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飞扬正要发作,花幽艳立刻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脸庞,算是给两边人都一个台阶下了。
茗澜转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凌北野。
他在想,茗澜在树上的时候,那个眼神,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种错觉。
为何那样看着自己?
白芊芊倒也真是个小可人儿,俯身对着凌北野笑,非要人家看见自己,又是一副被冷落的可怜样,凌北野当即便缴械投降了。
茗澜本以为自己早是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波动了,可看到凌北野原本愁眉苦脸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女人逗笑了,心思一点一点酸涩起来。
即使她知道,这不是凌北野,除了那一张皮囊,那一副躯体,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属于自己。
茗澜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第一个要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火飞扬佯装毫不在乎,还是凝视屏息的样子,有些好笑。
柳丞兮只躲在茗澜背后,生怕对面冲过来揍他,因为第一个要求是他提的。
“师兄弟互帮互助什么的,都是奢望,我们倒是不奢求了。只一样,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毕竟你们太晦气了,有时间我们都不愿意理你们,你们还非要要苍蝇一样黏上来招惹,实在让人恶心。”
这句话茗澜是以柳丞兮的口吻说的。
火飞扬果然气恼了,一把从位置上面坐起来。凌北野一转头,把人给按下去:“好了,老二。”
花幽艳不是省油的灯,只对着茗澜掩嘴一笑:“知道了,老女人。”
顿时有人暗笑了出来,。
孩子勾心斗角这种事,顾松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茗澜比他们大些,肉眼可见。但看着就像二十左右的年纪,还是要被叫老年人……
茗澜只晃了晃脑袋,眼神定定盯着花幽艳:“我就是再让你二十年,你也不及我一半漂亮。”
花幽艳本想发作,可盯着茗澜那张脸,她发作不出来,只想把茗澜脸给撕烂。
火飞扬立刻把人圈在怀里:“乖乖,艳艳,不生气不生气,你最漂亮了。”
茗澜没心情看人家你侬我侬,拿出自己的一个牛皮卷轴,那卷轴烂得可以,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花朵,牡丹,月季,玫瑰……
“这第二个要求,便麻烦大家帮我一个忙,我的的确确是小山村的一个卖花女,父亲平时教了我写上山登树的本领,也是侥幸才赢了各位。
和尊派大弟子结缘,且有幸来此地游玩一会,还是要回去的。见到各位也是茗澜的荣幸,还望各位能在茗澜这家传的百花卷轴上面画个指印,也算是让茗澜留个念想,回去好和父老乡亲的有说有聊。”
茗澜此言一出,在场具是一惊。茗澜摆出一个粲然的笑容,让人拒绝不得。
茗澜之前那架势,就是像长辈在教训毛孩子,可现在反而教训完了来要签名和指印算是怎么回事?
顾松涟也是不理解,柳丞兮更是睁大了眼睛。
茗澜不理会他们:“愿赌服输了。”
花幽艳先是上前,死死盯着茗澜的穿着。
长得再漂亮也得穿粗布衣服,将来嫁个村夫,不比她父亲是半神之人!
她似乎是出气一般在那百花卷轴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指印,极其用力,玄觞上前,他倒是为人仔细,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字迹之类的。
结果他想了想,就是自己在书上才看到过的凡间的债款条约,也对他不起用,便签了。
后面一个二个,大抵都带着疑惑,。
北野写的时候就更是了,没由来的急躁,写完了事,白芊芊过来的时候,他却又满脸带着笑意,对着自己的小相好,没多看过茗澜一眼。
这个姑娘不得了,要是装得出这般良善的模样,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茗澜这样想着。
白芊芊只甜甜的笑着,一朵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极度单纯善良的模样。
这可爱的女孩,在凌北野第一次意气风发的出现在金龙仙领域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茗澜知道,凌北野有那个本事。
凌北野按完便气恼的走开了,他几乎从来没有败过,白芊芊好脾气的去牵他的手,晃着凌北野的胳膊,温柔,耐心,甜美。
那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的温暖。
她只觉得这个场景很刺眼,相爱大抵是没有命中注定的说法的,只有机缘巧合的说法。
茗澜依旧面无表情,可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她还是孑然一身。
“第三个要求我们暂时没想到,日后再说。”
她幽幽开口,没了方才那要指印时候的殷勤热烈,很是冷漠,她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便立刻恢复一派的冷酷。
在旁人看来,他们这群人的意义就是给茗澜一个可以去炫耀的指印,茗澜要到了,他们便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花幽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真是势力。”
很多人大约都这样想,或者是觉得茗澜莫名其妙。
但是她大约只是有些难过而已……
且这张卷轴,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这些孩子大抵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指印就意味着,茗澜可以对他们施法,即便她没有任何的修为和灵力。
一切都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
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使命,这个地方,她要一点一点的蚕食鲸吞。
晚夜凄静。
她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该存在,且这帮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了,几乎都不知道,他们世界里面的犯人,全是这几千年来在人族妖族犯下了过错,被龙仙奴役妖怪或人族的后代。
清早,她去散了个步,头顶上面的日光正好,世间万物沐浴其中,到处都是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的玉石。
这里是仙阙之中的仙阙,要是茗澜能变化出自己的半神之躯,该是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息的。
她找到一处往外面冒着仙气的小泉,脱下自己的鞋袜,玩着里面的水花,几乎忘却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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