飘飘的。
几个字落下,皇上又惊又怕一口血喷了出来,然而带刀侍卫已经冲上前。
堂堂九五之尊,此刻就像是一个阶下囚,不,比阶下囚还要颜面尽无。
他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住腋窝,背后又有一个侍卫直接朝他两腿膝窝狠狠踹去,他腿一弯,便被人拖死狗一样的拖了出去。
他想要尖叫想要怒吼,然而只觉得一旦喊出声,更加耻辱。
他是皇上啊!
只有他能定夺别人的生死,此刻,他却被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方式对待。
三皇子这哪是逼宫夺位,这分明像是来报仇雪恨。
皇上被拖出去之后才发现,院中早就挖出一个大坑,现在只等他被推进去。
三皇子从御书房晃悠出来,抱臂闲闲立在廊下,看着皇上被推进大坑,看着有侍卫用铁锹铲土朝他身上盖,三皇子悠哉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皇上双目赤红,几乎要迸射出血来。
三皇子就道:“当年,你是如何对待我父王的,如今,也应当你自己承受一遍!”
轰!
皇上只觉得血液一瞬间逆行天灵盖。
他父王?
他父王!
皇上双目狰狞,“你是......你是禹王的儿子!”
三皇子笑的心满意足,“有句话说,笑到最后的才算是胜利,感谢你这些年为我父王的江山劳心费力,感谢你当时不顾一切的给苏卿卿定了叛国罪。
若非苏卿卿死,我父皇也不会有机会从辽东回来京都。
当年你屠杀我父王阖府上下几百条人命,如今,我不会让你葬入皇陵接受祖孙后代的供奉。
你不配!
你就死在这御书房的院中,受一代又一代的皇子皇孙践踏。
你永远都是孤魂野鬼!”
这话就像是一把匕首,直接戳进皇上的心窝。
禹王还活着,禹王去了辽东,禹王能回来是因为苏卿卿死了!
皇上后悔过无数次苏卿卿的死,可直到此刻,他悔的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三皇子该说的话说完,多的一眼都没有再看皇上,等到院中侍卫将皇上彻底埋在御书房门外石阶之下,三皇子亲自去御书房院外迎接一人。
禹王。
身着龙袍,禹王一直等在御书房外面。
此时三皇子出来,他身后立着的文武百官顿时下跪,向征为首,所有人齐齐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年,禹王私下养着自己的幕僚班子。
规模与朝廷编制一模一样。
眼下朝廷这些官员,他一个不留,全部清除,他自己的人,按照官位直接上任。
至于地方官员......
朝廷中枢保持稳定,谁会在乎地方官员,更何况,他手里有大量的私军!
三呼万岁下,禹王径直走向三皇子,三皇子跪在地上,“儿臣叩见父皇。”
三皇子从来没想过自己去当皇上,从最一开始,他的计划就是让禹王登基。
禹王弯腰扶他,“皇儿起来。”
踩着埋了皇上尸体的土地,禹王与三皇子携手进了御书房。
端坐御书房书案后,禹王直接下令,“剿杀二皇子一党与太子党!”
当年他被剿杀,整个宫城,血流成河。
如今,他让整个京都为他的当年陪葬。
向征跪在桌案前,立刻领命。
镇国公府。
贺朝沉着脸面对着眼前一千精兵,“宫中三皇子弑君杀父,天理不容,成败在此一举,我贺某人与众兄弟,今日生死与共!”
贺朝手里端着一碗酒,语落,他饮酒摔碗。
那一千精兵齐刷刷跟着饮酒摔碗。
西山大营。
王宇打着天子指令号令全军,“陛下深陷宫中哗变,三殿下枉为人子弑君杀父,你我食君之禄,今日必当营救陛下于危难!”
西山大营全军出击。
为了保证此次宫变一次性成功,禹王带来了他所有的人。
一时间,西山大营的人,镇国公的人,禹王的人,三路人马以皇宫为中心,展开生死搏击。
宫门口,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京都上下,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无一敢出门半步。
镇国公府。
太后皇后一早收到贺朝的通知,早在禹王进宫之前就已经离宫,此刻二皇子依旧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仿佛外面的生死拼搏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皇后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眼下,二皇子的状态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这场突然爆发的战事。
好在贺朝有先见之明,让镇国公的亲军提前秘密抵京,不然,今儿这一场浩劫,他们必败。
太后沉着脸坐在高位,她朝贺朝道:“荣安侯府那边,可是有动静?”
贺朝抱拳回禀,“如今荣安侯府世子就在咱们手里,而草民也以保护荣安侯府为缘由,派人将荣安侯府包围,目前,整个荣安侯府,无出无入。”
太后心神不宁。
实在是三皇子和禹王出现的太过突然了。
原本,太后以为至少要等到年后,至少在朝中还会有几场明争暗斗,哪曾想禹王就这么直接毫无征兆的杀了过来。
这次若非贺朝反应快......
太后叹了口气,心中对贺朝的信任越发的强,她道:“你觉得,我们胜算多少?”
贺朝浅笑,“我们手中有国公爷的兵,这些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对国公爷又是绝对的忠诚,另外,还有西山大营那边整整一个营的人。
但禹王这次高调出击,他手上的人也绝非小可。”
默了一下,贺朝道:“我能调度的,已经全部调度出去了,只能听天命吧。”
但这话,也有另外一层意思。
如果在这场搏击中,谁藏有一股强劲的后续力量,在经过了疲惫的生死角逐之后,谁可能就会占取主导地位。
他这话话音落下,太后眉梢微动,朝二皇子看去。
可惜,秦婉如之后,二皇子再也没有提起过一丁点的精神,迎上太后的目光,二皇子道:“全凭皇祖母做主吧,孙儿手里的人,高琦都知道。”
说着话,二皇子起身。
“皇祖母母后和贺先生商议吧,我身子不适,先去歇一会儿。”
二皇子神色恹恹就要告退。
皇后急的倏地起身,“你难道就不想给婉如报仇?杀了向征,婉如在天之灵才会安息。”
二皇子回头看皇后,眼底带着莫大的悲悯,“她安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